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苡白掛了電話之後對上了周衍清冷的雙眸。

“聽見了？”明知故問。

“我很賤嗎？”周衍問陸苡白。

陸苡白還真的思考了一番才答覆，“嗯。但貌似你好像只對我一個人犯賤，對別人是刻薄。”

周衍被罵“賤人”竟然覺得喜滋滋，陸苡白知道他對是特別的就好。

論心態，周衍自稱天下第二，沒人敢覬覦第一的位置。

“你打算告訴祁森你姐生病這件事嗎？”周衍問。

“不是好幾年前就親自提前告訴了？”陸上線。

陸苡白在得知陸蕓白生病之後著急歸著急，幫忙歸幫忙，但記仇的小本子也沒丟。

那上面有爸媽、陸苡白、周燼、周衍等人，各自都在這裡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但大是大非前，會適當放大一些格局。

尤其是涉及親人命攸關的事，一旦風波初定，就開始上不饒人了。

周衍：“……”

“這是祁森和陸蕓白之間的事，他們之間分分合合怎麼著怎麼著，我管那閒事幹嘛？”陸苡白說。

周衍認同，“也對，我的邊界大師。”

過夠癮的陸苡白開始關心正事，“手定在什麼時候啊？你跪求張阿姨加急一下可以不？”

“哎呦我的小祖宗，人家醫生有醫生的規劃和判斷，你以為快遞呢？還加急加急的。放寬心，張老說問題不大，出山你還不信啊？”周衍安急躁的陸苡白。

“喔。不會下不來手檯吧？說好的保，能保住吧？”醫學盲區的陸苡白一直追問著周衍。

“你可真是你姐的親妹妹，還沒上手檯呢就說人家下不來……再說了，醫生又不是神仙，不能給你百分百打包票，不過張老說沒什麼太大問題，以我的瞭解那就是穩勝券的意思。”

“喔，那就好。我哪是擔心陸蕓白，我是擔心我爸媽。萬一陸蕓白有個好歹的，我爸媽不得傷心絕啊？你看前幾天咱倆一起回家他們還強作笑的樣子，我看了心酸。”

周衍抱住，“我心的小白啊～那你是不再怨恨爸媽了嗎？”

“都說了嘛，這事兒先平了，以後再怨，先暫停。”陸苡白順勢鑽進周衍懷裡。

“好好好，那我呢？”周衍恬不知恥地問。“可不可以赦免我以前的惡行？”

“不能。”

“……”

手前一天，陸苡白和周衍又一起去醫院探了陸蕓白。

陸父陸母也在，看得出也很張。

陸苡白一進病房就到了張的氛圍。

“陸蕓白，放寬心沒事的。”陸苡白這算是一句安。

這時張老領銜的專家團隊亦進來做前隨訪，問了陸蕓白一些常規的問題。

張老著陸蕓白的手，這是來自一個長輩的安，以及醫生的專業態度。“放心給我，不要想太多。”

一萬句家人的寬，都不敵醫生開的一記“定心丸”，功讓原本高度張的氛圍暫時放鬆了。

陸苡白和周衍離開的時候，在醫院電梯口遇到了祁森。

當時他倆手牽手正等電梯準備下去，電梯門一開，祁森從裡面走了出來。

“來看我姐啊？”陸苡白率先開口。

祁森目掃了一眼他倆牽住的手，抿點了點頭。

還是告訴祁森了啊？盲猜應該是父母告訴他的，不過不重要。

畢竟和陸蕓白在一起過，這時候來安一下也很正常。

“那我進去了？”祁森說。

“嗯。”

他們彼此肩而過。

-

陸蕓白的手很順利，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再住院觀察休養一段時間，就可以出院慢慢恢復了。

雖然陸蕓白的這病不至於那樣嚴重，但調養起來亦是一場持久戰。

陸苡白等陸蕓白好了一些再去探的時候，得知姐姐決定以後要正式定居法國了。

“以後我不在你眼前煩你了。”陸蕓白輕笑著說。

手傷元氣，臉上還是一種病態的蒼白，很有林黛玉的風韻。

“你不在我眼前我也煩你。”陸苡白一本正經地說道。

“……”

陸蕓白手功確定沒什麼危險了之後，陸苡白就不給好臉了。

“好好好，以後多回家看看爸媽，替我好好照顧他們。”

“自已照顧自已那份兒，我不替。咱國家法律又沒止腦和撒謊境。”

“……”

陸蕓白本就覺得虧欠陸苡白，而且從小到大在皮子上也佔不到陸苡白的任何便宜。

最後只是尷尬笑笑。

“你自已一個人去還是和祁森一起？”陸苡白還是抵不過自已濃烈的好奇心。

陸蕓白一聽到這個名字，笑得更苦了。“當然是我自已。”

“從我的謊言被揭穿那一刻，我就徹底失去他了。”陸蕓白不無悲愴地說道。“或者說，我從未擁有過他。”

“祁森的心裡一直裝的都是你。”陸蕓白說完這句之後，本來散漫地坐在一旁，疊著大長保持沉默的周衍，立馬站了起來。

他從探者送來的一堆果籃裡隨便扯下一香蕉，皮都沒，就塞到陸蕓白麵前。“手之後不適合多說話，吃香蕉！”

這是想堵住陸蕓白的？

陸家姐妹看著他的作，心思各異。

半晌，陸蕓白輕輕地、但無比虔誠地說了一句，“周衍，苡白，對不起。”

陸苡白看著穿著寬大病號服的姐姐，霎那間覺有點可憐。

雖然但一直都信奉，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

陸苡白別過眼，“你不是早就道過歉了？怎麼又道一遍？手不是你的小籠包嗎？怎麼還傷到腦子了？”

周衍：“……”

陸蕓白：“……”

趕上陸父陸母這時候不在病房，不然又要滿臉黑線了。

“行了，別在這煽了。以後病好了你去哪去哪，怎麼開心怎麼來，不就是個男人嗎？這輩子就非他不可嗎？就應該給你弄個聯合手，讓神外的醫生也來，順便給你開個顱，把你那腦也給摘了。”

“……”

當著周衍的面，陸蕓白被妹妹連續懟得也有點不好意思。“好了，我要躺下休息休息。”

“嗯，等你好了去楚煜的夜店坐坐，男模有的是。”

周衍出手肘勾住陸苡白的脖子，以鎖的姿態把拽出去了。

他認為，陸苡白這張，需要好好修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