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妹,你想好了?保項目一旦參加無法撤回,切斷外界所有聯系,你真考慮清楚了?”
溫苒失神著桌上融化的蛋糕出神,心像扎了許多針,綿地痛。
昨天是的生日,周聿珩定了最喜歡的香草味蛋糕,他卻消失了一晚上,沒回來。
許久沒出聲。
那邊嘆口氣道:“兩口子吵架經常有,你再好好想想,這一去就是三年,你們的婚姻有把握過三年考驗嗎?這邊還有一個月才確定名單,你想清楚了再回復我。”
掛斷電話,溫苒向桌上的合影。
照片上,男人矜貴俊朗,孩清麗靈,歪頭靠在他肩上笑。
喜歡周聿珩,喜歡到即使知道他心有別屬,當他提出結婚時,也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以為,人心是個玻璃瓶,傾注真心,總有一天會灌滿。
可忽略了,玻璃瓶沒有底,又怎麼灌得滿呢。
溫苒了發紅酸的眼,去書房整理研究資料。
昨晚等到半夜才睡,嚴重睡眠不足,沒整理太久就趴在桌上睡著了。
再睜眼,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
是周聿珩兄弟打來的:“嫂子,珩哥喝醉了,麻煩來接一下他。”
溫苒了發麻的手臂,本來想說讓司機接他回來,想起他胃不好,怕別人照顧不好,靜默幾秒,最后還是道:“地址發我。”
包廂里是跟周聿珩走得比較近的幾個朋友。
江曦瑤回國,給設的接風宴。
因為高興,周聿珩喝得有點多,不止敬他的酒,連敬江曦瑤的都通通擋了下來。
男人躺在沙發上,臉上浮現薄薄紅暈,即使這樣也毫不影響他英俊的面容,反而有種慵懶的。
江曦瑤去洗手間了。
趁這時間,有人碎蛐蛐:“珩哥什麼意思啊,江曦瑤回來這麼大張旗鼓給接風,可他都結婚了,這樣不合適吧。”
“結婚是結婚,是,你也不想想珩哥是因為什麼跟溫苒結婚的……”
話沒說完,傅則桉凌厲掃來一眼:“這麼多菜都堵不住你們的?”
他打斷晚了,站在包間門口的溫苒都聽到了。
可能是天氣太冷,溫苒的手指凍得有些僵。
門沒關嚴,第一個發現的忙站起,客氣:“嫂子!”
后面跟著一片打招呼的聲音。
周聿珩不,但給了面和尊重,他的朋友們都對很客氣。
許是剛才的話題太尷尬,溫苒進去一陣靜默,沒人說話。
走過去,拍拍沙發上的男人:“聿珩,回家了。”
周聿珩眼皮了,睜眼看見是,角牽起淺淡弧度:“你來了。”
溫苒冰凍的心因他這三個字,某個地方塌下去,問他:“能自己起來嗎?”
周聿珩抬手握住的手,借的力起。
他們走到門口,跟坐在椅上的江曦瑤正面撞上。
四目相對,溫苒看著兩人有六七分相似的臉,難堪又灼心。
先一步別開視線。
“要回去了嗎?”江曦瑤笑得溫大方,“都怪我,聿珩要不是給我擋酒不會醉這樣,讓你費心了。”
溫苒手指微蜷,深吸一口氣道:“他是我老公,沒有費心這一說。”
江曦瑤退后讓出道,依舊溫:“路上注意安全。”
周聿珩半倚在溫苒上,他人高馬大,溫苒托著他其實有點費勁。
路過椅時,他抬手了下江曦瑤的頭:“房子都安排好了,司機會送你過去,到家給我發個信息。”
江心亦笑意更深:“嗯!”
溫苒眼眶泛酸,但沒推開周聿珩,扶著他上了車。
一路上溫苒都沒說話,著窗外快速倒退的街景出神。
周聿珩靠在肩上,鼻息很淺,淡淡的酒氣和他上的雪松香混在一起,是他獨有的味道。
司機幫忙把他送回家。
溫苒給他了外套和鞋,想去拿熱巾,剛直起,手被抓住。
周聿珩把拽到床上,將擁進懷里。
他用鼻尖蹭的臉,嗓音是酒浸潤過后的啞,裹著濃濃眷:“別走。”
他很喝醉,也很有這樣的一面。
不像平常那麼生人勿近,像只黏人的大狗狗。
溫苒貪這樣的覺,沒推開他,過了會兒又覺得憋屈,憋屈他那麼照顧江曦瑤,又是接風宴又是安排房子。
抬頭,目描繪他的眉眼,輕聲問:“聿珩,你喜歡我嗎?”
“喜歡。”
他閉著眼,卻準確無誤地親到眼睛。
他以前說過,最喜歡的眼睛。
溫苒想問,你是喜歡我還是喜歡江曦瑤,話到邊,男人口袋的手機嗡嗡震。
溫苒出手機,看到是靳穆打來的。
這人最近聽過,跟周聿珩好像有合作。
怕有什麼要事,溫苒接通手機到男人耳邊,推他:“靳穆的電話。”
“周總。”
那邊打招呼,周聿珩似沒聽見,只不耐煩舒服的姿勢被破壞,皺眉攬了下的腰。
“別鬧,瑤瑤。”
一桶冰水猝不及防地兜頭而下,澆得溫苒刺骨窒息的冷,凍得骨頭都僵住。
那邊意識到自己電話來得不是時候,促狹笑了聲掛斷了。
溫苒推開他起,憋了一天的眼淚再也控住不住,大顆滾出來。
所以,他說的“喜歡”是對江曦瑤說的?
他喜歡眼睛也是因為跟江曦瑤的眼睛很像?
心像被一柄尖刀狠狠翻攪,疼得不過氣,淋淋的。
“人呢。”
懷里空了,周聿珩睜眼看到床邊背對他的人,朝手:“過來,我抱你睡。”
抱你媽!!
傷心到某種程度就是恨,恨到極點理智便全失,溫苒沖抓過紙巾盒,重重砸在他腦袋上。
“抱你的白月去!”
“我一個替不配你抱!”
溫苒扔了紙巾盒,再看,周聿珩暈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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