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被打擊得無完
顧喻悄聲說道:「前幾天,守衛北方霞關關隘的竇將軍戰死了,消息傳到京城,引起勳貴武將嘩然。
今年北方乾旱,聽說北榮那邊牛馬死傷嚴重。他們過不下去,就想進關搶掠。
竇將軍駐守霞關,堅持了整整三個月。竇將軍戰死,非戰之罪。而是因為糧草供應不及時。
下撥糧草的文書,一直在政事堂。政事堂幾位大人故意拖延,致使霞糧草供應不上,害得竇將軍戰死。
這件事被人捅了出來,勳貴武將同文,當著陛下的面,直接在朝堂上吵了起來,後來還了手。
門下省李侍中被人下黑手,打斷了鼻樑骨。二妹妹可知,這位李侍中是誰的人?」
顧玖皺眉,心頭一,「莫非是太子的人?」
「非也。嚴格說起來,李侍中是皇后娘娘的人。最近老爺打聽到一個消息,老爺升任京城府尹,也是這位李侍中在陛下跟前進言,才促了此事。這位李侍中,平日裡都在政事堂辦公。」
顧玖恍然大悟。
「勳貴武將都恨上了太子殿下。」
「正是。據我瞭解,竇將軍是魯侯一手提拔上來的人,累計軍功升到二品武將。卻沒想到,最後死在了自己人手上。傳言,魯侯在軍營大發脾氣,揚言要讓政事堂一干人等好看。」
顧玖說道:「首當其衝就是李侍中?」
顧喻點點頭,「差不多吧。這裡面水太深,不僅僅是太子一派在作,其他人也在渾水魚。
我們顧家,靠軍功起家,雖說老爺做了文,但是和那些靠科舉出頭的文,是有著本質區別的。
老爺的,還是在勳貴武將這邊。」
顧玖明白了,「多謝顧四哥告訴我這些。」
顧喻笑了笑,「二妹妹心裡知道就行,千萬別說出去。妹妹們的婚事,以後很可能就是嫁勳貴世家。二妹妹明日一定要好好表現,爭取一個好前程。」
「多謝顧四哥提點。」
顧玖心事重重地回到芷蘭院。
青梅悄聲問道:「姑娘是在擔心老爺嗎?」
顧玖微微搖頭。
是在擔心那些人生命不息,作死不止。
皇后娘娘還躺著,就急不可耐的跳出來。這是要爭當炮灰還是炮灰?
顧玖低頭一笑。
皇后娘娘一死,太子危矣。
太子要麼將所有勳貴武將干翻,將來無人打仗,而他卻能順利登基。
要麼就是被反太子一派干翻,死道消,一切塵歸塵,土歸土。他的生平,也只剩下史書上寥寥幾段話。
顧家的立場,顧玖搖搖頭。
現在本影響不到顧大人,更別提隔壁侯府。
要顧玖說,侯府過去的立場就很好。誰做皇帝支持誰。
天子還在位置上,那就聽天子的命令行事,做天子的忠臣。
搞什麼奪嫡之爭,多半沒好下場。就算贏了,參考歷史,到最後也沒幾個人有好下場。
畢竟,厚道的君主都是稀有。
大部分的君主,對待功臣要麼防,要麼殺,要麼囚。一個二個都是炮灰的命。
顧玖眉心。
罷了,現在影響不到顧大人和侯府的決定,只能順著大勢走一步是一步。
危險還沒臨頭,不用自己嚇唬自己。
而且,危險不一定會降臨。
顧玖對青梅說道:「不用擔心我。明日早上,記得早點醒我。」
「奴婢遵命。」
第二日,一大早,顧玖從睡夢中醒來。
甩了甩頭,才想起今天府中宴請。也是他們一家回到京城後,第一次請客。
急忙洗漱,換了服,略微吃了點東西填肚子,就趕到花廳。
大太太張氏和謝氏,正帶著婆子丫鬟們忙碌。
這次宴請二十桌。
男賓大約十二桌,賓有八桌。
裡裡外外,從菜單,到碗碟,到茶水,到座椅安排,到招呼客人,全都要一一核實,就怕出一點點錯,被人說閒話。
大太太張氏拿著名單,皺起眉頭。
「弟妹,你娘家人,可不能和勳貴家的太太們坐在一桌。原因你該知道吧。」
