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縱抿了抿，對上明芙的眼睛：“除了道謝之外，你就沒別的話對我說嗎？”

“還有……”明芙低頭，“和離的事。”

沈縱咬牙：“我不會與你和離，亦不會休妻。從前我們不睦，是我做得不夠好。你說過，犯了錯就要罰，要罰我把下半輩子都賠給你。我還沒賠完，你不準走。”

明芙睜著眼不敢置信沈縱竟會對說出這種話，一時有些懵，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紅著臉癟著道：“你……好不要臉。誰要你賠？”

*

深夜，沈縱一個人躺在床上輾轉難眠。他不同意和離，明芙暫時走不了了，可也不再和他同住。直接搬回了原先住的小院，他再也抱不到，親不到了。

沈縱看著明芙睡過的枕頭發呆。若不是外頭忽然傳來一陣響雷，沈縱怕是要對著枕頭發一晚上的呆。

如今已是冬日，雷雨是極見的。沈縱想起明芙怕打雷，想起那個雷雨夜，跑來他房間，爬進了他的被子，躲進了他的懷里……

沈縱心念一，腦中竟生出了一個大膽的念頭。

哦，老天爺，您真是下了一場極好的雷雨。

電閃雷鳴，小院廂房，狂風拍打著窗戶發出“哐哐”的響聲。明芙整個子躲在被子里蜷一團。

怕打雷，因為當年爹娘將丟在破廟的那日，在記憶里也是個雷雨天。在雷雨天變了一個無依無靠孤兒。怕打雷，更害怕那種孤零零被拋下的覺。

明芙躲在被子里，忽然聽到一陣敲門聲。從被子里出一顆小腦袋向大門。

門上印著個悉的人影。

是沈縱。

明芙疑，大半夜的，他來做什麼？

門外傳來沈縱略顯虛弱的喊聲：“阿芙，快開門。幫幫我，我、我不行了。”

之前沈縱救過的命，此刻沈縱有求于，必然是要幫的。明芙起，穿上鞋子去給沈縱開門。

門剛一打開，沈縱立刻上前抱住明芙。沈縱角微揚，他得手了，這悉又的覺，該死的好。

明芙猝不及防地被他鎖在懷里，待反應過來忙手推他。

明芙：“放開！”

沈縱哪里肯放。天上一道驚雷落下，沈縱凄慘地“啊”了一聲，“弱”地靠在明芙上。

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沈縱咬了咬牙豁出去了，他摟明芙，虛虛地道：“雷好大，我……我怕。”

明芙：？？？

“你從前好像不怕打雷。”明芙疑道。

又是一道驚雷落下，沈縱凄慘地“啊”了聲，帖明芙，聞著上悉的味道，裝模作樣道：“我……只是在外人面前裝堅強，其實我很一直都是害怕的。”

明芙將信將疑。

沈縱向窗外的閃電，聲道：“啊！是閃電……怕。”

明芙想，依沈縱的正經子是斷然做不出假裝害怕打雷這等丟臉之事的，或許他是真的怕。

明芙手拍了拍沈縱的背，試圖安他：“那個……你……別害怕。”

沈縱厚著臉皮道：“雷太大了，我一個人睡，怕。”

沈縱眼神微閃：“你房里的這張床夠大，我們一起睡。”

明芙：“……”

沈縱說完，抱著明芙躺好。一手攬明芙，蓋上被子，閉上眼睛：“好困，睡了。”

明芙：“……”

怎麼好像有點不對勁？明芙皺著眉在沈縱懷里掙扎了一下，發現對方摟太，掙不開。

明芙手輕輕拍了拍沈縱的臉蛋，對方毫無反應，呼吸沉穩，像是已經睡了的樣子。

呵，這麼會兒功夫就睡了，豬轉世也沒他睡得快。

明芙一點也不信，小臉氣得通紅，抬起小對著沈縱就是一腳，鼓著臉裝兇：“別裝了。”

沈縱悶哼了一聲，裝睡不，無奈睜開眼睛。起乖乖盤坐好，接王妃的責問。

明芙有些生氣：“裝睡？騙人？王爺何時變得如此臭不要臉？”

沈縱：“夫妻同床共枕本是平常，我哪里不要臉？”

明芙：“可是我們就快和離……”

“現在不是還沒和離嗎？”沈縱道，“況且你昨晚還抱著我不肯撒手，今日就翻臉不認人把我推開，未免太無了點。”

沈縱理直氣壯：“我今夜所為都是你曾對我做過的事。你也曾這樣出現在我房里，抱著我一同眠。”

明芙越聽臉越紅：“你胡說。”

沈縱：“我沒有胡說，我還有證據。我書房那裱著你親筆寫的六個大字——阿芙最夫君。若是你不信現在就去書房看看。”

明芙糯糯地低頭，抱著膝蓋不說話。

“轟隆”一陣響雷，明芙子了，沈縱立即把明芙護在懷里：“阿芙不怕，我在。”

明芙：“你怎麼知道我怕打雷？”沈縱從不關心的這些瑣事，也從未向沈縱說過這些。

沈縱抵著明芙的額頭：“我當然知道。我還知道阿芙喜歡吃糖蓮藕和菱角，很喜歡撒很哭，也很……我。”

明芙咬，聽著心底的一件一件被拆穿。

沈縱寵溺道：“府里請了新廚子，你吃的小點心他都會做。你撒我寵著你，你哭有我哄。你再也不是孤單一個人，現在有我，往后我們還會有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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