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聽他的叮囑,居然冒險來了這里?可是,心中竟沒有對的一責怪,而是一種莫名生出的緒。
是心疼,心疼。
明明才是要被好好保護的那個。
“咳咳,”袁瑤別勒得了,有些不上氣,“你松開,咱們快離開。”
現在不想管別的,趕出去才是正事。
聞言,詹鐸手臂松開,但是沒有完全放開,而是輕輕攬著:“好。”
他不問別的,直接應下,并抬手去給帶好了大斗笠。
袁瑤看著他,想到了那個裝吃食的大桶。面前的這位是世家驕子,傲氣,是否會愿意待進那個桶中?
“是這樣,”決定與他好好說,下心里著急慢慢道,“咱們需安穩的離開這里,最好不要鬧出靜。”
詹鐸頷首:“好,你說說看。”
袁瑤扇著眼睫,覺得他答應的很快,若是以前,他會直接按他自己的想法來,然后聽從安排
“有個送吃食的板車,上面是一只大桶。要是咱們往外走,你需要藏一下。”
“藏到桶里?”詹鐸自己先一步問出來。
袁瑤抿上,輕輕點了下頭。
“好,就按你說的做。”詹鐸直接應下。
袁瑤愣住,沒想到他答應如此爽快,面上甚至都沒有猶豫。
見不語,詹鐸拍拍的肩頭,手掌上糙的蓑:“我信你。”
見此,袁瑤也不再猶豫,道聲好。
跑回水邊,將那系在籠子上的藤子解下,然后扔進江中。
“這樣,是不是別人就以為我掉進江里,被水卷走了?”詹鐸問。
袁瑤見他猜到,也就干脆明說:“風雨急,他們定然不會尋找,依著那荒唐德行,必然只當你是落水了了事。”
做完這些,便準備帶著他出去。
那臺板車就停在邊緣的昏暗,借著夜和風雨,詹鐸鉆進桶中。
袁瑤手里扯了扯繩子,確認已經系。
咚咚,桶壁上兩聲輕敲,接著是詹鐸的聲音:“等回去后,你想做什麼?”
“我?”袁瑤沒想到他有如此一問,便就簡單道,“希姨丈早日得到清白。”
千里迢迢的南下,不就是想姨丈早日出獄嗎?到時候,簡家會重新過上安定日子。
“我也有事要做。”詹鐸在桶說道,似乎是低低的笑了聲,“回去娶妻生子。”
袁瑤聽了,沒有做聲。
他娶的妻子,也就是以后的主人。德琉院,最后還是要回去那里
推車男人聽完衙差的代,這時正好走過來。他看了眼站在車邊的袁瑤,依舊什麼話也不說。
還是和進來時一樣,男人推著車,袁瑤在后面扶著大桶。
到了出口大門,那守著的衙差只是看了看,隨即便開門放了行。
板車慢悠悠走在土路上,眼看離著那修堤工場越來越遠。
袁瑤一直不曾回頭,耳邊卻時刻聽著,走的每一步都能覺到時間的漫長。
終于,又走到了那水灣,瞧見了遮擋在蘆葦叢中的馬車,然后水邊的大石頭上,寧遮就那麼大喇喇的站在那兒。
“我尋思你再不回來,我就走了。”寧遮施施然從石頭上下來,手里撐著那把油紙傘。
他走到板車前,那推車男人亦停了車,他往對方手里塞了塊銀子,后者便掀開了大桶的蓋子。
接著,便見詹鐸輕躍而出,而后穩穩落去地上,站好。
推車的男人重新收拾好,推著車一聲不吭的走了,對于今晚發生的事像是習慣了,一點兒都不在意。
“他是個啞,放心吧。”寧遮道了聲,繼而對著詹鐸拱拱手,“詹兄在里面苦了。”
詹鐸站在雨中,裳,完全看不出原來的樣子,只是姿依舊筆直,像高山上迎風而立的青松。
袁瑤站去他旁,小聲道:“公子,今日能接你出來,是寧公子尋的門路。”
適才在江邊,沒有功夫與詹鐸細說。現在見他不說話,心中怕他對寧遮不客氣
“是寧兄幫了我?”詹鐸道,隨后回了個拱手禮,“詹某這廂謝過了。”
寧遮笑著擺手,道:“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你們倆快些離開安通為妙。我給你們找了船,趕走吧。”
袁瑤在一旁聽著,心中有說不出的古怪。
要是沒猜錯,當初詹鐸提醒小心寧遮,那便是認為寧遮就是一直在等的暗之人。可是,既是想利用詹鐸,寧遮為何不一起跟著走?
“好,”倒是詹鐸一口應下,好似不得快些離開這里,“等回到京城,我一定好好謝寧兄。”
如此,袁瑤更是覺得迷糊了。
詹鐸不該拉上寧遮一起走嗎?就這麼分開了,后面這案子怎麼查?
可這些疑問,不能說出,便就安靜站著,等待接下來的安排。
寧遮說船停在一個穩妥的野渡,馬車會送他們過去。
對此,詹鐸又是一番謝:“此番經歷大難,幸得寧兄拼力相助,以后若有用得到的地方,詹某一定在所不辭。”
寧遮笑著道以后再說,便催促詹鐸快些上車,別耽誤功夫。
等詹鐸上車后,袁瑤站在馬車前,解開了蓑,卸下斗笠,然后貓著子準備進車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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