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工作室,只見鄒珩面難看,冷冷地看著兩人:“南羽,你怎麼回事,咱們這個工作室還能不能干了?你到底是談還是工作呢?”
南羽被他說懵了,一時沒反應過來:“鄒珩,你這話什麼意思?”
“咱們是陪診師,不是陪診師去陪陪診師。”
“今天況特殊,那個老人年紀大了,而且是個大爺,所以自己去不方便。”南羽知道鄒珩最近心不好,所以并沒有怪他而是朝陳桐說:“桐,有個事我想你去比較好。”
陳桐看都不看鄒珩,倒不是怪他,而是單純地覺得自己和他八字不合:“什麼事?”
“這個地址你去一下,上午剛下的單。況我還沒來得及問,不過這個客人可能也特殊的,家里人下的單,問可不可以當面流一下,如果沒問題們在確定用咱們的陪診師。”
陳桐接過地址看了看,又看了看時間:“好,沒問題。”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陳桐開始聽南羽的話了。以前陳桐占主導地位,而現在卻不知不覺地反過來了。
出了工作室,陳桐剛要手攔車,電話便響了,是秦禹森。
“過馬路。”秦禹森簡單明了,三個字,接著就按了一聲喇叭。
陳桐微微蹙了蹙眉,隨即整理好表,上了車。
“鄒珩,你對桐有偏見,咱們好好談談,走,今天我請客。”看著時間差不多了,南羽走到鄒珩邊,胳膊往他肩上一搭:“走吧,喝酒去。”
“其實我不是對有偏見,我只是覺得不適合做我們這行。我開始是說讓你追來著,那是因為當時是白領,高級白領。可現在呢,現在充其量就是個三無的中年人,你好好的一個大小伙子,干嘛找啊!”兩人坐在大排檔上,鄒珩向南羽吐著心聲。
“鄒珩,你是這樣的人嗎?嫌貧富?”南羽喝了一口零度可樂,反問道。自從當了陪診師,南羽就沒再沾過酒,他怕耽誤事,怕會有臨時的夜間陪診工作。
雖然到目前為止,他還沒有遇到過這種況,但急診這種事不好說,所以他要保持時刻的清醒,要隨時準備開工。
“哥們兒,我是為你好。”鄒珩義正言辭。
“是為了我?”南羽若有深意地盯著對面這個臉已經微微泛紅的哥們兒。
“不然呢,我不為了你還為了啥?”
“我看你是為了姚樂丁吧?”
鄒珩一愣,隨即笑了:“對啊,我忘了你在和陳桐談,知道的事你都會知道。”他苦笑著點頭:“沒錯,我不否認,我是因為丁丁的事才這麼煩的。你說這人也是真夠擰的,我們吵架,丁丁找訴苦,但凡能勸著點,我們也不至于鬧到現在這樣。現在可好,丁丁徹底不理我了,我都已經快一周沒消息了。”
南羽歪著頭,憋著看鄒珩:“你就因為這個看不上?”
迎上南羽疑中略帶憤怒的目,鄒珩抿了抿:“差不多吧。”
南羽哭笑不得:“你心智到底不啊?這事能怪到別人頭上?我告訴你吧,其實桐什麼都沒和我說,只說你們兩個的事你們兩個自己解決,不想用自己的態度和見解去影響丁丁。不僅不參與,他還不讓我參與。說的事,當事人最清楚,別人都是旁觀者,而且是看不清的旁觀者。”
鄒珩還在嘟噥著:“那好歹也幫我勸一下啊,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的道理誰都懂,就不能做做好事嘛!”
南羽再也忍不住笑了:“你那個丁丁什麼脾氣你會不知道,這事本來就是你做得不對,人家父母反對,你就好好表現,躲算什麼男人。還整天教育我,我看你還不如我呢!”
兩人說著說著,都笑了。有人說男人之間的矛盾是沒有一頓酒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兩頓。
“就在這,我自己進去,你先回去吧,等空了我找你。”
“行,那你記得照顧好自己,有空找我。不過桐,你現在真的變了很多。”秦禹森將陳桐送到客戶家的門口,依依不舍地看著陳桐。他想為陳桐挽過耳邊的碎發,卻被陳桐巧妙地避開了:“先走了。”
確實,之前那個在秦禹森面前剛的,冷漠的陳桐突然就消失了。現在的似乎回到了他們談時的樣子,氣中帶了點溫。
看著秦禹森的車子開走,陳桐角的笑容漸漸消失,眼中冷意凜冽。
對面是一個高檔小區,說是高檔小區還不夠準確,應該說是別墅區。陳桐在門口給客戶打了電話,大概五分鐘后,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從里面走了出來。一見陳桐,便笑逐開,客氣地請進了小區。
“不知道病人是......”路上,陳桐試探地問。
“我兒,哎呀我還擔心來的是個男孩子,怕我兒會排斥呢,現在正好了。”人自稱姓唐,是做進出口生意的。是在為的兒找陪診師的。
“冒昧地問一句,您兒為什麼需要陪診師?”陳桐十分不理解,大多數客人需要陪診師都是因為一個人,不方便去醫院或者像一些老人不會用高科技。可們家這個條件,似乎完全找不出需要陪診師的理由。
人尷尬地笑了:“不瞞你說,我兒一年前出了車禍,雙癱瘓了。以前是學習舞蹈的,還經常獲獎。這對打擊太大了,一時接不了,大變。我和爸爸都沒法接近。這都一年的時間了,不僅不和我們流,還經常出現自殘的況。”
陳桐的眉間始終未曾舒展開:“這個......不是應該找心理醫生嗎?我們陪診師是陪同病人看病的,治不了心理疾病。”
“我知道,我知道。心理醫生一直在看著呢,可就是封閉自己。每個月都要去醫院復診,可拒絕我們陪同,你說現在只能坐在椅上,一個人怎麼去醫院。而且才十六歲,還未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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