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莫急,我后日再走。”蕭峙算了算,今晚再去陪陪晚棠,明日留下打馬球,大不了回京時再連夜趕路便是。
皇帝的子骨撐不住,珋王那些可藏人的地窖還沒查清楚,他擔心京城會生暴。
幸好,幸好晚棠眼下不在京城。
江嬤嬤也繼續留在承州,可避開這場禍事。
江嬤嬤狐疑:“怎麼又改了?”
“秦家大哥約我打馬球。”
江嬤嬤記得秦大郎比蕭峙還小一歲,聽他這般心甘愿地人家大哥,江嬤嬤簡直沒眼看。
蕭峙想拂開嬤嬤的手,沒拂。
“謝國公府向來縱著謝三郎,他既然不甘放手,指不定差人盯著你和秦家呢!你不許再去翻墻!有什麼事非急著今晚說!”
蕭峙無奈道:“嬤嬤,我認床。”
他如今只認晚棠睡的床榻,否則睡不好覺。
江嬤嬤嫌棄地翻了個白眼:“你編瞎話也該編得像樣點!”
蕭峙看看自己上被汗的衫,到底沒急著過去。
回屋沐浴,焚香熏,收拾干凈后趁著江嬤嬤不注意,他還是溜了。
蕭峙剛來到秦府外,便被趙馳風招呼進了旁邊一個小院:“侯爺,今日秦家外頭多了幾人盯梢,是謝家的。”
蕭峙細起眸子,眼里泛起森的寒意:“發現一個捉一個。謝家暗中監視朝廷命,本就理虧,人丟了也不敢聲張。”
趙馳風頷首,吹響幾聲暗號。
蕭峙這些屬下都是跟他上過戰場的私人護衛,尋常懂些三腳貓功夫的人哪里是他們對手,眨眼之間,那幾人便都被捉拿。
秦家宅,阿軻阿瞞兩個聽到聲響,不必趙馳風招呼,便輕車路地給蕭峙做起了應。
蕭峙稔地翻進晚棠屋子。
這會兒已經睡下,只是眉頭擰著。
蕭峙躡手躡腳走過去,卷起的,看到已然紅腫的膝蓋,面無比沉。
晚棠打小便養睡覺也警覺的習慣,察覺有人在的膝蓋,當即驚醒:“誰……唔!”
正在幫藥膝蓋的蕭峙,直接用堵住的驚呼。
察覺到悉的,悉的氣息,晚棠停止了掙扎,驚著接這個吻。
蕭峙很快撤開,看嚇得臉都白了,聲問道:“怎得嚇這樣?”
晚棠坐起,抱住他:“夜半有人闖閨房,我能不怕嗎?我還以為侯爺已經回京。”
“后日再走,離開之前當然會跟你道別,為夫怎麼會地走。”
蕭峙說著把晚棠的放到自己上,繼續幫抹藥膏。
晚棠沒有阻止,只說了句:“三嫂幫我抹過藥了。”
蕭峙側眸看過去:“能有我的好?”
晚棠看到他臉上毫不掩飾的疼惜,抬手他眼角:“其實不疼,我都……”
“習慣了”三個字到又被咽下,再說下去怕他更心疼。今日這一跪,覺得很值,否則真不知道秦家兄弟如此溫。
蕭峙卻猜到未盡的言語:“習慣了?你如今是秦二姑娘,日后是侯夫人,你不該習慣苦難,你要習慣福,習慣驕縱,習慣頤指氣使、高高在上。”
他微微揚著下,說到最后四個字時,眼里浮起睥睨萬的傲慢姿態:“世人都捧高踩低,出嫁前好好學著些。”
晚棠哭笑不得,原本被兄弟溫填滿的腔很快被蕭峙的寵溺占:“學如何驕縱?如何高高在上?”
蕭峙理所當然地頷首。
他想培養的野心,撐大的胃口,如此,其他男子便再不能得的眼,只有他才能滿足。
房事上亦然。
“我會,只要學著夫君的樣子便是。”晚棠嫣然一笑。
冷不丁喚了“夫君”兩個字,聽得蕭峙耳子一熱,湊到晚棠耳邊就說渾話:“棠棠得真好聽。”
晚棠聽他語調緩慢曖昧,自然想到了別的事,一雙眼窘迫地無安放:“養心齋如今沒有野貓了,夜里不能再出現奇怪的聲響。”
“野貓?”聰明如蕭峙,怎能猜不到這兩個字的含義,間當即滾出低笑。
晚棠手就捂他,順便轉移話題:“謝家堅持讓二伯父二伯母帶著我一起登門道歉,許是我多想,我估著他們想用下作法子。”
過幾次面,謝三郎溫潤的皮囊下,似乎藏著一沖的瘋勁兒。
蕭峙拉下晚棠的手,捉在掌心里挲。
他角牽起一抹冷笑,幽深的墨眸中魑魅魍魎橫行:“無妨,為夫明日便讓謝家和你二伯父長長腦子。心思到我未來夫人的上,這是當我好欺負。”
晚棠如今倒也不怕他生戾氣的樣子,反握住他的手勸誡:“侯爺不是說京中局勢張嗎?此時切不可生事,我自有法子不去謝家。”
“謝家無理、秦仲安無德,怎得倒要委屈你頭烏一般躲在家中?”
“不礙事,安安穩穩度過這段時日便好。”
蕭峙看殷切地盯著自己,到底沒把謝彥塵那兩個通房的事說出口。
那兩個丫鬟惹了謝彥塵不高興,一個當日慘死在郊外樹林,仵作道是被野吞食了四肢,但趙馳風親自查驗過,那丫鬟的兩條分明是被利砍斷。另一個丫鬟雖還賴活著,也沒好到哪里去,已經被嚇瘋。
謝彥塵這狼崽子,寵的時候可是把們當眼珠子寵的。
蕭峙輕笑一聲,故作無奈地的臉:“好,聽夫人的,不生事。”
明日馬球賽,球桿無,誰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意外呢?
晚棠的膝蓋被蕭峙抹了七八遍藥膏后,他才依依不舍地把兩條放回床榻,又摟著說了小半宿的話,直到把他的心肝哄進夢鄉才翻墻離開。
晚棠翌日睜眼時,下意識了邊,冰冰涼涼空無一人。
阿軻看到的反應,小聲道:“昨晚走的。”
晚棠驚愕低喃:“宵了也能走?不怕被巡查的兵殺嗎?”
阿軻撇撇:“二姑娘也太小看侯爺的本事了,尸山海淌過來的,潛進過敵營多次,這種小事豈能難倒他?”
晚棠張了張,啞口無言。
那廂,晚棠幾位兄長們一早便來到馬場,各自選好馬匹,打算大展拳腳。
遠遠看到一群人朝馬場而來,秦二郎疑地看向秦大郎:“大哥今日沒有包馬場?”
秦大郎疑道:“自是包了。”
幾人再凝眸一看,臉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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