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它的深固,已經與時緩時快的心髒連接,不可分。
……包括第二個問題。
這顆野蠻生長的種子,任它如何在地底下造作,縱橫出淩不堪的枝葉、錯綜複雜的枝蔓,那都是在冷的罅隙裏,無人在意。
可當它被人為地拔苗助長破土而出,在窺見日後,真的不會自慚形穢到枯萎嗎?
倪薇惜這顆種子,它并非難以種植,它只是渺小到無法被人察覺、是獨家心栽培的。
害怕它經歷風吹雨打而衰敗枯萎,所以打從一開始,就蓋上一層不被窺見的保溫罩。
可以看見保溫罩下,它長得有多瑰麗好看,也能看見它一時失意垂落下的花苞。
這是的緒反映機,而連線的并非是本人。
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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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懷雋啓程出發的那天,倪薇沒有早八,但起得很早。
想去送機,即使不知道位置,可也能據手機上的關聯定位找到他。
十一月的新城天氣驟冷,穿了抗凍的針織,打扮得格外致,在黑的宿舍裏靜悄悄地溜走。
第一次自己打車出門,第一次抵達機場送人,航站樓裏人來人往,捧著手機尋找定位點,但最終只能隔著偌大的玻璃窗,看著一架又一架的飛機離去。
原本被拉近的定位點并沒有為停留,來了,可依舊撲了個空。
為腦海裏幻想的驚喜時刻,畫上了并不滿的句號,沒料到原來贈與一個驚喜,原來是這麽困難的一件事。
倪薇在航站樓裏待了十來分鐘,不死心地拍了張照片,留作紀念。
想過要將這張照片發送給謝懷雋,引起他的疚心,但或許這只是另一種落空的幻想,畢竟是不請自來的,他也從未請求過。
這種默默在角落唱獨角戲的覺,現在是明白了。
拜他所賜,倪薇的三餐總是很規律,所以清晨起早到現在,肚子就已經得不行了,在離開之前,便在機場找了家麥當勞解決早餐。
像平時那樣,拿到餐盤就拍下照片,發給謝懷雋。
他現在應該已經進了飛行模式,沒看見不回複消息也正常。
儀式結束,倪薇將這盤早點吃完,回程的路途是一致的,就連宿舍也依舊關著燈。
掉外爬到床上,只要再睡一覺起床,室友就會問“中午要吃什麽”,沒有人知道赴約了一場無人接應的約會。
是的,將這次的送機當做了約會,自己認定的。
坐在床上發呆,思緒難免向外綿延,與他不在同個城市、同個國家的概念鑽進腦海裏,令有些睡不著。
就在這時,倪薇忽然萌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想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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