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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見殿下少年時》 第61章

第61章

從京城到清涼寺有一段距離。

若想不引人注目, 最好是趁街上耳目的時候出發。

高景早就替他們準備好了車馬,還有

送進李弗襄屋裏的服,高悅行先過目, 是一套極其尋常的袍子,高悅行翻來覆去,也沒看出有什麽異樣。

李弗襄換好了服出來。

,領口和下擺都點綴著金紅, 人似乎一下子平添了許多年歲, 不像個十幾歲的年人, 倒讓人覺得沉默冷然十分可靠。

果然到了該議親的年紀。

高悅行想了想, 心裏嘆了口氣,他們的好事其實還遠著呢。

上一世的時候, 李弗襄十八歲娶了

皇帝的聖旨下的有點不不願。

襄王的大婚雖然辦的風風, 舉世無雙, 但是婚後, 們并沒有立馬圓房。

因為皇帝盯著呢。

李弗襄的一直不大好,皇帝深諳養生之道,知曉男子年輕時,洩太早不是長壽之道,想讓李弗襄多保兩年的,于是, 婚後的頭兩年, 夫妻二人幾乎沒有任何癡纏。

正好那時候, 高悅行的年紀也小。

此舉正中高家人的下懷, 他們也有心讓高悅行再好好的養幾年。

圓房生子太早, 過于傷

高悅行命人將車趕進院子裏, 說:“我們走吧。”

兩人一前一後蹬上馬車, 趁著天尚未亮堂,城門剛開,他們的馬車,轆轆地上了道,前面一個馬夫,是錦衛喬裝打扮的,高悅行不知後面暗還跟了幾人,但肯定不會

城門的看守極嚴。

每一個進出城的人都要搜查。

他們的車也不例外。

高悅行知道這幫人找的就是李弗襄,可眼下,李弗襄正堂而皇之的坐在的車裏。高悅行掀開車簾看了一會兒,心裏不得開解,這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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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弗襄也挑簾看了一眼。

高悅行問:“你有辦法?”

李弗襄:“守城的人我認識。”

高悅行一挑眉:“你認識?”

李弗襄放下簾子,說:“驍騎營,我的兵。”

是他久不謀面的兵。

全城找他都快找瘋了。

很快,守在城門前的兵查到了高悅行的車。

高悅行聽到車夫在和兵你來我往地談了幾句,然後,有一人上前,打開了車門。

高悅行和李弗襄肩并肩地坐著,各自默默地向他。

那人一見這景,愣了一下,張了張,差點就要喊出來。

李弗襄擡手:“噓。”

那人一把捂住自己的,左右看了一圈,對那個首領招手:“頭兒。”

首領警惕地走過來,往車裏探了一眼,同樣愣住了。

這首領不是別人,真是詹吉。

車夫上前,放下車簾,關上門,低著頭道:“大人,我們能走了吧。”

詹吉目往下一掃,車夫的一短打松垮的掛在上,前襟比後襟略短,下面興許是藏著刀,他擺了擺手,說:“走吧,往哪兒去?”

車夫答:“清涼山上轉轉。”

詹吉“喲”了一聲:“巧了,我們驍騎營新建的校場就在那山上,去的時候仔細點,別沖撞了。”

車夫連聲答應,趕著車,緩緩地走出了城。

高悅行和李弗襄在車裏聽的一清二楚。

高悅行重複了一遍:“驍騎營的新校場在清涼山?”

李弗襄說:“清涼山馬上會得到消息,以便我有事隨時調。”

手裏有兵了,心裏就是有底氣。

聽他說話都與以前不同了。

高悅行不敢說此行一定萬無一失,但還是嘀咕了一句:“但願不要有用到的機會,我們悄悄地去,悄悄地回。”

李弗襄道:“聽說清涼寺的素齋乃是一絕,我以前從來沒吃過。”

無論去哪兒,他腦袋裏的第一個念頭永遠是吃。

高悅行詫異地看了他一眼:“我可聽說你前些年在京城裏撒了歡的玩,難道清涼寺你都沒去過?”

