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溪村。
時卿落緩緩的睜開眼睛,眼的就是一個農家小院。
頭疼的厲害,腦子裡更是多出了很多不屬於自己的記憶。
還沒有回神,胳膊突然被人抓。
“死丫頭,你還給老孃裝死。”
“你這個喪門星,今天就算是死了,老孃也要將你的送去縣城。”
尖酸刻薄的婦人說完之後,更是氣憤的擡手就朝著時卿落的臉打來。
時卿落本能的擡手,抓住婦人要扇耳的手。
因爲多出來的記憶,瞬間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冷眼看向婦人說:“我不去,那婚是你定的,要去你去。”
說來也是可悲,要抓著打的婦人,正好就是這的親生母親牛氏。
當年因爲生原時難產,所以將原當做喪門星,一直苛待打罵。
在原五歲時,村裡來了一位道長,並在半山建了座道觀,需要五歲到十二歲的人做道。
每個月家裡都能去道觀領一百文的工費。
原就被親爹孃送去道觀,一直到兩個月前,那座道觀突然炸,道長和另外三名子也死在了炸裡。
當時原下山去挑水,因此躲過了一劫。
下山回家後,爹孃爲結了一門親事,居然還是鎮上富戶吳家的公子。
原子老實善良,還真相信了牛氏說因爲虧欠,所以才費心費力找了這一門好親事給的話。
誰知道昨天晚上,原上茅房的時候卻無意中聽到父母說話。
原來那個富戶吳公子,前段時間突然得了重病,已經病得起不來牀了,大限差不多就在這幾天。
吳公子在家非常寵,所以吳家不忍他還未娶妻就去了。
於是想要在他去世前,爲結一門親事,等他死後,再讓他媳婦陪葬,這樣就不孤單寂寞了。
吳家也知道這事不好辦,於是放出消息,願意花一百兩銀子當聘禮結親。
走正常的途徑結親陪葬,只要方的孃家同意,這樣府也就沒法干涉了。
如果吳公子好著,不知道會有多家想上趕著結親。
可新娘是要陪葬的,所以只要不是喪心病狂的家庭,都不可能送孩子去結親。
而剛好,原就遇到了這種喪心病狂的爹媽。
爲了一百兩銀子,直接送兒去死的,整個村子就只找得出來這麼一戶。
而今天吳家就派人來時家接人去縣城準備,明天直接親。
原知道了真相,自然就不願意去。
然後這位親媽強行要將原拖走,還給了原幾耳,按在地上打了一頓。
在躲避推搡間,原的頭磕在一個尖銳的石子上死了,然後芯子就換了。
牛氏沒想到這個老實懦弱的兒,居然敢抓住自己的手反抗。
氣得臉都黑了,“死丫頭,這可由不得你。”
另一隻手去扯時卿落,想要將拖出大門去。
吳家的馬車正在門口等著呢。
時卿落躲開了的手,又將拉著的手腕一起放開。
然後趁牛氏倒退一個不備,衝進了柴房。
迅速從柴房角落裡,找出了幾個散落在地上的小黑球,這纔再次走回院子裡。
院子裡不單隻有牛氏,還有原的爺、大伯一家、二伯一家和四叔。
可這些人不但對這件事冷眼旁觀,那位已經考中生的四叔更是始作俑者。
否則原的爹孃在村裡生活,本不可能知道縣城吳家的事。
原昨晚聽牛氏兩人提過,等拿了一百兩之後,要給這位四叔五十兩,去考秀才的時候用,再三十兩到家裡公中用。
所以要賣原這點,整個時家誰都不清白。
牛氏也在此時衝過來,手裡還拿著一藤條。
“死丫頭,你能嫁進吳家的門,那是你的福氣,你這個喪門星可別不惜福。”
自從生這個兒難產後,又接連生了三個兒,導致們三房現在一個兒子都還沒有,在家裡都擡不起頭來。
一直都認爲這個兒,就是個克著自己和三房的喪門星。
真覺得能夠去給縣城大戶吳家公子陪葬當夫人,就是這個命喪門星的福氣。
時卿落翻了個白眼,“既然嫁進吳家是那麼大的福氣,那不如你去嫁好了,這樣的福氣我讓給你。”
這渣娘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坐在院子裡的人也沒想到,時卿落會說出這種話來,簡直不孝。
牛氏一噎,死丫頭這話說的太毒了,要是傳出去,還怎麼做人?
氣得不行,拿起藤條就去時卿落,“你這個喪門星,竟然敢說,老孃打死你。”
時卿落可不是原,還要顧忌著孝道,以及一直親,任勞任怨幹活被打了也不會躲。
靈活的躲開牛氏的藤條,兩人就在院子裡一個追,一個跑。
此時一名專門派來接人的吳家老嬤嬤,皺了皺眉頭。
“再耽擱下去,回城就晚了。”
時老太太聽這麼說,先是陪了陪笑。
轉沉著臉對牛氏呵斥,“吳家的馬車還等在外面呢,別磨磨蹭蹭讓人等急了。”
牛氏這才停下,轉頭瞪了瞪男人,“還不過來幫忙。”
原本坐著的時老三,一臉兇相的站起來。
他不耐煩的看向時卿落,“死丫頭,是你自己過來,還是老子過來抓你?”
時卿落知道原這一家子極品爲了一百兩,不可能放過自己。
而這又是孝道大過天的古代,爹孃爲子說親是不能反對的。
哪怕爹孃賣了兒,最多被人說幾句,可在大家看來都不是問題,更不犯法。
原其實早上就跑出去求過村長和族老。
對方卻告知原,這是們的家事,他們沒法手,還將主送回了時家。
勸說幾句被牛氏擋了回去,加上看在原四叔這個生的面子上,他們就離開沒管了。
回到家後,原極品爹媽一怒之下,打了一頓,關了起來。
直到剛纔吳家來人,纔將原放出來。
時卿落的做人原則是求人不如求己,只有自己才靠得住。
所以已經想好了自救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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