謝氏愣了一下,「我娘家人,本該和我坐一桌。可我要招呼客人,這座位不好安排啊。」
大太太張氏很乾脆,「反正你娘家人不能和勳貴太太坐一桌。不如就讓你娘家人和姑娘們坐一起。」
謝氏皺眉。讓娘家人和姑娘們坐一起,也太輕慢了。
「幾個孩子也都要跟著招呼客人。要陪著其他府上的姑娘。我娘家人和姑娘們坐一桌不合適。」
大太太張氏盯著謝氏,「那你說怎麼辦?總不能將這些勳貴太太都得罪了吧。」
謝氏蹙眉,「就讓我娘家人和侯府的嫂嫂們坐一桌。」
大太太張氏冷哼一聲,「弟妹,你到底在想什麼。侯府的幾位嫂嫂,都要幫著招呼客人,哪能專門陪著你娘家人。」
謝氏不滿,「依著大嫂的意思,非得讓我娘家人和姑娘們坐一桌?」
大太太張氏面無表地說道:「弟妹,你該沒忘記這次宴請的目的是什麼吧。是為了你家老爺的仕途,為了幫你家老爺打開京城的人脈關係。
你大哥是東宮屬,天然和勳貴們不對付。
你將你娘家眷和勳貴太太們安排在一桌,將人得罪了,我倒是想知道,還怎麼替你家老爺經營人脈關係。
枕頭風可不是說著玩的。本來因為你娘家的立場問題,你家老爺這個就不好當。
如今,你不替他分憂,反而添,我倒是要問問弟妹,你到底是向著娘家,還是夫家?」
謝氏臉頓時就垮了下來,「大嫂說話別這麼沖。」
大太太張氏冷哼一聲,「這回是你們二房請客,不是我們大房請客。原本我可以當個甩手掌櫃,什麼都不管。
可是弟妹辦事,實在是讓我不放心。照著你的安排,非得將人得罪了不可。
屆時人脈關係沒經營起來,反而還招來別人的記恨。
如果僅僅是你們二房倒霉,我也無所謂。但是我們兩家還沒分家,正所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你們二房得罪人,我們大房也得跟著倒霉。如此這般,我豈能坐視不理?
弟妹,我勸你還是以大局為重。不要為了一點面子,將大好的局面給破壞掉。」
謝氏咬著牙,心頭怒極,「那就讓我娘家人,和大嫂的娘家人坐一桌,這樣總行了吧。」
大太太張氏搖頭,「弟妹,你這個安排真是個餿主意。你忘了我娘家也是武將嗎?
我娘家大嫂,二嫂和代侯府眷關係很不錯。還有,我大哥,二哥,都是柱國公提拔上來的。
今天這個宴席,我娘家大嫂和二嫂肯定會和這兩家眷走在一起,沒空招呼你娘家人。」
謝氏氣悶,想要反駁,卻找不出反駁的理由。
大太太張氏說話難聽,但是說的的確是實。
只是這樣一來,謝氏就太尷尬了。
顧玖見兩位太太吵了半天,還沒吵出一個結果。
於是出言提醒,「那就為謝家眷單開一席,誰都不得罪。」
兩位太太都愣住了,齊齊朝顧玖看去。
顧玖含笑說道:「謝家是文,和勳貴太太們的確不是一路人,坐在一起大家都尷尬。不如單開一席,這樣誰都沒意見。」
大太太張氏大笑起來,「還是二丫頭機靈,我怎麼沒想到。弟妹,你意下如何?」
謝氏瞇著眼睛,朝顧玖看了眼。
顧玖落落大方,任由謝氏打量。
謝氏板著臉說道:「那就單開一席。」
大太太張氏連連點頭,「賓這邊就要準備九桌,芍藥,吩咐下去,讓廚房多準備兩桌酒席。」
謝氏回頭看著大太太張氏,「為何要多準備兩桌酒席?」
準備酒席不要錢啊?
以張氏死摳門的脾氣,多準備兩桌酒席,說也要一二十兩銀子。
大太太張氏說道:「男賓那邊也要為單開一席。除了你娘家兄弟,還有府尹府的屬。」
「你讓我大哥和府尹府的屬坐一桌?」
「不然呢?」大太太張氏反問,「難道要安排你大哥,和柱國公,代侯他們坐一桌嗎?
