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笑了起來，「二丫頭的字真不錯。」

顧玖笑了笑，說道：「大伯母謬讚，我的字還不夠好，只是勝在工整。」

「已經很不錯了。你是姑娘家，不用考學，不用寫那麼好。」

顧玖笑笑，沒作聲。

張氏繼續念叨，顧玖繼續記錄。

這一幕，讓顧玥們幾個到很驚奇。

顧玖的膽子怎麼就那麼大呢？怎麼就想到要幫忙記錄呢？

還有，顧玖什麼時候能夠懸空寫字？們怎麼不知道。

顧玥長脖子，湊上去看。

在想來，顧玖懸空寫字，寫得肯定不怎麼樣。

結果看到了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

顧珊也看到了，小聲慨道：「沒想到短短半年時間，二姐姐的字進步這麼大。」

顧珊記得，顧玖以前的字寫得可沒現在好。

顧珍也看到了，暗自點頭，寫得真不錯。

顧琳又想起自己的努力誓言，想到自己三天打魚兩天曬網，頓愧。又一次給自己加油鼓勁，要努力啊，一定要努力。

謝氏盯著顧玖，這死丫頭還真是會表現。

這個場面，竟然也讓顧玖找到了表現的機會。

張氏不僅修改了坐席，還修改了菜單，甚至連碗碟都給改了。

謝氏原本準備了一套白瓷。

張氏說，「白瓷不好，還是用那套年年有餘的瓷，看著喜慶，還能討個綵頭。」

謝氏張張，沒反駁。

顧玖見謝氏沒反對，於是提筆記錄下來。

張氏對謝氏的安排，挑刺。

就連椅子坐墊，也給否了。

「弟妹安排的坐墊，太過老舊，顯得陳腐。還是用庫房今年夏天新添置的那套坐墊，花時興，綵頭又好。弟妹，你沒意見吧。」

謝氏鼻孔裡出氣，「我能有什麼意見？所有的主意都是大嫂在拿，我就在邊上學著。」

大太太張氏挑眉一笑，眉眼上翹，整個人顯得明厲害又幹脆利落。

對謝氏說道：「弟妹不要不服氣。京城這地啊，天下有的富貴地，都是捧高踩低的人。

我們呢，為主人家，不求客人多滿意，只求做事問心無愧，安排妥當，盡心盡力。

弟妹跟著我多學學，以後你就明白了，這京城的宴請可是有大學問的。

若是遇到那些走背運的人，連隨意擺放的一個碗碟，都能為對方挑刺的理由，以為是在譏諷，從而記恨上主人家。」

謝氏似笑非笑，「今兒我得謝大嫂，替我了這麼多心。」

大太太張氏笑瞇瞇地說道：「我們是一家人，這都是我該做的。」

謝氏咬著牙，心裡頭將張氏罵了一遍又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