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教授微微一愣，才恍然消失的那五年去了哪里。

“離了？”他問。

這麼久來都閉口不談，自然不是什麼好婚姻。

“差不多。”

“那就去相親，我會跟人家說清楚。”寧教授一錘定音。

蘇凜拗不過，只能隨便挑了一個遞給寧教授。

等參加完活，蘇凜去給小芝麻和沈瑤瑤上課，寧教授的電話就跟來了，“人我給你約好了，就在明天，好好跟人家談，聽到沒有！”

小芝麻就站在蘇凜邊，耳朵又尖，加上寧教授聲音大，全聽到了。

聽說蘇凜要跟人相親，急得忙拉袖，“戰老師，您別跟別人相親，就嫁給我舅舅吧。”

小芝麻平日里穩重的，可剛剛寧教授的話把給急壞了。

“我舅舅長得帥，還溫，您要嫁給他保證不吃虧。”

蘇凜莫名想到一句廣告詞：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

小芝麻這是把賀云彬當商品推銷呢。

不由噗嗤一聲笑。

對賀云彬始終不來電。

蘇凜沒答，只了小芝麻的腦袋。

沈瑤瑤聽小芝麻推銷自己舅舅，也急了，跟著道：“戰老師，嫁給我叔叔吧，我叔叔也很好的。”

沈瑤瑤從小就崇拜沈棘年，戰影也是崇拜的人。

覺得兩個自己崇拜的人在一起才是最好的安排。

聽沈瑤瑤提起沈棘年，蘇凜臉就暗了。

“你叔叔就算了吧。”

還想跟他離婚呢。

蘇凜沒有拒絕小芝麻，卻拒絕了，沈瑤瑤有些難過。

“老師，您是不是不喜歡我？”

蘇凜看看，“有這個時間胡思想，不如好好練功。”

老師沒否認，是真的不喜歡自己。

沈瑤瑤咬了咬，沒敢在蘇凜面前哭，怕越發瞧不起自己。

輕輕“嗯”了一聲，走到墊子上，兩手架在腰間練起了蹲馬步。

沈瑤瑤比起小芝麻來氣很多，別的學得還快，唯獨馬步總扎不了多久。

可今天不管多累、多難，都使勁撐著，忍著。

想得到戰老師的喜歡。

小芝麻和沈瑤瑤下課，蘇凜才發現沈星打了好幾個電話。

蘇凜走出來時，沈星已經找到了訓練室門口。

“有事？”

蘇凜揚眉。

他知道自己的真實份，查到的下落也就不足為奇。

沈星看一眼遠去的沈瑤瑤，眼底略閃過意外。

大概沒想到蘇凜會教俞淑寧的孩子。

里道：“二哥失蹤了。”

“所以呢？”

蘇凜對沈棘年的下落并不冒。

沈星把手機遞出來，“你聽聽這個。”

手機里很快傳出鄭麗如的聲音：“要不小星，你來接手公司吧。”反正現在公司已經穩定下來，而且你的能力也不比你二哥差。”

“二媽這是不想找二哥了？”這是沈星的聲音。

“我不是這個意思，就是覺得這件事非同尋常。你是知道你二哥的本事的，如果不是遇了害，不可能到現在都不見人影。”

鄭麗如似乎特別急。

“與其等他失蹤的消息傳出來對公司造影響，不如你接手公司，趁早穩住局面。”

“二哥不見，二媽看著都不難過啊。”沈星的聲音著試探。

“小星，你怎麼能這麼想二媽呀。二媽現在難過得要死，可難過也沒用啊。總不能因為難過不管大局吧，現在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你真的不要嗎？”

錄音到此結束。

“所以，你認為是鄭麗如對沈棘年下的手？”蘇凜問。

沈星想了想道：“應該沒這個膽，不過可以確定的一點是，不想找到自己的親生兒子。”

這種事倒是鄭麗如能干得出來的。

“沈棘年怎麼會不見的？”

沈星看著。

蘇凜想到他昨晚說過，要還自己清白。

所以真去查了？還把自己給查丟了？

“我找不到他，所以只能來找二嫂你。”沈星道，“就當我委托二嫂，需要多委托金？”

沈棘年失蹤是大事，萬萬不可傳出去，一切只能暗著來。

“我不要錢。”蘇凜看他，“你只要告訴我，怎麼知道的我的份。”

沈星垂下眼睫，“當初我一時調皮躲到大哥車子后備箱想出去玩，結果聽到了他與人說設計二哥的事。”

“我找到二哥想救他卻無能力為，后來你就出現了。”

沈星眼底一片黯然，角溢出苦笑。

接著是諷刺，“親眼看到自家哥哥手足相殘，可真是刺激啊。”

“我也是從那時起才知道，二哥一直大哥欺負，而大哥最大的幫手竟然是二哥的親生母親。”

蘇凜抿不語。

沈星比沈棘年和沈濟安都要小很多，懂事也晚。

加上沈濟安要在人前扮好人，鄭麗如也怕別人知道真相罵，所以欺負沈棘年做得很。

要不是自己爬到墻上看到，怕也不知道他們的。

沈星的聲音繼續，“那應該是二哥傷得最重的一次吧，但我覺得他傷得最重的應該是心，所以求生很低。”

“要不是你說要報答，可能他活不到今天。”

這事蘇凜記憶同樣深刻。

當時著他假說要嫁給他，還親了他，他都沒反應。

后來強行把他帶出去，離開前蠻橫地要他報答。

“反正救命之恩是欠下了，盡快找到我，盡早還我恩。把欠我的還了，怎麼死都是你的事！”

話說得蠻橫，心里卻擔心的，一直暗暗跟著沈棘年。

直到見他找人求救，才放心離開。

“等消息。”蘇凜收回思緒，撂下話后大步離開。

……

“寧可多打，不可打，聽到沒有？”

鄭麗如端坐在椅子上，對眼前穿白大褂、正對著燈把注按出細細水線的醫生道。

戴口罩的醫生點點頭，大踏步進室。

鄭麗如依舊優雅如貴婦，只看了一眼門就轉開了臉。

里喃喃，“他可不是一般人，千萬不能醒來。”

站在門口的沈欣然看得目瞪口呆，一下推門闖進來，“媽，您這是在干什麼？您竟然、竟然對……不可以！”

沈欣然說著就要沖進房間去阻止醫生。

鄭麗如一把將攥回來，力氣大得沈欣然被用力甩在椅子里，嚇得眼睛瞪得圓圓的一不敢再。

對上鄭麗如狠戾的眼神時，要說出口的話全堵在了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