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打開后,一柄通玲瓏的玉如意進視線,上等,在如意里算是極好的。
謝汐兒瞧了會,蓋上盒子后遞回,“好好收著,明日出府給我。”
管家應下,走后不久,元家木店李叔來了,捧了厚厚的賬冊。
上岐告假不在,不止侯府賬房呂先生忙,木店也是。
“表小姐,大爺查驗過了,吩咐奴才給您,再行過目。”
小賬冊不需要來回核對,大賬冊需要,現在接近年底,不僅是對賬,也是分錢的時候。
事關銀兩,元鴻達不敢自作主張,自己核對幾遍后,囑李叔去寧遠侯府,給表妹過目。
謝汐兒當然信元鴻達,可他剛婚不久,什麼都給他做,也不行。
于是,接了賬冊,今日一整天,就坐在正堂看賬本。
到用晚膳時,才核對完,元鴻達算賬很有一手,雖然比不過上岐,也是高手了。
核對準,按照比例所得銀兩一清二楚。
蠻蠻取來印章,直接蓋印,之后派管家送去木店。
這一晚,寧世遠和昨日一樣,回來很晚。
謝汐兒沒有等他,他到時,已經側睡了。
床的外側,放了暖壺,用棉布裹著,既熱也不燙,被窩里暖呼呼的。
寧世遠輕聲褪小心躺下,自然的揚手摟住。
沉沉一夜,翌日
謝汐兒醒來時,和往常一樣展四肢,這一打,卻到寬闊的膛。
愣住,寧世遠沒走?
南侯府抄家徹底結束了?
謝汐兒翻了個,撐著堅的膛起來,青散落,覆住寧世遠俊俏的臉。
星眸微閃,雙目睜開,襲長大手摟住,聲音低沉清冽,“準備起?”
屋外日頭高照,又是冬日,早就過了辰時。
“沈家今天辦事,我過去一趟,你沒走,也去?”
正兒八經的婚事,肯定拉著他去,但現在……
寧世遠順勢起來,幾步走到架子旁穿戴,“嗯,一起。”
“你也去?蕪家事結束了?”
“結束了,貪污多年,藏了不好寶貝。”
寧世遠都說好寶貝,確實上等珍品了。
“對了,我給你一樣東西。”
謝汐兒一邊說一邊極快起,跑到屜旁,打開暗盒取出白紙,“南世子妃親耳聽到,所有事都寫了下來。”
涉及梁國,又和六年前的事有關。
寧世遠隨手接過,看了一行眉頭就皺了起來,旋即冷哼,“之前就查到,但證據不足,好大的膽子,和梁國勾結。”
東齊所有百姓該慶幸,北燕提前下手,他率軍擊敗北燕后,梁國才心生退意。
否則,北燕和梁國聯手,就算有寧家軍在,他要戰勝,也要虧損不。
“蕪家倒臺,再追究責任,也就掘了祖墳,此事從長計議。”
謝汐兒低聲道,然后接過紙張,走到蠟燭旁燒毀。
寧世遠心中有了安排,穿洗漱后,兩人一起用了早膳,隨即坐著馬車前往沈家。
和幾天前沈舒婚一樣,到張燈結彩,但這次不同,沒有歡聲笑語。
侯府馬車到時,沈舒恰巧從元家馬車里下來,元鴻達陪一起來。
兩人從下來到進府,手一直牽著。
謝汐兒下車時,沈家管事立即迎了上來,本以為只有寧遠侯夫人,卻看到簾子一,下來一個高大英的男子。
頓時,他嚇住了,能和寧遠侯夫人一輛馬車的,只可能……
他拼命穩住心神,戰戰兢兢請禮,“參見寧遠侯。”
寧世遠擺手,“無需多禮。”
他很從容,也很自然,揚手牽住謝汐兒,和一同進去。
可其他人就不一樣了,因為他的到來,原本哀愁的沈府,籠罩濃濃肅穆。
沈馳知道后,第一時間趕來,微想說什麼,看到謝汐兒時,戛然而止。
庭院外擺了很多椅子,中庭也擺了宴席,來了不京城權貴。
“嫂子。”
謝汐兒見沈舒從遠走來,似乎去了沈老夫人那。
沈舒見了,小跑著過來,元鴻達隨其后。
到了跟前發現寧世遠,沈舒就要福行禮,卻被寧世遠一句話,嚇的不知如何開口。
“本侯也該你嫂子。”
一言既出,滿場嘩然,這聲嫂子侯爺敢喊,誰敢答應啊!
沈舒不住,拼命朝謝汐兒使眼,然而……
“確實要喊嫂子,還有表哥。”
謝汐兒拉住寧世遠,朝元鴻達看去。
元鴻達剛要擺手,表哥已經喊了出來。
眾人:……
大概寵妻無敵,就是如此,完全放下份架子。
元鴻達到了妻子的張,因為他也同樣如此。
好在一陣鞭炮,皇宮喜轎到了府門,嗩吶聲聲,特別熱鬧。
但除此之外,沒有人聲,也沒有道賀的聲音,大家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恭喜娶妻吧,好像也不對,怎麼說都不好,干脆閉了。
漸漸的,循著人群,謝汐兒看到了一喜服的沈飛羽,他宇軒昂,白皙的臉沒有任何笑。
后,是四個侍衛,抬著棺木。
棺材周全是紅布,了大紅喜字,棺木沒有關,能夠看到安靜躺著的宇文嫻。
宮心替打扮,尸保存完好,沒有任何腐爛味。
上等胭脂水,的額間花,一切那麼好,卻又悲涼。
無論怎麼裝扮,都無法將一張徹底發白的臉,妝的和活人一樣。
謝汐兒依稀記得,那天宮,見到宇文嫻的第一次,一鞭子甩了過來。
囂張的氣焰,生機。
宇文嫻的子,只有死了,才能徹底安靜。
但歡騰的格,何嘗不是的優點?皇宮很有這樣的公主。
謝汐兒作為局外人,心里都不是滋味了,別提沈飛羽,對宇文嫻,他的心更加復雜。
沈家正廳,紅綢燈籠高掛,長輩坐在高臺,只有沈老夫人,勉強出一笑。
皇家公主嫁沈府,倘若沒有笑容,皇上那不好代。
何況,希孫子心里好點。
沈家沒人心里舒服,沈馳也是,看著弟弟如此,他的心揪了起來。
如果他沒有拒絕南郡主,娶了,就不會盯上飛羽,宇文嫻就不會搶奪賜婚圣旨,京郊西林一事,就不會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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