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真是越來越偏執了,怎麼能頂著如此乖順的臉說出如此威脅人的話。
他笑得溫,比的如鏡的冰還要皎潔好,配得上世間最的詞語……前提是,他不發瘋。
他站在原,但笑不語,似是在等的保證。
商云婼嘆了口氣,電梯應道:“好,我會遵守約定,你不是也派了人監視我嘛。”
儲硯滿意了:“煙縷是我派去保護你的,不是監視。最近災民不太平,我知道你不喜帶府兵,嫌棄太過招搖,帶著方便很多。”
商云婼愣怔了一瞬,他竟然這般了解,還如此細心地為考慮了很多。
倒是小人之心,認為煙縷是他派來監視自己的了。
“是我誤會了,謝謝你,儲硯。”
聽著如此生分的稱呼和話語,儲硯眸微,笑容斂了斂,最后苦笑了一聲轉離去。
他出了商云婼的院子,徑自去了前堂,他猜相爺在等他。
步行到前堂的院子里,相爺果然坐在石桌旁品茶賞月。
儲硯走了過去,相爺臉上沒有任何訝,只緩聲說了句:“來了。”
儲硯頷首行禮,然后坐在他旁的位置,發現相爺連茶水都為他倒好了,還溫熱著。
儲硯雙手舉起酒杯以示恭敬,喝了口茶后,兩人十分默契且自然地不用寒暄,跟老友閑聊一般打開了話題。
商相:“聽說你打算退婚?”
儲硯:“是,我正在計劃和部署,但需要時日。”
商相:“昌樂侯府地位顯赫,昌樂侯掌管著一支軍,他岳父又是天參我的那個老匹夫,這等家世對你來說,不利用可惜了。”
儲硯垂頭輕笑,轉而抬眼看向商相,淡聲道:“相爺,我若是想用婚姻做籌碼,早就跟您求娶云婼了。”
商相面一滯,隨后捋了捋胡須,端起茶杯沉思了片刻,飲了一口道:“你對云婼的心思,到底如何。”
儲硯明白相爺問的意思,語氣自然且篤定,:“我此生非不娶。”
商相盯著他,觀察著他的神。
覺得他不像是臨時起意的誓言,而是已經為他不必思考便能口而出的一句話。
商相瞇起眼,呵斥:“哼,你愿意娶,那你確定我家婼兒愿意嫁嗎?”
儲硯:“若不肯嫁,我便終生不娶。”
商相語氣略微嚴厲,可眼中卻是欣賞之,但沒再繼續跟他探討這個話題。
他將驅蚊香的香灰撥了撥,讓其燃得更旺一些,問道:“史中丞在查你,你知道嗎?”
儲硯頷首:“知道,所以我猜到您會在這里等我。”
說完,他朝商相狡黠一笑,像是小狐貍在等老狐貍的夸獎。
老狐貍笑哼一聲:“這你該想到,得意什麼。”
沒得到夸獎的儲硯“哦”了一聲,言歸正傳:“史中丞是昌樂侯夫人的同胞兄長,他父親就是每日參您一本的史大夫,我覺得史大夫不會親自出手做這種小事,他就算要幫忙,也是讓中丞出面,而中丞的職責有限,他只能走明的,所以這件事其實也不難解決。”
商相挑挑眉,興趣地問:“你要怎麼解決?不會是想將史中丞拉下馬吧?我跟你說,這可不太現實。”
儲硯:“我沒想扳倒他,但尚書令,相爺想不想一?”
尚書令早就對相國和中書省的決策奉違了,但尚書令是個老頭,行事很謹慎。
就如這次的戶部貪墨案,商相雖然已經掌握了很多證據了,但關于尚書令的罪責卻說大不大,他定能在前把自己摘干凈,最終落得個監管不力的罪名了事。
商相背脊都正了正,重新審視了儲硯。
他竟然連這點都看出來了?
儲硯的笑容越發肆意,灼灼其華:“給我,保證他一層皮!”
商相反而有些看不懂他了,本來他應該是自難保的狀態,怎麼做到還能想著鏟除異己的?
驚訝過后,商相接了他比自己想象得還要變態的心機,問道:“需要我幫什麼忙?”
儲硯也沒客氣,直接道:“幫我引薦下中書令。”
——
儲繡依第二天的狀態還好,能夠正常吃飯進食,也能乖乖喝藥,商云婼囑咐使們,若是有什麼事,第一時間來鋪子里找自己。
臨走前,又去確認了下哥哥今日的玉佩,這次換了一枚暖黃的玉佩。
雖然不是今日,但商云婼還是覺得每過一日心沉重一些。
無法想象若是哪天突然間看到那枚墨綠的玉佩該怎麼辦。
沈淑最近已經開始琢磨繡品的事宜了,便沒去鋪子里。
商云婼一到鋪子,就被煙縷告知了一件讓心里添堵的事:“公子要我跟小姐帶話,鄭氏又要給沈淑議親了。”
商云婼氣得直額角,這幾日到底怎麼了,各種人作妖,沒一個讓省心的。
還是覺得應該讓沈淑早早將自己的婚事定下來,找個能支持婚后出來做自己喜歡之事的夫君就好。
商云婼其實很終于盛君澤,能看出來跟盛君澤互相有意。
只是不知道盛君澤對未來主母娘子的期許,是否能讓過上想要的生活。
商云婼準備忙完廂房之事便親自去庫部衙門去堵盛君澤,跟他先聊一聊。
剛準備去后院,大門驀然被踹開,商云婼轉一看,康夢璃帶著幾個使婆子怒氣沖沖地闖了進來。
康夢璃大喊大著:“商云婼,是不是你儲硯跟我退婚的?”
商云婼扶額,今日可能出門沒看黃歷,這一個個的都癲狂了!
說話間,康夢璃沖到商云婼的面前,怒不可遏地舉起手就要扇,商云婼剛想躲開,忽地一陣涼風刮過。
然后是“砰”地一聲,巨大的聲響響徹整個鋪子。
康夢璃被煙縷踹翻在地,正捂著肚子,只能發出痛苦的嗚咽聲。
商云婼朝煙縷豎起大拇指,想起儲硯昨晚說的,煙縷會保護,突然安全滿滿。
康夢璃的使們慌忙扶起。
商云婼搖了搖頭,問道:“康夢璃,你又發什麼瘋?你怎麼會想到是我儲硯讓你退婚的?”
康夢璃又疼又恨,委屈得眼淚糊住了眼眶:“沫楹跟我說,你是個毒婦,果然不假!”
商云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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