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炎安只看到自己的大拇指上沁出了一顆紅的珠子,還沒等他看清楚傷口究竟有多大,他的手指頭便被按在了紙上。
“好了!”
段清瑤隨風晃了晃紙張,好讓它干得快一些。
“段清瑤,你竟然敢咬本王!”
君炎安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的手指頭,是誰給這樣膽子?
先是對鴿子下手,接著對魚兒下手,如今,還敢對自己下手!
這世間,還有什麼事是不敢做的?
“不過就是一個小口子,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為了證明給君炎安看,這實在是一件無足輕重的小事,干脆力行,將右手大拇指進口中,輕輕一磕,珠子便冒了出來。
看到段清瑤眉頭皺都沒皺一下,就好像這真的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一般。
君炎安一肚子的憤怒漲到了口,可是偏偏就發不出來,又咽不下去。
“現在,可以放人了嗎?”
段清瑤知道,杏兒一顆心早就撲在了白虎上,一日見不到白虎,杏兒就只會寢食難安。
君炎安納悶了,明明白虎是他的人,什麼時候,竟然變了段清瑤的人?
暗的大牢里,白虎無趣的坐了一下午,原本他還以為自己會在這大牢里待上幾天,甚至會遭酷刑,畢竟,和王爺對著干,能有幾個人有好果子吃的!
可是沒料到的是,這才過了幾個時辰,竟然就把他給放了!
安王爺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了?
“白侍衛,還不走?”
衙役看著木頭人一般呆呆愣愣的白虎,好笑的 問道。
白虎素來待人親和,府里頭的侍衛都很敬重他。
看到他鋃鐺獄,每一個下人都替他擔心怕。
如今看他重見明,自然也真心的替他高興!
“走?你確定嗎?”
白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難不,白侍衛還想在這過夜不?牢里冷,半夜里還會有老鼠蟑螂和你說話。”
白虎一聽,立即跑了出來。
遠遠的,就看到了一個悉的背影。
白虎不自覺的放慢了腳步,戰戰兢兢的走到君炎安跟前。
“王爺!”
“你知道,本王為什麼把你放了嗎?”
他被關在大牢里,怎麼可能會知道外面的況。
難道,是朱雀他們替自己求?
他們四大護衛自小一塊生活,一塊長大,同手足。
“屬下不知道!”
“到這個時候,還不講實話?”
君炎安也是無奈了,白虎平日里忠心耿耿,偏偏在這件事上,卻是一心求死。
分明不關他的事,他是要攬在自己的上。
“白虎說的,句句屬實!”
白虎從來沒有后悔過自己做的決定,哪怕王爺要他的命,他依舊還是那句話。
“屬實?那為何段清瑤跑到本王面前說,這件事都是所為,與你無關?”
難怪王爺突然放了他!
段清瑤怎麼就那麼傻?難道不知道,王爺若是知道是兇手,絕對不會輕饒了嗎?
“王爺,你千萬不要相信安王妃說的話,一個弱子,又怎麼可能上天地?”
“弱子?”
君炎安下意識的舉起自己的大拇指瞧了瞧,傷口已經愈合,幾乎看不出什麼傷痕,可是,還是會作痛。
若真的像白虎說的那般是弱子,那這天下恐怕就真的沒有母老虎了!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居然一點也不生氣。
恰恰相反,一想起咬破自己手指頭的決絕很狠勁,就覺得這個人比他想象得還要有意思!
“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在替說話?”
君炎安不知道段清瑤到底給白虎灌了什麼迷藥,居然能讓對自己忠心耿耿的白虎背叛了他!
他實在是好奇得很?
“屬下沒有在替任何人說話,屬下只是實話實說罷了!”
灼熱的目就在頭頂上,白虎卻是覺得脊背一陣發涼。
這可是救了他命,教了他一武藝,并且待他如家人如兄弟的王爺啊!
“好,實話實說,那你倒是說說看,給鴿子染的原材料是什麼?你倒是告訴我,那魚兒上的傷口什麼時候會愈合?”
“這——這——”
白虎頓時結了,這些問題他怎麼知道。
冷汗順著鬢角一滴滴的流下,他還妄圖做垂死的掙扎。
“屬下沒有問那麼詳細,只想著魚目混珠,先過了這一關再說!”
“哼,一派胡言!你不知道,那安王妃卻是清楚得很!你若是真的為們好,本王勸你,趁早一五一十的代清楚,那段清瑤到底許了你什麼好,你竟然連本王都背叛了?”
“屬下冤枉!”
白虎撲通一聲跪在青石板上,“屬下絕對不會做任何傷害王爺的事,王爺是屬下要保護的人,屬下,屬下,也有自己想要保護的人!”
白虎猶豫再三,吞吞吐吐,終于把心里的話說了出來。
他原本以為自己這輩子唯一的使命和任務便是保護王爺了,可是沒想到,遇到生命中的那個,便有了其它的牽掛。
“其他想要保護的人?”
君炎安忍不住念叨了一遍,他怎麼就不理解了呢?
直到看到白虎臉上飄起了兩朵緋紅,君炎安這才后知后覺的意識到他在說什麼?
男大當婚,大當嫁,白虎早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
只是,他心儀的人難道是段清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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