說到底，還是關心這個問題，雖然不知道公子關不關心，但覺得要把這件事問清楚。

常臨想了片刻，挑了一開口說起，「你們覺得的正派人，多是英雄豪傑，自然是要做好事做善事，但若是有朝一日做過一件壞事呢，做過一件壞事，可能並未多嚴重，但總歸是要想辦法掩蓋的，既然要掩蓋，自然便要做另外的壞事，這一連串壞事做下去，是不是就從一個好人變壞人了？」

「謝淮是個有意誌力的人，自然做出了一件壞事，再做出另外一件壞事把之前那件事遮掩下去，便能還是那個武寧府主，是那個為人尊敬的北海江湖天下第一。」

「我的父母便是他做的第二件惡事，原因是因為看見了他做的第一件惡事。」

殺人滅口這種事，在江湖上最為常見，一日之間不知道要發生多起，隻是大多都能斬草除，僥倖活下來才能上演復仇的大戲，功了才能讓別人知曉。

魚鳧開口問道：「他做的第一件惡事是什麼？」

對於這位北海江湖第一人，魚鳧即便是在甘河上都能聽到過很多傳聞，自然也有興趣知道是什麼，畢竟那位武寧府主，還被說文武雙全。

常臨想了想，說道：「為了一本籍，謝淮想要，但那本籍的主人不肯讓。於是便有了之後的事。」

魚鳧想著武寧府便是北海江湖裡第一等的宗門，宗門不知道有多籍，能讓謝淮都起了想法的籍會是一本什麼東西？

魚鳧沒有深想，但是也明白，真要是想常臨說的這樣，那就是謝淮的錯了。

報仇名正言順。

但是總覺得有些奇怪。

魚鳧又問道：「那你準備怎麼殺？」

問這句話的時候，魚鳧不知道為什麼想起了之前李扶搖說的話。

常臨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隻是仰頭看著這方小院子。

有些話不好說出，但也有意思。

魚鳧不輕不重的提醒道：「公子可能不會太高興。」

常臨想起第二次和李扶搖相見時候的場景，麵無表。

魚鳧加重語氣說道：「你不能讓公子不高興。」

前者是提醒，後者是警告。

常臨笑了笑，「可師叔不見得會喜歡你。」

魚鳧展一笑，「那又有什麼關係呢？」

——

寧府城城的武寧府外，那位北海江湖的天下第一齣城數日，今日返回武寧府。

一眾武寧府弟子早已經得到訊息，因此早早的便在門口迎候，隻是苦等大半日，都沒能看到自家府主現，一些輩分不高的弟子忍不住發牢，但是很快便被一旁的老人給低聲怒斥。

府主是何許人，豈是你們可以非議的？

於是短暫吵鬧之後是雀無聲。

人人都翹首以盼。

可誰都不知道，那個年輕時候被說麵如冠玉的武寧府主卻是牽馬走過長街，來到了一座高宅大院前，拍了拍大門。

等到門房探出頭來，謝淮笑著說道：「麻煩通報一聲，就說謝淮上門拜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