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羨之的電話打來的時候,許洲遠正開著會。
看到來電顯示,他想都沒想就把電話給掛了。
三十多的人了,沈羨之還像以前一樣稚,有點什麼事就打電話來。
然而沈羨之不厭其煩,電話來了一遍又一遍,大有他不接電話,他就能給他打到天荒地老。
許洲遠臉都冷了下來,看了一眼旁的梁楓,梁楓被他冷冷地掃了一眼,后背一陣的涼,以為新方案出了什麼問題,連忙小心翼翼地問道:“許總”
許洲遠拿起手機:“暫停一下,我接個電話。”
梁楓松了口氣,打了個手勢,會議先暫停。
偌大的會議室頓時就安靜了下來,許洲遠拿著手機走到落地窗前:“那臺跑車,你是不是不想要了?”
沈羨之看上了他車庫里面的一臺限量跑車,前些日子跟個狗皮膏藥似的,天天下班時間就跑他這兒來磨。
許洲遠被他磨得煩了,答應了讓人把車轉給他,他才算是停止了那不要臉的“擾”行為。
許洲遠著火,就等著沈羨之一開口他就把車收回來再把電話掛了,好讓他見識一下自己的怒火。
可沒想到,沈羨之扔出來的話已經讓他不僅僅怒火中燒這麼簡單了。
“你再說一次?”
“我說,我在嘉韻售樓部,云蘇正在跟他男朋友買房呢!”
許洲遠一開始以為自己聽錯了,然而這一次,他聽得清清楚楚。
一瞬間,他整個人都僵了一下,面無表的臉越發的冷,“什麼時候有的男朋友?”
他極力保持著理智,可手卻幾乎將剛買不久的新手機壞了。
“就那個,未來科技的那個林景程啊!”
與此同時,在邊上通風報信的沈羨之看到林景程跟云蘇走出來,他下意識側過,背對著他們兩個人。
云蘇淡淡地掃了沈羨之一眼,并不在意,收回視線看向林景程:“接下來,去買戒指?”
其實覺得自己今天有點多余,林景程明明已經有主意了,卻還是拉出來,這樣簡單暴地塞著吃狗糧。
友不慎!
林景程把購房合同收好,點了下頭:“嗯。”
背過的沈羨之聽到這話,人都愣了一下,對著電話那頭的許洲遠遠程語音直播:“……他們現在準備去買戒指了,阿遠,別怪兄弟不提醒你,你這回再裝,你就真的只能抱著我泡在酒里面哭了。”
許洲遠臉又黑又沉:“你幫我跟著他們,看看他們去哪兒!”
“那你呢?”
回應沈羨之的,只有被掛斷的通話的“嘟嘟嘟”聲。
沈羨之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被掛斷的通話,“……”
人果然不能太犯賤!
云蘇跟林景程、喬瑜他們從小就認識,小時候林景程就不怎麼說話,一副冷冷冰冰的樣子,喬瑜的格跟他完全相反,云蘇從來都沒想過他們會走到一塊的。
當初喬瑜跟林景程在一起的時候,還潑過冷水,提醒過喬瑜,林景程的格不適合當男朋友,他們的那友都全靠喬瑜扯皮扯出來的。
林景程這人太涼薄了,再加上父母對他的影響極其大,云蘇一度擔心林景程會家暴。
然而這麼多年過去了,喬瑜被他們護得好好的,他在喬瑜跟前也完全不像對其他人那樣。
如今要結婚了,林景程什麼都準備好了。
說什麼讓陪著挑挑款式,可是戒指也是按著喬瑜的尺寸和喜歡的款式專門請人設計的。
云蘇一眼就看出來那一枚戒指是林景程為喬瑜量定做的,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你今天帶我出來,是故意刺激我的吧?”
“不是。”
他偏頭看了一眼,“喬喬沒親人了,一直把你當妹妹,我知道你一直擔心什麼,我今天帶你出來,只是想告訴你,我把放在這里,你不用擔心,如果哪一天我對不好了,你隨時可以將帶走。”
云蘇怔了一下,隨后看著他笑了起來,“雖然你說了這麼多冠冕堂皇的話,但你本質還是讓我來吃狗糧的。”
林景程也笑了,接過柜員包好的戒指:“一起吃午飯?”
云蘇笑著搖了頭:“我怕我們一起吃了飯,這驚喜估計就沒效果了。”
雖然這段時間盯著的狗仔了,但不好說還是有人無聊守著。
再加上林景程如今也不同以前了,他們兩人這又是買房又是挑戒指的,這再一起吃個飯,指不定又得被安上林景程朋友實錘的標簽了。
“送你回去?”
“不用,我自己再逛逛。”
林景程也沒再說什麼,點了一下頭,自己先走了。
云蘇看了一眼他背影,見人離開了店里面,才轉頭看向柜員:“有單戒指嗎?”
柜員明顯一怔,大概是沒想到這麼漂亮的人居然單。
但想到剛才林景程買的戒指不錢,眼前的人是對方朋友,估計也是個大方的,柜員很快就反應過來,領著云蘇到一旁介紹著。
云蘇也是心來,當初跟許洲遠結婚的時候,戒指的款式很簡單,也不知道誰挑的,一直當寶一樣戴了三年,離婚前幾個月才在房間的柜子里面發現許洲遠的那一只戒指一直放在那兒。
如果不是別墅定期清理,都懷疑那只戒指要封塵了。
垃圾往事,不想了。
“小姐,您可以看看這一款,簡潔大方,這上面是山茶花,很適合您的氣質。”
云蘇順著柜員的視線看過去,燈下,那戒指托上的鉆石閃閃發。
確實好看的。
又看了一眼價格,三萬多。
還好,有錢。
刷卡付款,干凈利落。
云蘇直接就戴著戒指離開,打算在附近找飯店吃午飯。
“你就這麼急著嫁人?”
悉的男聲傳來,云蘇一抬頭就看到許洲遠一臉冷厲地站在自己跟前。
微微皺了一下眉,“這跟你有什麼關系嗎?”
許洲遠只覺得心頭被刺了一下,有些難,氣順不上去,堵在嚨那兒,讓他吞咽都困難了起來。
他艱難地滾了一下結:“你不是很我嗎?”
云蘇看著他,臉涼淡:“那是以前。”
許洲遠僵了一下,視線落到的手上,那枚戒指太過耀眼,以至于他都沒發現,那戒指是在尾指上。
他盯著那戒指,只覺得太跳得生疼,“所以這就是你所謂的,離婚不過八個月,你就可以風淡云輕地面對我,然后和別的男人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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