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夜荒唐。

早晨醒來時，側已經沒了人影。

看了眼手機，剛好是霍司州的晨練時間。

陸念穿好服洗漱，每一塊都在囂著酸疲憊，連帶著沒什麼胃口。

去廚房人給自己炒了個小青菜，搭配小米粥。

腦袋還有點沒睡醒的惺忪，了眉心想，陸念想，該跟霍司州好好談談。

總要節制些。

明明出力的人是他，卻覺得自己快被榨干了。

再這麼下去，恐怕要丟臉得因為縱過度進醫院了。

出神中，沒察覺到有傭人小心翼翼端著東西從側面過來。

一個看地面，一個神游，誰也沒看到對方的存在。

“砰！”

一聲脆響，陸念猛然回神。

傭人手上捧著的致瓷盅混著食摔在地上，不樣子。

“壞了……”

傭人快哭出來了：“這是夫人要的花膠燕窩粥，燉了一晚上……全沒了……”

陸念的眉心輕跳。

吳嵐的粥？

“念念。”

睡醒的程小果著眼睛過來，看到眼前微亮：“你還沒去上班啊？”

態度總是有種過分的熱和善。

陸念沒心考慮太多，沖勉強笑笑：“嗯，不急。”

又問：“不能重新盛一份嗎？”

“食材珍貴，只煮了這一份。”

傭人為難道：“夫人每天早晨都要喝的，這可怎麼辦……”

陸念咬。

吳嵐本來就不喜歡，這次打翻了早餐，不知道還要怎麼借機鬧騰。

正糾結，吳嵐傲慢的聲音就響起來：“我的花膠燕窩粥呢？”

“夫，夫夫夫人。”

張到結，傭人忍不住瞥一眼地上的粥，臉煞白。

吳嵐也看到地面的狼藉，臉瞬間沉了下來：“怎麼回事？誰把我的粥打翻了？連這點小事都干不好，我看你不用在霍家做了。”

“夫人！”傭人臉大變。

霍家待遇好是有目共睹的，平常照顧霍老爺子也輕松，主人家并不苛刻。

這麼好的活計，難道就要因為無妄之災失去了？

傭人不由去看陸念。

陸念的心提起來，不忍心傭人因為這點小事被辭退。

正要開口，就聽程小果笑了聲。

“大清早的，姐姐發什麼脾氣？”

左右看看，又把嗓子夾起來，滴滴說：“一碗粥而已，我打翻的，怎麼啦？”

對霍鳴山嗲聲嗲氣說話，只是有些做作。

對吳嵐這麼說話的時候，莫名就帶著點嘲諷的意味。

吳嵐的臉更加難看，抬著下居高臨下看：“你打翻的？”

明顯了怒。

沒想到程小果會站出來，陸念愕然后忍不住想開口。

打翻還能推不小心，換程小果，沒人會相信這是意外。

能呆在霍家全靠肚子里的孩子，沒名沒份，程小果拉得仇恨越多，將來被霍鳴山厭棄就會越慘。

然而不等說話，程小果就笑瞇瞇應聲：“我想來廚房找點吃的，不小心打翻了。一小碗粥，姐姐不會那麼小氣吧？”

“一小碗粥？”

吳嵐冷笑，鄙夷地打量，刻薄道：“知道這碗粥多錢嗎？里面的食材，比你陪睡價錢都高。”

程小果臉微變：“你什麼意思？”

“我理解見識限制想象，好歹也是飛進了凰窩的小麻雀，多該有點自知之明。”

吳嵐勾起角，指了指地上的粥：“也就是鳴山不挑，讓你有機會長見識。這碗粥，夠買你的命，知道嗎？窮酸。”

無比嘲諷。

“凰窩？”

程小果年紀輕，表有些控制不住。

咬牙嗤笑：“有些人是凰又怎麼樣？管不住自己的男人，也只能上逞英雄。是，我是麻雀，但我這麻雀就是能把鳴山迷得神魂顛倒，怎麼辦呢？”

“有些人自詡是凰，自己的男人卻連都不想。人老珠黃，掉的凰不如。”

這話更是尖酸，只差沒指著鼻子罵吳嵐又丑又老。

吳嵐的鼻子都要氣歪了，雙眼冒火怒瞪。

自從嫁進霍家，往來的都是圈貴婦，講究上流社會的面子，什麼時候見過這麼直接俗的罵法兒？

怒火燒得手指都在抖：“賤人！狐貍！”

這種程度的謾罵，對程小果來說不痛不。

滿臉若無其事，揚起那張滿是膠原蛋白的臉：“老人。”

三個字，讓吳嵐眼神一瞬間能殺人。

眼見因為一碗粥，兩人本來就劍拔弩張的氣氛更加到了頂點，陸念心驚跳。

“你們不要吵了，其實這碗粥是……”

怯怯出聲。

“你閉！”吳嵐猛地瞪過來，語氣里充滿鄙夷：“這里沒有你說話的地方。我勸你不要瞎摻和，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可是……”

陸念咬，小聲道：“其實這碗粥不是……”

“怎麼？你也覺得自己麻雀變凰了？”

吳嵐聽不進去，雙目沉盯著質問：“還是說，你要跟這個賤人站一邊？你也要幫著這個不要臉的小三？”

“我不是……”陸念臉微白：“我只是……”

“你為難干嘛？”

程小果不耐煩地上前一步，把陸念護在后。

雙手抱臂，抬高聲音：“我們兩的事，跟沒關系。怎麼？斗不過我，就想拉別人幫忙？”

懷孕時間不長，程小果的還很纖細苗條。

的個頭也不高，站在陸念前瘦瘦小小的，擺出了保護的姿態。

為什麼呢？

眼中出幾分迷茫，陸念咬住瓣。

們在餐廳停留太久，這邊的靜傳出去。

霍司州晨練結束，冷著臉跟霍鳴山走過來。

目掃過，沖陸念冷淡道：“過來。”

下意識順從靠過去，陸念仰頭看他：“霍……”

“離他們遠點。”

霍司州蹙眉，冷冷吩咐：“跟他們來往。”

是命令的語氣。

陸念心頭了，咬著瓣垂眼，沒有說話。

霍司州也沒在意，吩咐傭人送早餐，沒給其他人半個眼神，轉頭去餐廳用餐。

陸念遲疑著站在原地。

程小果已經收斂了潑婦罵街的模樣，小鳥依人地靠在霍鳴山懷里嗲聲撒：“寶貝，姐姐好兇呀。我不小心打翻的粥，姐姐就罵我是麻雀，嗚嗚嗚寶貝，人家真的不是故意的……”

這副做作的模樣，真的很像沒腦子的惡毒配。

哪怕真的不是有意，也像有意了。

霍鳴山明顯也不信的說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