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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中悍刀行》 第一百六十七章女子心思

年在前院衙門戶房領了俸銀,那胥吏自然不敢給有著縣令口頭“圣旨”的主簿什麼臉看。走出衙門,發現雨停了。徐年輕聲道:“那楊公壽不算什麼,只會寫些辭藻華其實沒啥氣神支撐的漂亮文章,倒是朱纓,在青鹿山麓那間書院里并不出名,但是許多針砭時事的文章,無一不在拂水房案頭上擺著,最后連我二姐都給驚了,專程寫信跟我說此人當得大用,就是比起陳錫亮和徐北枳,太過銳氣了,認死理,而且得理不饒人,好幾次連黃裳請去的大儒講學,都給得下不來臺。”

裴南葦冷著臉道:“那楊公壽不是個好東西。”

年笑道:“我就知道。是這人在糾纏你?拂水房的諜子可還沒跟我講這個,是最近幾天的事?”

裴南葦臉上沒什麼怒氣,“上次去衙門討債,此人來碧山縣赴任,大概是還得等著郡守大人的正式批文,吃飽了撐著整天沒事,每次我出門買東西,他就出現,總算還剩點讀書人的臉皮,倒也不湊近,就在不近不遠的地方大聲詩頌詞,嗯,水平也許跟你當年旗鼓相當。”

年忍俊不道:“怎麼可能,我當年跟北涼士子購買詩詞,那可都是重金高價,容也都不差的。”

裴南葦和徐年就在要由轱轆街拐巷弄的時候,四五個像是等著他們的地無賴嬉皮笑臉著圍過來,裴南葦看了眼徐年,后者皺眉自言自語道:“碧山縣沒領教過錦游騎的厲害?怎麼這個時候還有人有膽子惹事?”

很快答案就自己水落石出。

在那群地說著怪話圍上來的功夫,有人英雄救來了。徐年和裴南葦后不遠出現一位白飄逸的佩劍男子,相貌很英俊倜儻,站姿很玉樹臨風,還有佩劍,值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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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看到裴南葦邊的徐年后,眼中悄悄閃過一抹傷和失落,但很快這緒就化為滿腔熱和無窮斗志。

然后他都不用劍出如游龍,輕喝一聲,瀟灑快步上前,隔著七八步遠就一掌遞出,頓時就有一名地好似給雄渾掌風掃中,雙腳離地,撞到了巷弄墻壁上。

這名白劍客又是一掌,又有一人自己打了好多個轉,然后倒地不起,痛苦

裴南葦角有些搐,撇過頭,不去看這個白癡。

出手指的下,輕輕把腦袋轉回來,忍著笑意道:“這位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大俠,也很辛苦的好不好,你好歹把戲看完。”

劍客正忙著彰顯自己的渾厚力和絕世武功,沒看到這一幕,否則估計就要把自己打吐了。

只見他一掌接一掌,打得那群五大三的地流氓屁滾尿流,還有些個“掙扎”著起,朝那白劍客沖去,然后都是連大俠的角都沒到,就給“凌厲”掌風掃中,以各種彩紛呈的姿勢側飛、倒飛、旋轉著飛出去。

年側過頭,以“過來人”的老道經驗跟裴南葦低聲介紹道:“我當年做這種事,開銷要在兩百兩以上。因為一開始讓王府里頭的侍衛扈從假扮地,太假了,頭一次做事,我也沒有經驗,那些七八個侍衛明明是上調戲姑娘而已,結果一開口就跟要殺人全家差不多,嚇得那個小家碧玉差點昏厥過去,哭著說別殺什麼都從了,后來我只好出面解釋,你猜怎麼著,那看上去清秀的姑娘也沒啥害,就直接問我娶妻了沒,結果把我給嚇到了。害得我給李翰林那幾個看熱鬧的家伙笑話了大半年。那以后我就聘請市井無賴來演這種戲,事先還得說好怎麼個打法,這種掌風拳罡風格的,還好說,價格低點,若是刀子的,人家就要要加價了。不過那時候我都是看著心給銀子,我估著這哥們再小家子氣,花了恐怕也得有二三十兩銀子。”

在巷弄口那里蹲著余地龍和呂云長,也都看傻眼了。

等到那位是出掌就大汗淋漓的俠士總算打完收工,那些地“照規矩”喊完了類似“俠饒命”“俠武功是了得”這些話語,然后就相互攙扶著離開。

裴南葦掩而笑,因為在耳朵邊,徐年早就先于他們說了這些話,這個曾經的北涼禍害之首滿臉得意,“怎麼樣,都是這個套路吧?我才是這種事的開山鼻祖,當年涼州陵州不知道有多紈绔子弟都在學我。”

背對著兩人的白劍客趕了幾口大氣,等呼吸平穩下來,這才笑著轉過,向徐年和裴南葦走去,他正要說話,不知道從哪里跑出兩個搗的,其中那個子高的對那裴小姐邊的礙眼家伙嚷了一句,“師父師娘,我和師兄隨便找家客棧去住了,否則我們兩個在一張床板上睡不慣,走了啊!”

