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沐黎懷孕了。”

司瑾彤開門見山，說完，如愿看見司清城變了臉。

“大姐，這種事不可以說。”司清城嚴肅地看著，聲線繃。

司瑾彤見他反應這麼大，恨不得掌大笑，“這種事我有必要騙你？真的假的，你打電話問問小北，沈沐黎在華和醫院做的檢查……”

還沒說完，司清城拔往停車場走，腳步匆匆，越走越快，最后奔跑起來。

“哈哈……”司瑾彤看著他凌的背影，在原地笑得前仰后合。

痛快，真是痛快！

再優秀又能怎樣，還不是有無能為力、求而不得的時候？

說到底，跟一樣，都是個失敗者。

司瑾彤心滿意足，慢悠悠往停車場走，坐上車吩咐司機：“去皇廷會所。”

然后打電話了幾個平日里玩得比較好的姐妹。

皇廷會所的豪華包廂里，舉著酒杯，“今晚我請客，想喝什麼隨便點。”

“彤姐這是遇到什麼高興的事了？”有人附和。

這段時間司瑾彤被司清城打得整日悶悶不樂，難得這麼高興，大家都捧著。

司瑾彤在包廂閃爍的燈里，笑得面容扭曲，“沈沐黎懷孕了！這算不算一件喜事？”

司瑾彤和司清城的恩怨，這幫好姐妹都知道，更知道司清城不能生育，現在司清城心尖上的人懷孕了，肯定是別人的種。

“果然是件大喜事，恭喜彤姐，這麼多年的惡氣總算出了。”

“你們說這位雙生集團的董事長，會不會被打擊得從此一蹶不振？”

“有可能，哈哈……”

相比于這邊的歡聲震天，貢院那邊的氣氛顯得劍拔弩張。

下午司老夫人和沈老夫人一塊過來看曾外孫，晚上留在這邊吃晚飯。

這段時間，沈沐黎為了司桐，和司清城維持著表面上的和睦，兩位老人來貢院瞧見這兩人關系似乎好，都以為這兩人要復合了。

司老夫人自然是樂見其。

沈老夫人有些不樂意，覺得司清城不如傅逸丞，起碼傅逸丞格好，嫁過去不用守活寡，沒準還能給沈家再添個外孫。

私底下問過沈沐黎，沈沐黎不愿多說，問急了，就用一句‘順其自然’打發。

沈老夫人背地里唉聲嘆氣了幾回，也就隨沈沐黎去了。

都四十幾了，也管不了。

郁寒深晚上有應酬，晚飯就兩位老夫人和司桐、沈沐黎。

大廚給司桐燉了烏花膠，哪怕已經去掉了油脂，沈沐黎聞到那個味，還是沒忍住，捂著跑去衛生間吐了。

司桐不放心地跟了過去。

兩位老夫人都是過來人，微微變了臉，對視一眼。

司老夫人開口：“你家小黎，這……”

沈老夫人想到來時聽傭人說，上午沈沐黎去過醫院，沒吭聲，沉著臉去了趟沈沐黎的房間。

十分鐘后，把一張B超單拍在飯桌上，臉有點青：“這怎麼回事？”

是想讓兒再生一個，但不是隨便生一個。

“都兩個月了，誰的？傅逸丞的？你們不是沒嗎？”沈老夫人質問，“他家里都給他另外安排了結婚對象，你說你！”

司老夫人的臉相當難看。

“不是，跟他沒關系。”沈沐黎的臉有點蒼白，收起那張B超單。

“那是誰的？”沈老夫人凝重地看向沈沐黎的肚子。

沈沐黎沒回答。

沈老夫人見兒閉口不言，心頭咯噔一聲，有不好的預，“你該不會在外面來，連孩子父親是誰都不知道吧？”

沈沐黎：“……”

沈老夫人：“你這死丫頭！”

司桐舍不得母親被為難，開口安沈老夫人的緒，“外婆，您先別急，媽會妥善理這件事的。”

“先吃飯吧。”司桐扶著老人回位置坐下，轉頭對候在一旁的傭人說：“你們去看看小爺醒沒醒，要是醒了，抱過來陪外曾祖母和曾外祖母吃飯。”

傭人領命而去，沈老夫人看向司桐：“你最乖，你告訴我，你媽肚子里的是誰的孩子？”

這個司桐還真不知道，上午見母親不想多言，就沒追問。

見搖頭，沈老夫人越發斷定孩子生父不是什麼好東西。

沒一會兒，君寶和卿寶被抱來餐廳。

看見兩個小家伙，兩位老人的臉好了不。

沈老夫人笑容滿面地看了看外曾孫，然后橫眉冷對地看向沈沐黎，“明天去醫院把孩子拿了，沈家不需要來歷不明的外孫。”

司老夫人附和，“這是最好的辦法，否則傳出去，人笑話。”

最后一個字的尾音沒來得及落地，外面傳來‘嘭’的一聲巨響。

像是門板摔在墻上的聲音。

眾人嚇了一跳，傭人立刻過去查看況，但還沒等傭人走出餐廳，司清城拔的影出現在眾人視線里。

他是跑進來的，幾乎是眨眼就來到沈沐黎跟前。

“你懷孕了？”他的語氣急切，氣息不穩。

沈老夫人和司老夫人被他的樣子嚇到，同時起上前，一左一右拉住他的胳膊，生怕他做出不理智的事。

“清城，你冷靜。”

“對對，冷靜一點，有話好好說。”

司清城對們的話充耳不聞，只定定地俯視著坐在餐桌邊的沈沐黎。

他的襯衫下擺從腰里跑了出來，打理整齊的發型也了幾縷發，顯出幾分狼狽，可見來得有多匆忙。

沈沐黎靜靜地看著他，忽然想起十八歲那年，在學校不小心崴了腳，司清城知道后，一向清雅風度的青年，也是這樣，跑得服頭發全了。

這麼多年，什麼都變了，可唯獨他對的那份在意，分毫未變。

良久，沈沐黎緩緩笑起來，“是啊，我懷孕了，恭喜清城哥哥，要有第二個孩子了。”

一句清城哥哥，讓司清城的眼尾漸漸泛起紅暈。

他掙開兩位老人的手，抓著沈沐黎的肩膀提起來，用盡力氣抱進懷里，“你原諒我了，是不是？”

司桐站在旁邊，和兩位老人一樣，一臉的不可置信和意外。

“小黎肚子里的孩子是清城的？”司老夫人囁嚅著，手都在發抖，“這怎麼可能，清城不是……”

上前一把扯住司清城，兩眼盯著他：“清城你說，小黎肚子里的真的是你的孩子？你們沒騙我？”

司清城兩手托著沈沐黎的小臂，點了點頭，眼睛始終只看著。

司老夫人兩眼一翻。

“司老太婆！”

“！”

一陣人仰馬翻，司老夫人靠在客廳的沙發里緩緩醒來。

司桐和沈沐黎、司清城以及沈老夫人都滿眼擔憂地圍著。

司老夫人一拳接著一拳打在司清城的肩上，“這麼多年，你故意騙我你不能生育是不是？臭小子，騙了我二十多年，真是太可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