弟妹,你大哥雖然貴為東宮屬,可他畢竟只是四品上階。
柱國公,代侯他們可是超品。就是海西伯,也是一品。
知道誰才有資格坐在他們邊作陪嗎?只有隔壁侯府的老侯爺,以及侯府大老爺。
我家老爺,你家老爺,都只能靠邊站。得靠老侯爺引薦,才有資格和他們喝上兩杯酒。
弟妹,我說了這麼多,你懂了嗎?我再提醒一次,這裡是京城,不是西北。不要拿西北的規矩來對比京城。
尤其是類似這種宴請,坐席安排出不得半點差錯。否則就不是結,而是結仇。
另外,魯侯夫人同柱國公夫人私下裡有矛盾,最好不要安排這兩人坐在一桌。」
謝氏的膛正在急促起伏,顯然氣得不輕。偏偏又無力反駁。
過去引為驕傲的一切,在大太太張氏的疾言厲之下,變得不堪一擊,甚至還顯得多餘。
回到京城,第一次持宴席,就出了這麼多差錯,而且還是當著所有管事婆子的面,謝氏面子上繃不住。
今天,丟臉丟到家了。
顧玥,顧珊們也都覺著好丟臉。
以前都覺著母親很能幹,尤其是這種迎來送往,更是母親最擅長的。
卻沒想到,回到京城,第一次宴請,就被打回原形。
顧玥和顧珊都低著頭,甚至連顧珍和顧琳也都到尷尬,侷促。謝氏丟臉,們也沒面子。
當家太太在基本的人世故上面犯錯,們為子,自然是比當家太太更不堪。於是乎,四個人都覺好沒臉。
大太太張氏說的那些話,就像是一個個掌,扇在們臉上,覺好痛。
此刻,謝氏在管事婆子們的眼裡,就是一個沒見識的,還自以為是的鄉下婆子。
只看到了京城的富貴榮華,卻看不到京城的水有多深。
真以為京城和西北一樣,隨便應付一下就可以嗎?
真是天真。
二房所有人裡面,唯有顧玖,半點不覺著尷尬。
顧玖站在一邊,著大太太張氏,將張氏說的那些話,全都牢牢記住。
這些都是知識啊!而且是買不來的知識。
大太太張氏說的那些話,對顧玖來說時益頗多。
上輩子,顧玖沒機會親自辦宴席。家裡人心疼,都不肯讓累著。
所有的的宴席,只需要打扮得漂漂亮亮準時出席就行了。
宴席背後的準備工作,一概不知。
這一世,顧玖還沒有機會學著管家理事,更沒有機會去辦招待幾百人的宴席。
只能抓住機會學一點,是一點。
大太太張氏看著謝氏,冷哼一聲,果然不能對謝氏有太多期待。
大太太張氏很乾脆,提筆重新寫了一份坐席名單,給管事婆子,「照著這份名單安排酒席。酒水要準備充足,讓庫房多準備幾樣,不要吝嗇錢財。」
管事婆子領命。
有一就有二。
大太太張氏繼續提筆,修改謝氏的各種準備工作。
謝氏氣苦,卻無力阻止。
承擔不起宴席失敗的風險,只好坐在一邊,看著大太太張氏忙碌。
顧玖想了想,主走上前,「大伯母,我寫字很快,也很工整。不知道能不能幫大伯母分擔一二。」
咦?
大太太張氏朝顧玖看去。
接著張氏笑了起來,還一個靈醒的丫頭,比其他幾個姑娘強多了。
大太太張氏將筆給顧玖,「你來寫吧。」
顧玖含笑接下筆,無需端坐,直接站著提筆書寫。
張氏坐著說,顧玖提筆站著寫。
張氏瞧了眼字跡,果然如同顧玖說的那樣,寫得又快又好。
大計第一步,首先得找個結實的金大腿,可沒曾想抱錯了,紮臉,可否重抱? 隻是為何她重新抱誰,誰就倒了八輩子血黴?不是傾家蕩產,就是滿門抄斬? 好吧,她認,就算三王府是龍潭虎穴,她入,反正她有二寶。 一,讀心術,雖然,此術獨獨對卞驚寒失靈。 二,縮骨術,雖然,此術讓本是成人的她看起來像個小孩。 在三王府眾人的眼裡,他們的王爺卞驚寒也有二寶。 一,豎著走的聶絃音。 二,橫著走的聶絃音。 有人問聶絃音,三王爺對你如此好,你要怎麼報答他? 聶絃音想了想,認真說道:「我會把他當成我親爹一樣侍奉!」 直到那一日,有人當著他的麵,跟她說,等她長大了娶她,她點頭如搗蒜,卞驚寒便徹底撕破了臉,也撕了她的衣。 她哭得驚天動地:「你禽.獸,我還是個孩子。」 某男淡定穿衣,唇角一抹饜足微弧:「比本王小兩歲,的確算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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