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有才進來后,趙阿福走過去道,“舅舅,聽說你眼睛不好,我學了一點醫,我幫您看看。”
學了一點醫?
一點醫就敢給用在他上,鄭有才臉猶豫,不是太愿意。
而且老大媳婦兒這個,誰知道會不會暗中使壞?
這麼一想著,鄭有才勉強笑笑的搖頭,“我就是年齡大了眼神不太好,眼花而已,不用看不用看。”
“舅舅,你才四十多歲呢,這眼睛就壞了,趁著現在早,你讓大嫂給你看看!”賀書急了,急吼吼的擔保,“你不相信大嫂,還不信我嗎?”
趙阿福嘖了一聲,瞪他一眼,這話怎麼說的呢?
賀書著急的樣子,鄭有才看在眼里,心中一暖,頓時就心了,算了,看看就看看,就當給老大媳婦練個手。
“那就看看,要是治不好,阿福啊,你也別逞強。”
又有病例了,趙阿福登時眸一亮,興致的了袖子。
趙阿福就一一問了況,鄭有才是近一年起,才出現了視力下降的況,檢查了眼底和眼,趙阿福又問,“特別疲勞的時候,眼睛會疼嗎?或者會出現頭疼嗎?”
這一問,鄭有才覺得老大媳婦還是懂點,他特別累的時候,就會看不清東西的,然后眼睛就開始疼。
鄭有才點頭,說眼睛會疼。
趙阿福看了瞳孔,瞳孔散大,角霧狀混沌。
又讓鄭有才張,舌苔發黃,把了脈,按之脈如琴弦,脈率偏快。
一系列作下來,賀書看到舅舅的眼神越來越亮,頓時比自己看病還驕傲起來,他說得沒錯吧,大嫂的醫很好。
那個野郎中還夸過大嫂呢!
趙阿福放下袖子,賀書急忙問,“大嫂,舅舅這是什麼病啊?”
“青眼。”趙阿福解釋了下,“病理眼增高或者視不良引起的視覺功能障礙。”
在醫學上,稱之為,綠障。
賀書和鄭有才都聽不懂,兩個人一愣一愣的,還沒來得及問出什麼,就聽門口傳來一個低沉醇厚的聲音,“那有得治嗎?”
是賀荊山。
趙阿福回頭,綻開一個笑容,眼里是分明的自信,點頭,“自然。”
出手,定然會治好。
何況,這種小病。
一點都不考驗的醫好嗎?
“有紙筆嗎?我寫給藥方。”趙阿福問。
賀書舉手,“我有我有!”
說完賀書就跑回自己屋,去了筆墨紙硯,小心翼翼的放在桌子上,仔細的吹了吹,“大嫂,你小心點用。”
買這一套,可貴了,他平日里都舍不得用。
趙阿福一抬眼,就看到賀荊山深遠悠長的眸,趙阿福胖胖的子一抖,差點就掉馬了。
手就拍了賀書后腦勺,撅著對賀書說,“我不會寫字,當然是你寫啊!”
賀書被打的后腦勺,敢怒不敢言,委委屈屈的攤開白紙,開始磨墨,等磨好了賀書就看向趙阿福。
趙阿福道,“玄參,黃芩,車前子,制大黃各2錢,羚羊角許備用。兩碗水熬藥,煮開后小火煎一盞茶的時間,然后喝藥的時候,服用羚羊角,每天一次,連著喝十二天,到時候我再診治。”
這方子清火涼肝息風,對于天天為了小魚的口疾上火的鄭有才,正正好是對癥下藥。
賀書寫好了,吹了吹,放在桌子上等著墨水干,扭頭問,“大嫂,十二天后,舅舅就好了嗎?”
“這不一定,要看舅舅恢復的況如何,但是肯定比現在好不。”
趙阿福想說,這是為了小魚,急出來的病。
只要小魚病好了,舅舅的眼睛不會惡化得這麼快。
才一年功夫,就到了看不清東西的地步。
一聽這話,鄭有才頓時激得不知道說什麼好,高興得站起來走來走去。
看著趙阿福的目都變了,以往沖著趙阿福做的事,鄭有才對是厭惡得。
自從幾個月前,出了那丟人的事后,鄭有才幾個月沒見到趙阿福,沒想到居然變了這麼多。
賀平是找賀荊山的時候,二郎就說了好幾次,說趙阿福變了,醫可好,前不久還救過快要死的二瘤,之前鄭有才不以為然,現在卻不這麼想了。
趙阿福是真的變了,不僅不無理取鬧,喊打喊殺,現在還能治病,這誰家沒個頭疼腦熱,有個大夫在家,可不是得供著的寶貝?
陡然看到門口慘白著臉的兒,鄭有才激的拍了一下腦袋,幾步走過去,抓著兒的腕子,“小魚啊,你快過來,讓你表嫂給你看看,說不定你的口疾也能治好?”
可小魚卻尖著往后退,藏到賀荊山的后,一副極其不愿意的模樣。
趙阿福黑白分明的眼閃了閃,如果剛剛是懷疑小魚被自己嚇到了,那現在呢?
小魚分明是表現出很害怕的樣子,難道是之前原主對小魚也做了不好的事,導致小魚很害怕自己?
鄭有才看小魚怕那樣,心了,溫聲哄著,“小魚啊,你別怕,有爹在呢。”
可小魚還是不出來,無論鄭有才說什麼,小魚只搖頭,說急了,還要掉眼淚。
這就沒辦法了。
病人害怕醫生,在清醒的時候,肯定沒辦法診斷。
趙阿福站出來,涼涼的開口,,“算了,既然小魚害怕,就以后再說吧,舅舅先吃了這付藥,等好了,我再換一個方子。”
鄭有才失的看看小魚,最后無奈的點頭,算了,要是嚇壞了小魚,這口疾治了有什麼用?
賀書將藥單子折好,準備給舅舅,賀平卻將弟弟拉住,臉窘迫,張張,什麼都說出來。
舅舅為了給小魚看病,家里早就沒錢了,藥單子給舅舅,有什麼用?
趙阿福看了看幾人,立馬明白了。
“這單子里,有一味藥,是玄參,藥材店里比較貴,但邙山里有,我認識藥,我上山采了藥,咱們也能省不銀子,剛好我也要找許多藥草。”
這話不假,之前去山里采的藥,治纖維瘤,還有燥減,益氣利水的草藥都差不多沒了。
只是趙阿福沒說的是,邙山里的藥材雖然多,但是玄參一貫長在南方,北方不適合玄參生長,怕是極為難找。
可賀荊山尋常就在山里過日子的人,怎麼會不清楚其中的道道。
賀荊山按住要出門而去的小胖子,眸眼沉沉,“當我是死了?要下雪的天,讓你去找草藥,我們一群漢子在家里蹲著?你這是打我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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