紗布揭開的時候看到尹云心上那麼嚴重的燒傷,連專業的家庭醫生都不由皺起了眉頭。
“這種況應該一開始就住院休息兩天的,從目前的況來看十有八九會留下疤痕的,面積還不會小。”
重新給尹云心涂了藥小心包扎好后醫生退出臥室。
臨走時還是和靳則淮建議讓尹云心這段時間走路,能加速恢復的時間。
“我還是給夫人留下一瓶止痛藥吧,實在疼的時候就吞服一片,不會對有太大影響的。”
“的傷、會很疼嗎?”
“肯定的啊爺,現在這個階段是疼,等燒傷區域的組織開始愈合的時候就不只是疼了,還會很,那個時候會更煎熬。”
家庭醫生邊走邊嘀咕著也不知道尹云心清創的時候是怎麼忍下來的,那個時候應該會更疼。
打麻藥或許會好一點,但一般這種位置燒傷醫院不會推薦打麻藥,完全靠咬牙忍著。
“止痛藥我一會兒給您送過來,注意事項我也會記在字條上,爺夫人記得看。”
醫生離開后,靳則淮回到臥室,看著尹云心上重新包扎的紗布思緒萬千。
從尹云心傷,好像就沒有喊過一次疼。
這也讓靳則淮直接誤以為的傷本沒有那麼嚴重,如果不是剛剛親眼看到,他怎麼也想不到傷口會這麼駭人。
連姜蕓都注意到了走路時不對勁,他卻從未察覺。
可為什麼都已經這樣了,還是不肯來和他說。
說很疼,說傷的很嚴重,為什麼這些話尹云心一次都沒有說過。
看著尹云心的小臉幾乎全部埋進枕頭里面,已經睡了的樣子還是主幫把被子蓋好。
要離開臥室的時候路過主臥的帽間,看到地上那個已經整理的差不多的行李箱。
靳則淮才意識到尹云心是有多認真的和他提離開。
如果他今天沒有徹底斬斷尹云心離開的念頭,說不定哪天他回來尹云心已經搬出去了,帶走帶來的所有家。
看著那個箱子,靳則淮打電話讓人去聯系了尹云心之前的房東。
得知尹云心的房子一直沒有退租,反而按時上了下一個季度的房租時,他就知道尹云心從未把這里當過的家。
隨時做著離開的準備。
那個出租房就是留給自己的退路。
靳則淮想不通他在尹云心眼里難道就那樣不值得信任?
兩人已經結婚了,竟還一直為離開做著準備,在隨時準備從這場婚姻中離出去。
想不出緣由的靳則淮恨不得開尹云心的腦袋,好好看看尹云心一直以來都在想什麼。
洗漱后,靳則淮沒有去側臥休息,而是直接躺到了尹云心的邊。
見尹云心一直挨著床側,喝醉了也像是在較勁一樣不靠近他。
干脆手將尹云心強行拉了懷中。
已經睡了的尹云心還是被靳則淮這個作弄醒了,但也只是睜開眼看了一下,很快就迷迷糊糊又睡了過去。
看著帶著紅暈的臉頰,靳則淮心里一,不由低頭輕輕吻在了的額頭上。
尹云心有所察覺,不滿的躲了躲,里還在小聲呢喃著什麼,只是靳則淮聽不清。
靳則淮腦袋里突然迸出了一個之前從未出現過的念頭。
他輕輕的拍了拍尹云心,用保證可以聽見的聲音喊了兩聲的名字。
尹云心果真睜開了眼。
但因為酒作用,只是睜開眼看了下,迷迷糊糊的應了聲‘干嘛’就再次閉上了眼,完全是出于別人喊的名字無意識的回應。
靳則淮見狀直接對著面前的尹云心問出了心里的疑問。
是不是真的不愿和他一起生活下去。
他重復了兩遍迷迷糊糊的尹云心才聽清他在說什麼。
雖然意識不清醒,但很快回答了靳則淮這個問題的答案。
“是。”
僅有一個字,讓靳則淮本就凝重的臉變得更加沉。
都說酒后吐真言,看來這就是尹云心的答案。
他果斷從床上起打算離開,手指卻在這個時候被攥住。
力氣不大,但足以讓靳則淮注意到。
他順著自己被拉住的手指看向還于醉酒狀態中的尹云心,正要說話就先聽到了尹云心呢喃的那聲‘別走’。
聲音很輕,卻直接闖進了他的心。
“別走。”
尹云心又重復了一次,這次聲音莫名變得哽咽。
其中還約包含著一委屈。
靳則淮原本打算毅然決然離開這里的念頭瞬間被打消,重新回到原來的位置躺在,將尹云心護在了懷里。
尹云心還在拉著他的手指,雖沒在說話,但從的型還是能看出在重復著‘別走’這兩個字眼。
“我不走。”
明明知道尹云心聽不見,甚至有可能這聲別走都不是和他說的,靳則淮還是應了一聲。
口的家居服漸漸染上了意,放開懷里的尹云心才發現竟哭了。
眼淚大顆大顆的從眼眶中溢出,浸了靳則淮的家居服。
靳則淮見狀立刻出紙巾掉眼角的淚,邊邊問在哭什麼。
有什麼事連喝醉了都還讓難過這個樣子。
他沒想過尹云心會回答他,可尹云心卻睜開眼,用哭的通紅的眼睛看著他。
“靳則淮,我討厭你。”
靳則淮給眼淚的手一頓。
“為什麼討厭我?是因為上的傷是嗎?”
畢竟他如果沒有答應葉涼州去酒吧,后面的事就不會發生,也就不會傷了。
葉涼州還鄭重其事的給裴初意道了歉,靳則淮卻連一句關心的話都沒有問過,更不清楚的傷勢,如果是這樣的話怪他也無可厚非。
“我好討厭你,靳則淮,我討厭你。”
尹云心的眼淚掉的越來越兇,哪怕沒一會兒就又閉上了眼,還是在隨著噎輕輕抖。
靳則淮看的心里不是滋味,便一下一下的拍著的后背,一遍遍的重復著對不起三個字。
想著他多說幾句,即便是醉了的尹云心也能聽到一點的。
他不要求尹云心一定原諒,只希別再哭了,也別討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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