李弗襄說:“撒了歡也不能隨便玩,出城的機會幾乎沒有。”

京城裏那不過方寸的地方,他早就轉遍了,想要出趟城可不容易。

高悅行道:“清涼寺的素齋一年四季都有,你可以捐一點香火錢,換一份嘗嘗,如果喜歡,還可以多帶一些回家。”

李弗襄:“你吃過?”

高悅行:“我吃過。”

走上山道之前,高悅行心裏想著,此行若有機會,一定要去拜見住持。

曾經住持的那句“求佛不如求己”令了許久,又在一個合適的契機徹底點醒了

高悅行在車上閑來無事,從懷裏出了一份仵作手擬的驗結果。

一刀斃命是毫無疑問的,對方手之利落,陳大小姐毫無反抗之力,甚至有可能致死都不知兇手是誰。

高悅行:“仵作說,陳小姐頸上的傷口走勢,確實與你的神舞相吻合,但是天下刀兵無數,神舞的罕見在于它的細刃和淬煉,有心人若是想仿制一把此刀,只求形似的話,不算難事。”

高悅行琢磨不,問:“可他們為什麽選你當靶子?把你拉進這趟渾水有什麽好?”

李弗襄:“那誰知道呢……你的小腦袋瓜裏一天到晚裝那麽多想法,不覺得累麽?”

高悅行立刻心地問道:“你累了?”

李弗襄說:“既然他們把我當做靶子,那我就要站的高高的,自然有人會主來尋我。”

高悅行盯著他,正道:“李弗襄,我不允許你將自己置險境。”

李弗襄:“可是我們早已在其中了。”

他說的是“我們”,高悅行想了想,這個說法倒不是很難接。“行吧。”說。

只要他不是孤一人就好。

高悅行將仵作的手書收回到懷裏,又說:“仵作說,陳小姐上的。像是被人從裏到外翻一遍又草率地裹了回去,但是,卻沒有任何收到折磨的痕跡。”

了陳小姐的服,卻什麽都不做,原樣套回去,圖什麽呢?

李弗襄:“顯而易見,他在找東西。”

高悅行:“那他找到了嗎?”

李弗襄:“如果找到了,就不會在了封條之後,仍冒險查探陳小姐的屋子,在高大人的餌下,出狐貍尾。”

高悅行:“他們在找什麽?”

不知道。

高悅行:“陳小姐把東西藏在了哪裏呢?”

依然不知道。

李弗襄再勸:“別想了。”

高悅行嘆了口氣,向窗外。

清涼寺在夏天真的蠻清涼。

山間的樹蔭是難得涼快的好去,尤其是在夏末暑氣最後張牙舞爪虛張聲勢的時候。

夏天的蚊蟲多。

高悅行從自己的腰間取下一個錦囊,給李弗襄系上。

李弗襄擡起手臂,方便系,問道:“什麽東西?”

高悅行道:“防蚊蟲的藥草。”

李弗襄:“夏天都要過去了。”

高悅行擡手一點他的下:“可我看你領子下面都紅了一片。”

李弗襄,掩好了領。

他喜歡聽深深淺淺的蟲鳴聲,卻一點也不喜歡蟲子咬在自己上。

高悅行見那淺的錦囊與他上的裳不配,想了想,還是解了下來,給他揣進了袖子裏,說:“先就這樣揣著吧,我回去給你多做幾個。”

李弗襄乖巧地一點頭,說:“好。”他的子,想要就是想要,不想要就是不想要,向來不做無謂的推辭。

高悅行一揮袖子,無意中了他後一件冷冰冰的東西,順手一,是刀鞘。

李弗襄隨將他的神舞帶了出來。

高悅行眼皮猛地一跳,直覺不好,心裏莫名慌,卻找不到來源。

問:“你要把刀佩在上?”

