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念生問暴興國：“你們家的地不多，也不是非種不可，到底為什麼對土地征收的事那麼抵？”

暴興國很郁悶：“我也不知道，我也不明白，我一直都在勸珍瑞，咱們都打算在外面買房子了，兒子也不可能回來種地，那地非要留著干什麼？雖然沒多那也是幾萬塊，賣了不好嗎？賣了當彩禮，說不定能給居冠玉娶個媳婦。”

邢念生微微皺眉：“居冠玉要結婚？”

“啊，肯定想啊，但是找不到老婆。”暴興國說：“他不好，個子也矮，也不好，誰家姑娘愿意嫁給他啊。只能想辦法能不能找到一樣有問題的，只要能生孩子就行。但現在八字還沒一撇呢……”

雖然是有上門婿贅，但老一輩的思想，總覺得兒子的孩子才是正經孫子。才是正經香火，其他的都要次一些。

暴興國對居家的事似乎知道的不多，一直不在一起生活，工作又忙，按鄰居說的，一年到頭，暴興國也就過年才回來住幾天，之前疫更是幾年未回。

只是現在連他都不知道為什麼居家不愿意賣地，旁人就更不知道了。

暴興國著急去再見居珍瑞一眼，邢念生也不好耽誤，便讓他先去。

臨走的時候，暴興國接了個電話，可能是工廠的同事問一下況，他含糊說了兩句就掛了。

倒是掛了電話之后，姜不寒盯著他的手機道：“能不能把手機給我看看？”

暴興國有點奇怪，但還是給了。

姜不寒并不去看他的聊天記錄什麼的，而是翻過他的手機，看手機殼。

暴興國顯然不是一個花里胡哨的人，農村出去的，干力活兒的男人，沒有那麼講究。他的手機就是市場上一千多的低端智能機，手機殼就是買手機配套送的明手機殼。

手機殼上，了幾張卡通紙。

“是我兒子的。”暴興國見姜不寒看紙，解釋道：“我也不認識是什麼。”

紙上的圖案，是幾個漂亮的小姑娘，穿著公主，一頭大波浪，拿著法杖。

邢念生瞬間也覺得不對了。

姜不寒道：“你兒子……喜歡葉羅麗公主？”

警局里也有有孩子的，兒子兒真的一目了然。

小男生喜歡奧特曼，小生喜歡公主。

雖然這不是絕對的，也不是有強規定的，但一般來說就是如此。一個小男生，天天拿著公主畫，穿著服用著書包，是不多見的。父母帶著買玩買紙的時候，自然的也會選擇男孩子的喜好。

比如警局門衛老王，手機上背包上都是奧特曼和咸蛋超人，都是他兒子的，大家打趣他心未泯，他就笑，說很佩服兒子，二十六個字母分不清，但是每一個奧特曼什麼名字，分的明明白白，記得清清楚楚。

這就是興趣好的偉大力量吧。

另一個同事，上就常有公主的痕跡，亮閃閃，一看就是有兒的人。

暴興國啊一聲：“誰是葉羅麗公主？”

很憾邢念生也不明白，幸虧有姜不寒。

“是一個畫片里的公主。”姜不寒道：“暴興國，你兒子還喜歡這個呢？”

暴興國的臉有點尷尬，含糊道：“小男孩調皮，可能是搶了班上小生的吧。”

說完，暴興國趕忙要走。

邢念生也不留他，但是暴興國一走，就問村干部：“知道他在哪里工作嗎？”

村干部連連點頭，知道，知道。

很快就聯系上了暴興國上班的工廠，工廠的人一聽詢問暴興國的家庭況，爽快的道：“知道呀，他結婚了，有個兒。兒三歲多吧，他都說自己是老來得子。”

這邊的人頓時都愣了。

邢念生冷靜道：“你確定是兒？”

“確定。”工廠說：“雖然我沒見過，但是我聽見過他打電話，說乖兒怎麼樣怎麼樣，那不能指著兒子兒吧。”

“那你知道他老婆什麼名字，是什麼人嗎？”

“那我可不知道，沒聽他提過。”工廠那邊說：“暴興國干活兒很認真，也賣力，不過不太提家里的事。他也不住宿舍，所以咱們對他了解不多。”

工廠雖然沒有給出更多的信心，卻給出了一個關鍵點。

暴興國的孩子是兒，不是兒子，而且年紀還很小，三歲，別說小學，可能連兒園都沒上。

劉衡陪著暴興國回警局，走到一半，看見邢念生發來的短信。

“查一查暴興國是否出軌。”

他看了看，回了兩個字：明白。

劉衡是會問話的，連威脅帶哄騙，不用二十分就給暴興國問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邢隊，問清楚了。”劉衡發了個語音過來：“暴興國果然出軌了，他跟老婆一直不好，抱怨老婆把賺的錢都給了家里，兒子又不跟自己姓。”

“兩人不在一起上班，他又常上夜班，于是他下班他老婆上班，幾天不著面，著了說不了兩句就吵，就認識了工廠門口一個擺攤子的寡婦。開始是看寡婦可憐，常去買東西，這不一來二去就勾搭上了。”

邢念生道：“那他為什麼不離婚呢？”

出軌的兒都三歲了，可見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他說居瑞珍的脾氣有點暴，又顧慮到兒子，所以一直不敢說。”

邢念生想了想那日看到的居瑞珍手機上和暴興國的聊天記錄，回話。

“不對，再問。”

過了一會兒，劉衡又來消息了，用十分鄙夷的語氣說。

“暴興國說，因為寡婦只給生了個兒。這邊雖然不跟他姓，畢竟是個兒子，姓是可以改的，男孩孩改不了。他就一直跟寡婦拖著，想什麼時候生了兒子，就跟居瑞珍離婚，跟寡婦結婚。”

一番話說的眾人連連搖頭。

姜不寒忍不住道：“這都啥男人啊，這男人也太不是東西了，一個月幾千塊錢，怎麼想的那麼花呢。”

邢念生和村干部都不好表態的，一旦發表意見容易被無差別攻擊。

邢念生冷靜道：“查一下他的記錄，在居家出事的那天，他是否在工廠上班。”

居家四口死亡，如今最得益的人，可就是暴興國了，他可以名正言順得到家里的所有財產，而且，還了一個耽誤他再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