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只小雀 勵志小雀上位記

“事都安排好了，最近日程安排也已經協調過來，那邊的事我會加盯著，盡快給您答複，明早八點我準時來接您。”

顧舒嗯了聲，擡起腕表看了眼時間，指針正好來到六點。

不斷上升的電梯在此刻停住，明亮的鏡面映出平靜的神。

“有事線上聯系。”

裴助點頭：“好的顧總，您慢走。”

電梯門叮一聲打開，顧舒徑直往裏走。

一樓一戶的大平層整裝修都是協調統一的冷調，雲墨紋大理石鋪就的地面渲染得暖覆蓋的玄關都有些冷，將門卡放下，草草換了拖鞋。

“怎麽現在才回來？”

還沒進門，就不出所料聽到某個人氣呼呼的聲音。

“已經早回來了。”

暮下，深藍轉赤橘的霞落意式沙發，灰棕的方塊抱枕搭著不和諧的大黃，淺金的發了整個客廳唯一的亮，有只小雀抱著抱枕靠在靠背上，聞言整個人往上一彈，氣得臉頰都微微鼓起來，線抿。

纖長濃的睫一卷，Omega輕輕哼了聲，抱臂頭一扭，窗不悅道：“討厭你。”

“嗯。”

顧舒掃了他眼，轉去吧臺倒水喝。

是不怎麽在意，這小雀一天能哼來哼去好多次，一慣著他，小朋友又要開始拿腔拿調，跟開條件說要“抱我”“陪我一會嘛”雲雲。

另一頭等了幾秒沒等來人哄的Omega就沒那麽好耐了，噔噔噔踩著他的鴨頭拖鞋過來，委屈問：

“你怎麽能真讓我討厭你？”

“我說了你就不討厭”

“那你至說句話呀。”

顧舒沒有話說。

Alpha正往杯裏夾冰塊，想了想，安道：“不生氣了。”

Omega眨了下眼，的眼睫一卷，頓時心生一種“怎麽還能這樣安人，我應該不生氣嗎”的迷惘。

他站在後道：“……好像沒什麽誠意。”

顧舒轉過，往他手裏遞了杯涼水，微微彎了下眸，手指輕點他手中的玻璃杯壁。

叮叮，大概意思是“這樣了你還生氣”。

白曉雀更茫然了，他握著杯子，手心還殘餘著被震的麻，幾秒後困著，疑地道：“好吧……原諒你。”

瑰麗如赤霞橘暮的雙瞳沉著兩個小小的問號，映著小版的眼前人，明明心裏還是困的，偏偏上又很大度。

傻傻的。

顧舒手掐了下他的臉頰，白白的，好。

“好了，別鬧脾氣了，去坐著。”

“我沒鬧脾氣，”說到這個，小鳥即使是被人推著不停往沙發走也要啾啾兩句，“小雀是很認真地在跟你說話。”

“嗯嗯，”顧舒學著他的語氣，“我們小雀最聽話了。”

白曉雀臉頰一紅：“本來就是嘛。”

“你看我……”小雀一向擅長順著桿子爬，被人誇一句，便得意地翹翹尾，搜腸刮肚地找著自己聽話的證明，“你讓我去辦戶口，我就準備去了，我連材料都簽好啦。”

茶幾上確實擺放著不文件，是顧舒原本讓助理送來的，現在大多數都用可圓潤的字填了空，只剩下需要填寫姓名的地方還空著。

顧舒隨意翻了翻，放回去，拍了拍邊的位置，示意他坐下說。

“非要管自己小雀？”

“小雀怎麽啦？”他坐在邊，晃晃腦袋，頭頂彎曲的呆一晃，珠微抿，不服氣道，“那我就是一只小雀嘛。”

顧舒了下他的臉。

第一次聽有人能這麽理直氣壯的說自己是金雀。

耐心道：“好，你是小雀。”

想了一天還想不出自己名字的笨蛋小雀。

“小雀就是小雀，沒有人能質疑小雀的真實。”Omega噘得高高的，幾乎跟他頭頂上晃來晃去的荷包蛋發卡一樣高了，“像我這樣漂亮的小雀可不多見了，要改了名字，那我就不是一只完整的小雀了。

說的還理不直氣也壯的。

顧舒彈了下他頭上的發卡。

“啊！”

小雀雙手護著自己的發卡，眼睛瞪得大大的：“你你你怎麽能這樣呢？”

“你是不是故意勾引我？”

小雀的眼睛更大了：“我哪有？”

顧舒有理有據：“一個Omega怎麽能天天把自己完整不完整掛在邊？”

“我……”

小雀蔫了。

他是是只真·小雀的事可不能讓顧舒知道，要不然會像電視劇裏一樣被用大大的掃帚趕走，到時候他只能每晚哭著用喙敲的玻璃門。

他蔫蔫低下頭：“好吧。”