李弗襄搖頭,說:“不佩,太張揚了,留車上吧。”

高悅行點了點頭。

馬車停穩在清涼寺的門前。

高悅行和李弗襄下馬,拾級而上。

一轉頭的功夫,錦衛喬裝的車夫便不知道將車趕到哪兒去了。

高悅行回了一眼,心中雖疑,卻也沒太在意。

寺門外,幾位穿著灰的年輕僧人正在打掃臺階,高悅行在寺門口停留了一刻,正巧與一位僧人無意中對上了目

那僧人合手行禮:“高小姐。”

高悅行點了點頭,回了一禮。

踏進了寺門,李弗襄怕自己不懂規矩,于是跟在高悅行的後,讓幹什麽就幹什麽,捐了一錠的香火錢,寺中的小沙彌給他們端來了剛出鍋的素齋,熱氣騰騰。

正好二人趕路起得早,都還著肚子。

高悅行瞧著那的豆糕,也饞了:“快吃吧。”

白瓷的小勺扣在的豆糕上,高悅行食大開。

李弗襄好奇地著各小點心,每樣都嘗了一口,卻也都淺嘗輒止,嘗到了味道便擱下筷子。

高悅行倒是敞開吃了個飽。

見李弗襄不怎麽筷,問道:“不合口味?”

李弗襄說:“很喜歡,甜的,好吃,我要都帶走。”

他話音剛落,喬裝的錦衛神不知鬼不覺的,不知從哪冒出來,麻利地將他未吃完的點心端走。

高悅行瞧了幾眼。

好面生啊,不是剛才趕車的那位。

高悅行早就好奇錦衛了,那號稱是皇帝手中最所向披靡的一把刀,不知真正出鞘後該是怎樣的鋒芒無雙。

不過,若是不能將錦衛握在自己手裏,最好一輩子都不要有見識錦衛的機會。

高悅行心複雜的用完素齋,將盤子還給小沙彌,便帶著李弗襄去求見住持。

有小沙彌帶路。

高悅行向其打聽:“小師傅,貴寺是否有一位姓陳的施主時常顧?”

小沙彌雙手合十:“阿彌陀佛,寺中每日往來的施主數不勝數,貧僧從不問來,也不問名姓。”

高悅行一笑:“是嗎?”

小沙彌不明為何要笑。

高悅行道:“可是方才我進門時,守在外門的那位小師傅,分明喊了我一聲高小姐,你難道還敢說你們不問來?不問名姓?”

小沙彌:“這……”

高悅行:“那外門弟子因何知道我姓高呢,我離京將近五年,沒想,清涼寺中竟然還有故人認得我。我好像也并不常常到寺中叨擾吧。”

高悅行似笑非笑。

小沙彌臉上稍顯慌,但又逐漸穩住了,真意切的道歉:“對不住,讓施主見笑了,清涼寺外門皆是些俗家子弟,不懂規矩。”

高悅行微妙地盯了他一會兒,最後意味深長一嘆:“罷了。”

高悅行踏進來之後,才發覺,今天稍顯冷清的寺裏,好像都藏著古怪。

不放心地去瞧李弗襄。

李弗襄仿佛正無知無覺,走在竹小路上,好奇地四打量。

高悅行囑咐:“跟我。”

李弗襄收回打量的目,對點點頭。

前面就快到了住持的禪房。

小沙彌推開禪房的門。

高悅行帶著李弗襄在外等候了片刻,小沙彌出門,躬做了個請的手勢:“住持請二位進去敘話。”

高悅行緩步走到門前,略一停頓。

禪房裏,住持蒼老的聲線傳出來:“施主請進,多年不見了,沒想到竟然還有緣再見。”

幾年不見了。

奇怪。

高悅行竟然還能記得這位住持大師的聲音。

的警惕在這一刻終于卸了下來,深深的松了口氣,看來之前是多慮了。

高悅行放心踏進禪房。

住持大師比起幾年前,幾乎沒有任何變化,依舊朗,目依舊矍鑠,在佛香中瞧著的神依舊慈眉善目。

高悅行雙手合十,行佛家禮,道:“住持瞧我,與幾年前有何不同?”

住持慨了一聲:“約有……七年了吧。”

高悅行:“倒也差不多。”

住持道:“七年前,我見施主時,您上的命盤就像日出月升,看似可以共存,但實際上永遠不可能同時出現,不能確定到底哪個是真,哪個是虛。”

高悅行:“那麽,大師如今能確定了嗎?”

住持:“我前幾年,一直在想,如果你上的日月命盤真正融合之後,會是怎樣的奇景。”

高悅行:“您如今看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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