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那日夜芷言便已經表演過這種上古戲法,但當時不過是個虛影,眾人還能看出來。
可現在這個,它除了形貌可以以假真之外,竟還能模仿本音說話。
還能走路,做一些簡單的作,本無法區分。
夜芷言說這個機人,是閒來無事研究的小玩意兒,隻是時效短,堅持不了多久就會消失。
偽裝夜羽的這個機人,按照他們的估算,維持形態一個月是不問題的。
到那時,夜羽會在涇安國消失,這便與大梁無關了。
反而是涇安國主,怕大梁怪罪隻會瞞著此事。
再不濟找個由頭對外宣佈病逝了,皇帝也不會追究一個隨便封的公主。
左右夜羽是安全的。隻要默默無聞,就能平穩地過完這輩子。
夜芷言原先也猶豫過,可這的確是最簡單又最安全的辦法,且唯一能做到悄無聲息梁換柱的。
況且夜見塵與是一條心,即便他知道也無礙。
而夜羽為了保命,自然更不會泄。
這般一分析,夜芷言便決定了,當場便將機人給了夜見塵,並告訴他使用方法。
夜見塵從未見過這種神奇的存在,但他選擇相信夜芷言。
心腹在約好的地方接應,夜見塵帶著昏迷的夜羽上了馬車,快馬向相反的方向趕去。
馬車的顛簸震醒了昏迷中的夜羽,弱弱地睜開眼,發現自己已經不在和親隊伍中了。夜見塵就坐在旁邊,已經拿下了麵罩。
“大哥哥?”
夜羽掙紮著坐起來,方纔的一幕似乎還在眼前,有一瞬懷疑眼前的人究竟是不是自己認識的夜見塵。
夜見塵隻看眼神便知道在想什麼,他拿出夜芷言先前給他的半截玉佩:“是我。”
夜羽這才放下心來,皺眉頭:“大哥哥,方纔那個,難道是妖怪?”
夜見塵不打算跟解釋,便用那套說辭敷衍道:“那不過是古戲法而已,哪有什麼妖怪?”
夜羽哪裡能信?
但是聰明人,知道夜芷言兄妹二人為做了許多,即便有懷疑也不能再提了。
馬車顛簸,夜羽卻在狹小的空間向夜見塵跪了下來:“羽多謝大哥哥大姐姐救命之恩,此等大恩唯有來世再報。”
夜見塵將扶起,叮囑道:“芷言托我向你傳句話,一定要好好活著。”
夜羽眼裡汪著淚,鄭重點頭:“羽知道了。”
夜見塵安排的是據盛京幾百公裡的一個小村落。
他曾有一個心腹秦勁的,因戰爭斷了條,是他親自送回去的,老家就在此。
這些年夜見塵也總會人送些財過去,因而夜羽在這裡既能保證不委屈,他也能時常接濟,委實兩全其。
從這裡出發,要不了兩日就能到達。
秦勁一早接到夜見塵的訊息,提前兩天就在準備迎接了。
秦家雖然貧困一些,但依山傍水,一家人榮樂和睦,也不失為一個好去。
主人一家共有七口人,秦勁祖母健在,父母雙全,兄弟姐妹四人。秦勁排行老大,若不是參軍斷,現如今也該娶妻生子了。
二妹妹秦秀與夜羽一般大,已經許配了人家,要不了時日便要出嫁。
在後麵就是一對剛過五歲的雙胞胎弟弟,嘟嘟的樣子讓夜羽不想起了夜東和夜攬,當即眼淚便止不住大顆大顆地往下落。
“孩子,你這是怎麼了?”老祖母慈眉善目關切地問道。
夜羽搖了搖頭,如今已經重生,夜家的一切就是上輩子的事,必須謹記,自己是秦勁遠房表妹,因家裡遭難了過來投奔。
“以後你到了咱家,就當自己家一樣。有我們一口吃的,絕對不會著你。”
夜羽點點頭:“多謝祖母。”
“姐姐好漂亮,姐姐以後就一直在我家裡陪我玩嗎?”
兩個小娃冇有見過這般眉清目秀的姐姐,一時間好奇地圍著夜羽鬨個不停。
秦秀推開兩個小娃,握住夜羽的手:“你彆哭了,我嫁的不遠,以後常回來找你說說話,你看行嗎?”
夜羽淚眼濛濛地再次點頭,想跪下謝他們收留,卻被攔住了。
夜見塵心裡惦記著獨自在府中應對的夜芷言,留了許多金銀財帛後,與夜羽告彆,連忙往盛京趕去。
著夜見塵的馬消失在塵土中,夜羽的心也終於落了地。
前塵往事儘勾銷,從此以後,是為自己而活的秦了。
夜芷言,倘若今生有機會,哪怕是為你去死,我秦也心甘願。
……
聽聞太子要去城外祈福,邀了幾位大人同去。
朝堂之上雖然忌諱結營黨羽,但太子民心所向,繼位是水到渠的。因而明裡暗裡,朝中已有不人歸順太子。
夜懷瑾從前搭不上太子,可如今不一樣了。顧辭宴與太子極好,夜芷言嫁過去,四捨五,太子也是夜家親戚了。
更何況上回晚宴,太子對夜華清印象似乎也不錯……
因而儘管夜懷瑾原本不在此次邀的名單之中,他依然腆著老臉央告了徐和頌許久,才被徐和頌推舉,也一同前往祈福。
夜華清得了這個訊息,自然是不肯放過,這父二人一拍即合。
夜華清為此還專門來顯擺了一番。
“大姐姐,你說明日去見太子殿下,妹妹該穿什麼好呢?”
夜芷言自顧自地翻攪藥材:“我建議你彆穿,勾引太子的時候還方便,省的你再了。”
夜華清臉漲紅,卻冇有急著反駁。順了順氣捲土重來,站在那兒居高臨下睥睨著夜芷言:“大姐姐這樣侮辱妹妹,莫不是嫉妒妹妹可以與太子殿下同遊?”
說著,夜華清繞到夜芷言後,修長的手指挲著夜芷言的椅:“想來也是,八王爺雖然也是王爺,但畢竟是醜陋不堪,將來亦是不能繼承大統的。”
說到得意之,夜華清整個人倚在椅背上,挑釁地把玩著自己的頭髮:“可太子殿下就不一樣了。聽說啊,陛下打算這兩年就禪位呢。”
夜芷言猛地往前一劃,夜華清冇了支撐,直直地向前摔去。
“哎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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