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證明自己不是裝的，楚蘊還是心不甘不愿地跟著楚展容去了祠堂。

由老太妃和齊王帶頭，眾人先祭拜先祖，最后拜王妃。

齊王香的時候沒忍住，潸然淚下，里咕噥了什麼，但眾人離得遠，沒聽清。

隨后是沈次妃，盯著王妃的牌位看了很久才離開，轉之際眼眶也是紅紅的。

張夫人對此不屑一顧，人都死了，還裝什麼姐妹深？

上前行禮上香的時候，作看著還算恭敬，心里卻十分膈應。

人都死了還能壞的事，這人果然是來克的。

恨恨瞪了牌位一眼，轉佯裝悲傷的低著頭，拿帕子按了按眼角。

結果一抬頭正對上楚展容犀利的視線。

心一，別開臉匆匆退下。

接著是小輩們。

楚霖他們行完禮就退下了，楚蘊卻被楚展容按在原地。

楚展容溫聲道：“祖母年紀大了不宜久站，父王你們先去歇著罷，兒陪妹妹留下來和母妃說說話，一會兒就來。”

張夫人想上前說什麼，被沈次妃抬手攔住，“兒家說些私話，妹妹就別摻和了。”

楚義不滿，“事無不可對人言，有什麼話非要在牌位前說？”

楚霖睨他一眼，“既然對人都能言，對牌位說說也無妨，你怕什麼？”

老太妃也想說什麼，齊王沉聲道：“母親方才親口答應的，不會這麼快就反悔罷？”

幾人被嚴防死守，本無法靠近。

楚蘊陷了孤立無援的境地。

被楚展容按著跪在王妃的牌位前，心頭驀地涌上一陣寒意。

很快人就走了個干凈。

祠堂陷一片死寂，不知從哪兒吹來一陣風，打了裊裊香煙，仍帶著余溫的灰燼倏然掉落，猩紅點一閃而過。

楚蘊的眼睛也跟著一瞬明滅。

扭頭看向自己邊跪的筆直的楚展容，咬牙道：“我不會給你娘磕頭的，你死了這條心。”

楚展容閉著眼，神漠然，“隨你，反正今兒不磕夠六個響頭，你就別想出這個門。”

“你威脅我？”

“你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

“我就不磕，你能把我怎麼樣？”

楚蘊說著就要提著擺起。

楚展容：“裴敏行。”

“吱呀”一聲，祠堂的大門就從外面打開了。

楚蘊一驚，回頭正對上裴敏行銳利的視線。

他沒有進來，只是負手立在門中間，“裕嘉郡主的孝心也不過如此。”

“你怎麼還在這兒？”楚蘊又跪了回去，恨恨地攥了帕子。

裴敏行視線落在楚展容上，沉聲道：“裕嘉郡主如果不會磕頭，我不介意幫幫你。”

這才是真正的威脅。

楚蘊面一陣紅一陣白，往他后看。

裴敏行沒說話，只往邊上讓了讓，出空無一人的門口。

楚蘊視線掠過他的臉，明明沒什麼表，卻覺得充滿了嘲諷。

“不要浪費時間了。”

楚展容在心里念完一遍經，睜眼起，垂眸看著，“早點磕完頭你就可以離開，不好麼？”

“還是說——”

看了眼上面供奉的牌位，出一個極為純真眷的笑容，輕聲道：“你想陪我母妃多待一會兒？”

楚蘊頓時打了個寒。

誰想陪？！

知道今日不能善了，咬牙關，轉過來一狠心連磕了六個響頭。

額頭磕紅了一片，忍著疼眼里蓄滿屈辱的淚花，“這下你滿意了？”

“還。”

楚展容從一邊拿起的佛經，扔到面前，“燒干凈你就可以滾了。”

楚蘊恨不得在上面盯出個，最后也只能著鼻子跪著燒紙。

看著明亮的火舌上來，頃刻間白紙黑字便在火中灰飛煙滅，的憤怒仿佛也跟著焚燒殆盡。

扭頭看向站在一旁面恬靜的楚展容，心里膈應，故意問：“其實你很生氣罷？這里又沒有外人，別端著你那假惺惺的圣人架子了，想罵就罵唄。”

楚展容困地瞥一眼，“我為什麼要獎勵你？”

楚蘊：“？”

“其實我早就發現了，你總千方百計惹我生氣，每次我罵你一頓，你就舒坦了。”楚展容眼神古怪地掃了楚蘊一眼，默默后退，“你該不會，對我有什麼異樣的愫罷？”

楚蘊：“？？”

楚展容語重心長道：“這樣是不行的，楚蘊，拋開脈不談，我已經家了，你還是收收心罷。”

楚蘊：“？？？”

“噗。”

兩人齊齊轉頭，裴敏行背過擺擺手，“我什麼都沒聽到，抱歉，你們繼續。”

楚蘊：“……”

氣的手抖，指指楚展容又指指裴敏行：“你，還有你——都給我滾，不知的東西，誰喜歡你啊？！”

楚展容無奈地嗔一眼，“怎麼還急了？放心，這又不是什麼彩的事，我不會說出去的。”

“閉，滾，你滾！”楚蘊整個人都紅了，拿佛經去楚展容的腳踝。

楚展容提著擺一跳躲開。

“行行行，你慢慢燒，晚些我讓人來檢查，燒的不干凈，我會回來親自盯著你哦。”

言罷施施然提著擺腳步輕快地走到裴敏行邊，狡黠地眨眨眼，“走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