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阮青舒不算方蘊容真正意義上的兒媳婦,方蘊容說的這些話,真的傷人。
當著的面,直接說希另外一個人能取代的位置,這是徹底不把放在眼里了。
阮青舒的心像是被什麼刺了一下,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有力氣應道,“媽,誰當傅太太,應該是瑾修的決定。”
方蘊容又捂住了口,了氣,“好啊,阮青舒,我之前都沒看出來你藏得這麼深,你對我就是這種態度,怪不得在外面借著傅太太的名義耀武揚威呢!我看要是你繼續當這個傅太太,傅家的名聲遲早有一天要被敗壞了。”
別說都沒做出方蘊容說的那些事,就是現在知道傅太太這個份的人寥寥無幾,怎麼就抹黑傅家的名聲了?
但是阮青舒知道無論說什麼,方蘊容都不會聽的。
阮青舒聲音有些無力,“媽,我當不當傅太太也是由瑾修決定的。如果您要說的就是這些,我都知道,沒什麼其他的事,我去給您收拾客房。”
方蘊容繃著一張臉,“你不用我媽,你自己沒有媽,我可不想當你這個媽!”
阮青舒雖然沒有見過自己的生母,但是在的心目中自己的母親還是有一席之地的,方蘊容怎麼說都可以,扯到沒有媽這件事,就太過分了。
阮青舒眉眼冷了冷,“我您一聲媽,不是因為想讓您當我的媽,而且我嫁給了瑾修,按照禮數,我尊稱您一聲媽,我母親早早不在了,但是這些該懂的規矩,我也懂,您要是覺得您一聲媽冒犯到您,我以后您阿姨就行,可要是瑾修問起來,我也只能實話實說,畢竟,我不想被別人說,沒有媽的孩子,沒人教。”
方蘊容狠狠瞪著阮青舒,“你說什麼意思,你是說我不講禮數?”
“您要是一直曲解我的意思,我的解釋也沒有意義。”
“阮青舒,我說錯了嗎?你沒有媽,你爸還是個植人躺在醫院,你們阮家帶著一門的晦氣,還想來我們傅家的眉頭?我看你,是真的不知道天高地厚。”
要是與方蘊容的這句話相比,阮青舒甚至都覺得方蘊容先前的話說得還是留了面,此時此刻,從方蘊容里跑出來的話,才是真真正正的傷人到了心坎里。
方蘊容對阮青舒的百般刁難,能忍,可上升到阮家,數落了的家人,阮青舒怎麼忍?
當年是著傅瑾修娶了,可一直都念著這份誼,一直都想要當好這個傅太太,方蘊容不放過,方蘊容口中引以為豪的矜貴的兒子,也不放過。
他們到底要怎麼做才滿意呢?
離婚嗎?
難道是不想離婚嗎?
阮青舒心里又疼又悶,再怎麼努力保持鎮定的聲音里都泛著細碎的抖,“既然瑾修一天不和我離婚,我就是傅家的媳婦。不管您愿意也好,還是不愿意也罷,您想要蘇辭安嫁進來,我告訴您不可能。還有,發生在我父母上的事,是不幸,不是您所謂的晦氣。如果您一直不這麼尊重我,不尊重阮家的話,才是真的抹黑傅家。”
“你…”方蘊容捂住了口,臉難看到了極點,“好啊,阮青舒,終于出了真面目了是嗎?我倒要讓瑾修看看,你這副牙尖利的模樣。是怎麼不把我放在眼里的?”
方蘊容說完,就拿出了手機,撥出了傅瑾修的號碼。
拿著手機,膛著氣,隔了四五秒的時間,說道,“瑾修,你要是再不回來,你老婆估計都要騎到我頭上來了。”
阮青舒也不知道對方的傅瑾修說了什麼,只見方蘊容的臉緩和了幾分,說道,“那你快回來。”
說完,方蘊容掛了電話,得意洋洋看著阮青舒,“看瑾修回來怎麼收拾你!”
阮青舒知道這一場挑撥離間的戲碼,是逃不掉了。
只是真的很累,那種疲倦,不僅是上還是心理上的。
的也才剛剛好,各式各樣的麻煩像是洪水猛一般,恨不得要吞噬了。
可能和傅瑾修離婚,一切的麻煩就能停止了。
只是,現在的,還能和傅瑾修離婚嗎?
要是離婚了,在這個節骨眼上,阮文良怎麼辦?阮氏怎麼辦?
相比于全局,個人的幸福真的重要嗎?
就好像,在蘇辭安的那件事里,的清白和傅蘇兩家的良好關系相比,本不值一提。
就好像,在和傅瑾修的關系里,的尊嚴和自由,本不值一提。
因為和蘇辭安不一樣,沒有人在后面給撐腰,就算倒了,后也是空無一人,會摔得碎骨。
阮青舒怔在原地,被一空的寂寥困住了。
可是又能怎麼樣呢!這就是的人生,從阮家破產,阮文良昏迷的那一刻開始,一切都由不得了。
肩上要扛的是整個阮家,是阮文良的囑托,是阮明希的前程,是和傅瑾修之間牽扯不清的糾葛,再不開心,日子總要過下去,不能奢別人的庇佑,只能讓自己變得更強大。
阮青舒看了一眼,扶著額頭,坐在沙發上等著傅瑾修回來主持公道的方蘊容,徑直回了房間。
在房間坐了沒多久,房門就被打開了。
門口站著方蘊容和傅瑾修。
方蘊容半靠在傅瑾修的懷里,一副被氣到虛弱的模樣,指責著阮青舒,半哭半訴,“瑾修,這次你要是再護著,都快要把所有人都不放在眼里了。你都不知道怎麼說我的,說我沒有禮數,說我抹黑了傅家。三十年多前我嫁到傅家,一直恪守本分,就算是你爸走了,我都從來沒有過改嫁的念頭。”
“我把你拉扯到大,看你娶了老婆,你要是娶了一個賢良淑德的老婆,我也就安心了,到了下面,也好給你爸一個代,你看,你娶的這個人,在外面為非作歹,一個意見不合就手打人,現在還跟我對著干。我怎麼放心把你給這樣的人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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