年看見兩個小兔崽子一溜煙跑路了,臉有些尷尬。

裴南葦冷笑道:“收了好徒弟啊。”

眼前這位白劍客,正是新任碧山縣主簿的楊公壽,他眼睜睜看著那“徐奇”站在自己心儀邊,真是心都碎了。他早就對胭脂婆姨的水靈俊俏有所耳聞,什麼“娶妻當娶陵州,納妾要納胭脂娘”,起先也只當是個場老-茶余飯后的葷話,可真當他對那個在衙門出現的子驚鴻一瞥后,真是魂魄都沒了。后來聽說已經嫁為人婦,他也有過一番痛苦的天人戰,最后仍是把持不住,楊公壽也沒想著真要如何,只是辛苦找尋機會在面前出現而已,后來見詩詞才學沒用,就覺得可能是路數錯了,既然北涼民風彪烈,說不定是喜歡那種大俠高手路線的,然后就有了這麼一出。

手挽住裴南葦的纖細蠻腰,笑瞇瞇道:“這位大俠,該是江湖上的宗師吧,不知道有沒有如雷貫耳的外號?”

楊公壽微微張,這一茬還真給忘了,不過他才確實是有的,否則也不會在青鹿書院名聲鵲起,抱拳微笑道:“在下楊公壽,江湖人稱‘詩賦劍’……”

不遠一名年輕士子輕輕拍掌走來,大笑道:“文甫兄當初與我一同登上青鹿山,可是才一半山路就氣如牛了,不知今日如何就神功大了,莫不是世間真那天人附?”

楊公壽給人揭穿老底,恨不得挖個地鉆下去,好在那裴小姐已經與那人走了。

楊公壽漲紅著臉,終于還是說不出什麼狠話,重重冷哼一聲。

那士子跟楊公壽站在一起,著兩人走巷弄的背影,輕聲笑道:“窈窕淑,君子好逑。文甫兄,以前你我互不對眼,不過今日后,你對我惡大增,我倒是對你有了幾分好。”

楊公壽一甩袖子,大踏步走向縣衙。

那人笑著搖頭道:“楊公壽啊楊公壽,你真以為那兩人看不出你的拙劣把戲?我這可是免去你繼續給人當作耍猴戲啊。”

走在巷弄里,徐年笑道:“可能那楊公壽不會領,只當朱纓是在拆臺。”

曾經登榜胭脂評的裴南葦對于這場鬧劇,心中并無半點波瀾,說道:“那朱纓應該不適合場吧?”

年輕聲嘆息道:“要是在離,除非有那獨慧眼且有容人之量的伯樂,否則朱纓應該一輩子都混不出頭。讀書人有一點很不好。”

裴南葦問道:“意氣用事?”

年點了點頭,“讀書人比常人有著更多的,讀書識字越多,認得歷史越多,心思就難免越重。才學越高,往往分寸越弱,不喜歡拿火候,準確說來,是不屑,懶得與人與事去虛與委蛇。看人和做事,就容易非黑即白,也就是你所謂的意氣用事了。所以歷史上那些才高八斗的文豪,做往往不大,這種奇怪現象,不是眼高手低四個字就可以全部解釋的。好在這對他們來說也沒關系,帝王將相終是一抔土,惟有飲者詩者留其名,借酒澆愁寫名篇,豈不快哉。千百年后,自然比那些帝王將相和達顯貴更容易讓人記住。”

兩人回到院子,裴南葦端了兩小板凳放在屋檐下。

看著自己邊安靜坐著的他。

說道:“很難想像你是當年那個在蘆葦殺人的世子殿下。”

他默不作聲。

隨口問道:“聽街上人說廣陵道那邊出現轉機了,西楚打了敗仗,你覺得曹長卿會不會出手?還是等到燕敕王北上?”

他搖頭道:“廣陵王應該很快就要去陪淮南王了。然后燕敕王大軍才會和曹長卿對峙。”

問道:“你這次肯來,又說了這麼多,是在言嗎?”

他再次不說話。

兩人沉默許久,夜中,其實沒什麼好看的。

看著天空,終于說話,“有權勢的男子,把人當人看,很難得吧?”

他輕聲道:“也許不多,但肯定不。只是你運氣不太好,沒有遇到而已。”

裴南葦把下擱在膝蓋上,呢喃道:“可是,一年到頭不把人當人看,也不好吧?”

說完這句話后,就起屋子。

姿婀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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