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柯開著他的二敞篷車載林小然去商場。

兩人走進顧過幾次的日料餐廳，點好了餐，等待上菜。

林小然突然問：“還記得上次我們在自助餐廳說過的話嗎？”

“我會盯著你不許早？”黎柯扯了扯角。

“對咯，我也說我會盯著你不許早的，”林小然一本正經地點點頭，“所以，我們一定要遵守承諾，還要互相監督。”

黎柯愣了一下，明白了的意思。

喜歡他，卻不想早。

黎柯頓了頓，開口說道：“都依你，我也向班主任承諾了不會早，更不能影響你學習。”

“早太刺激了，確實會影響我學習，學習為重。”林小然話是這麼說，卻紅著耳梢牽上了黎柯的手，“牽手不算，好朋友也可以牽手。”

牽手真的讓人上癮，有點上牽手的覺了。

黎柯錯愕，似乎在給他某種承諾，也在給他某種權利。

他用力回握的手，失笑道：“拉拉手，好朋友。”

未免有點太可了。

服務員端著菜品上菜了。

“您的菜品已上齊，”服務員說道，“本店今天有活，如果是的話可以送一份小菜，但要配合我們做一個很簡單的小游戲。”

“不是。”

“不是。”

兩人異口同聲道。

“不是？”服務員納悶地向兩人牽在一起的手，有些言又止。

“好吧，那請兩位慢慢用餐。”服務員很有職業素養地走了。

城里人真會玩。

不是還手牽手。

兩人那紅泡泡都冒得滿天飛了。

“多吃點，剛剛肚子都了。”黎柯首先夾了個壽司進林小然碟子里。

還幫往調料碟里倒了醬油。

兩人吃飽喝足，走出了餐廳。

“啊，想上個廁所。”林小然走出了餐廳才想上廁所，于是又走了進去。

黎柯就在門口等。

等再次出來，看見一位面容姣好的在盡力和黎柯說著些什麼。

黎柯已經轉過不想理，但還是不愿放棄。

走近聽見，又是來問微信的。

黎柯這玩意長得實在是太不安全了！

你說沒事長這麼好看干什麼！

林小然走上前，直接幫他拒絕：“不好意思啊，我不同意。”

“是你朋友？”依舊不依不饒，有些囂張跋扈的模樣。

“你管我是不是，反正我不同意，我說了算！”論囂張跋扈，林小然也在行。

說著轉扯著黎柯走了。

聽見背后的人不爽道：“那就不是朋友唄，不接、不拒絕，當渣吊著別人。”

“這麼漂亮的孩子，怎麼神狀態這麼奇葩。”林小然喃喃了一句。

隨后又道：“我就吊著你，你就說行不行吧。”

黎柯看著林小然有些氣鼓鼓的模樣，覺得有些好笑，失笑道：“我覺得很行，在下非常樂意。”

林小然輕哼了一聲，偏過頭去，耳梢通紅已暴了一切。

約會的時間很短，高中生吃完飯回去休息一下就該洗洗睡了。

第二天又早早地迎來高強度學習。

兩人在學校還是勤學習的模樣，只有偶爾放學或上學路上，忍不住牽個小手。

這種點到為止的反而讓林小然很安心。

上課或寫作業不小心到他時也不會有之前那種強烈的臉紅心跳的覺，逐漸變得平常。

甚至還會去幾下對方逗逗他。

而且已經明確對方喜歡自己，得到了承諾，就不會想東想西。

不正式談，也不會產生間的矛盾。

更適合高中生寶寶質的曖昧與“早”。

并且為枯燥的學習生活提供了一點紅的樂趣。

時間過得很快，又過去了兩個月，期中考又考完了。

考完的那個晚自習，班主任居然大發慈悲地讓大家放電影來看放松放松。

是語文老師推薦看的電影。

教室的燈全部關掉，整個教室只有白板的亮，營造出了電影院的氛圍。

隨著“噔噔噔噔——”電影經典開頭那條龍出現，同學們的嘰嘰喳喳吵鬧聲瞬間靜了下來。

而后排的某兩人的手，也不知怎地，不知不覺就到了一起。

林小然還大膽地蹭了蹭黎柯的手背。

蹭了一會還不滿足，還用小尾指勾住了他的手指。

黎柯哪經得起這種撥，反手就覆上了的手，大手包裹住的手，不讓在蹭。

他湊過來，在的耳旁低聲線道：“老實點。”

“好哦。”林小然真的就沒再了。

兩人安安靜靜地和大家一起看著電影。

誰也不知道在昏暗的角落，年級第一與年級第二的手是牽在一起的。

林小然很認真地看進了電影的容。

播到令人潸然淚下的節，教室里斷斷續續傳來幾聲被抑的泣哽咽聲。

林小然也很，淚腺也很淺。

幾滴眼淚順著臉頰就這麼滴落到了桌面上。

沒忍住吸了吸鼻子。

正想找紙巾，臉頰就被紙巾的東西覆了上來。

淚水被輕輕掉，連滴到桌面上那幾滴都被小心翼翼地干凈了。

電影還在繼續，林小然繼續看著電影，緒跟著電影走。

而黎柯繼續在昏暗的掩蓋下靜靜地看著林小然，電影講了什麼是一點沒看進去。

電影尚未播完，忽地屏幕閃了一下，屏幕黑了。

“白板壞了？”

“怎麼停在了關鍵地方！快讓我接著看！”

別的教室也傳來一陣陣喧嘩。

“停電了！！！”

別的在自習的教室傳來歡呼聲。

“真停電了。”

坐在開關旁邊的同學試圖開燈，卻毫無反應。

“為什麼要在我們看電影的時候停電，不在我們自習的時候停電！可惡啊！”

有的教室發出的是歡呼聲，而有的教室發出的是哀怨聲。

這時，每層樓的值班老師用充滿電的小蜂一個個教室走過去：“同學們，安靜一下，老師已經讓修理師傅過來看看是怎麼回事了，大家稍安勿躁，提前放學是不可能的，反正沒什麼事干，《勸學》，預備——背。”

老師，還真的來勸學的。

不愧是語文老師。

“青，取之于藍，而青于藍。冰，水為之，而寒于水……”

當一個班開始背書，竟出現了人傳人現象。

整棟教學樓居然都背起了《勸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