小雀也確實不知道Omega不能把完整不完整掛在邊，他自覺自己說錯話了，本就為自己不是地道的小O自卑，這下失落好了一會兒，才緩過神，貓兒一樣試探著輕扯的袖子。

“怎麽了？”

顧舒把手上文件放回茶幾。

小雀兒綿綿往上一靠，小雀依人，靠了幾秒慢騰騰手，一點點環住了的手臂，用的臉頰輕輕著的肩膀，整個人得像一團棉花，得出奇，連語調也是的。

“那我還是你的小人嗎？”

“這麽喜歡做小人？”

那他想當人也不能夠啊。

小雀知道自己原來只是一只普通的小紅金雀，了傷能僥幸被撿回家，賺回一條小雀命，為口中“漂亮的會唱歌的小雀”，再天換日，以小人的份陪著已經是非常幸運的事，更別說為人了。

“那你回答我嘛？”

“嗯……”

顧舒吊他胃口，幾秒後見他挨得更了，才慢悠悠道：“是吧。”

小雀松了一口氣，連帶著發卡都晃了晃。

很可。

顧舒眼底含笑，了下他的頭發，問：“那我們小雀能不能想一個新名字？”

平時小雀小雀的就算了，總不能上戶口起個名字，也像個小人，一點不大方。

小雀有些糾結，他還是想小雀這個名字的，畢竟他還是小雀的時候，顧舒就管他“漂亮的小雀兒”。

他仰起腦袋，越過的肩膀用目相接，猶豫地問：“那平時還可以小雀嗎？”

顧舒一低頭見他睫一的，了下他的臉。

“隨你。”

“那，那好吧，主人你給我起個新的名字。”

顧舒忽略掉主人這個奇怪的稱呼，問：“讓我起？”

“我，我沒讀過書，怕難聽嘛。”

“我家給小朋友起名大多都是從古書裏翻的，我想想……這兩年供選擇的有銜春，沐風，知行，知晏，還有霽雨，你確定要取那麽文縐縐的名字？”

又風又雨的，一點不吉利。

小雀吐了下舌頭，一下子啪嘰倒在上：“我還是自己起吧。”

很顯然，小雀兒都不要。

兩人在沙發上窩了會，小雀很喜歡這種暖乎乎的覺，蹭了蹭上的味道，手不安分地找著抱枕想圍住他倆。

顧舒已經習慣了小雀莫名其妙的行為，他搬一只到懷裏，就拿一只走，等到小雀好不容易搬完，扭頭發現自己築的“巢”不見了，便把玻璃杯塞在他手裏，叮叮兩聲。

“喝水。”

都幹這樣了。

小雀的不滿一下就憋了回去，他低頭乖乖喝了兩口，一仰頭想說什麽，顧舒道：“喝完。”

“往那邊坐，挨著很熱。”

小雀不高興，但照做，他噸噸噸好不容易喝完一整杯，想說些什麽，顧舒輕輕指腹抹了下他的瓣，幹水漬。

“嗯？”

好吧。

他臉頰發燙，小聲道：“我聽話的。”

邊說邊往邊上挪，只是一厘米一厘米的，看著很不願，等挪開那麽一段距離了，也不忘瞥Alpha一眼，看有沒有關注自己在做什麽。

“小雀。”

小雀一抖擻：“我有好好聽話。”

“今晚吃什麽？”

“……不知道，剛有群阿姨叔叔來過，我怕被發現躲在房裏，等們都走了才出來的，我看了，鍋裏有湯，就沒點餐，其餘的飯菜應該還在保溫盒裏。”

“小爸找來的？”

“應該是吧，領頭的那個叔叔看著三四十歲了，很有氣質，穿著日常的服。”

一聽常服，顧舒就明白了。

提前出院，心切的顧小爸對不怎麽放心，不僅第一時間把家裏棱棱角角都圍了，每天一個電話，現在連常叔都派出來給做飯了。

顧舒點點頭，把手機收起來，起去吃飯，忽而想起什麽，問，“躲的你房間還是我房間？”

小雀心虛低頭：“……你房裏。”

小雀有個壞習慣，到驚嚇本能就想往最喜歡最悉的地方躲，他還是小金雀的時候，最習慣的地方就是主人臥房的大客廳和花園臺，偏偏顧舒現在不同意讓“小人”跟睡一起，說AO授不親。

上次小雀不小心砸了一個雪山玻璃杯，自己就哭哭啼啼往屋裏躲了，顧舒怎麽敲門都不開，拿鑰匙開鎖才發現他躲在自己被窩裏。

“小氣包。”

“我下次改嘛。”

聲音黏人又委屈。

顧舒也懶得揪著這只小笨鳥說什麽，免得他一會被自己弄哭了，還得來哄。

“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