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半個月時間,紀靈瑜出院。
秋意更甚,幾乎有了初冬的味道。
秋風打著旋,卷著泛黃的落葉,一層一層的撲過來,紀靈瑜出院了。
“小瑜,我們回家。”余中福笑呵呵說道,“醫院養著,總是不得自由,我們回去,回我們家,慢慢的養。”
余悅也高興的說:“姐,一鳴今天沒來接你出院,他把家里的院子卻收拾得特別好,你見了一定會喜歡的。”
紀靈瑜有些惆悵,有很久很久,沒有見到江一鳴了。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呢?
好像從哭著推開江一鳴……他們真的就再也沒有見過了。
“嗯,出院了,我們回家。”紀靈瑜的說。
依然虛弱,將自己裹了一個球。
厚厚的羽絨服,加保暖……全部都裹在上,才勉強不冷。
秋風再起的時候,路邊停了一輛黑的路虎。
厚重的車看起來極威懾力,是那種很野的款。
紀靈瑜看了一眼,里面似乎沒有人,也不以為意,邁著小碎步從車邊經過,著的車窗里,顧若白在后面坐著,車座上放著一束艷滴的紅玫瑰……花香撲鼻,幾乎沁了整個車子,但聞不。
手機響起來,周書的聲音說道:“顧總,您把花給太太啊!”
顧若白低頭,看了看手邊的花,遲疑一下,終于拿了花出去。
車門打開,又關上的時候,他喊了聲:“紀靈瑜。”
依然是這麼連名帶姓的著。
紀靈瑜走遠的腳步停下,慢慢回頭……就看到了在秋風中站得筆直的男人。
一西裝,穿是筆。
黑永遠是他的
手中卻捧著一束紅玫瑰,艷滴,極是喜人。
秋風從街頭吹過,小悅慢慢放開了紀靈瑜的手。
站著沒,他站著也沒。
良久,他往前走,一如概往的高高在上,把花遞給:“拿著吧,恭喜你出院。”
“哦”了一聲,被迫接收,又問一句:“我是不是必須得拿著?”
“你說呢?”他反問,“你不拿著,我買它做什麼?”
“是你買的啊,我還以為你從哪個地方臨時撿來的。”紀靈瑜說。
然后,當著顧若白的面,一片,一片,撕碎了那些花瓣。
扔在地上。
“顧若白,看到了嗎?你所以為的好,在我的眼中,什麼都不是。”紀靈瑜淡淡的說,撕到最后,那些鮮紅的花瓣飛揚而落,又飄飄落下。
像極了一場盛世婚禮的結束。
慘淡收場。
余悅:……
是第一次見到紀靈瑜在顧若白面前這麼厲害了……大氣不敢出,愣愣看著。
生怕驚到了這兩個人。
顧若白也沒料到他送的花,會是這個下場。
眉頭一皺,目帶著涼意看著:“可以不喜歡,但何必糟蹋?”
“習慣就好。”紀靈瑜說,“送你一句話……以前的紀靈瑜已經死了,現在的紀靈瑜,已經不是紀靈瑜了。你最好,也別再欺負!”
余書潤將車子開了過來,盛秋探出頭:“小悅,小瑜,上車,我們回家。”
“來了,媽。”紀靈瑜答應一聲,與顧若白而過,踩著滿地的玫瑰花瓣,上車離去。
顧若白了,想說什麼,終是一個字都沒說。
他低頭,盯著地上的花瓣看了很久,慢慢的彎腰……一片一片的撿著。
遲來的深比草賤,他撿的不是花瓣,而是補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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