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不聲道:「此地挨著連江,水流湍急,下有暗礁,船行都要避開此。就算能順利下山,也無法過江,叛軍如何突圍?」
閆小螢拿著方才翻閱的一本地方圖志,指著一描述:「馬上十月,此地常有枯水期,水流泄下一半,此江淺會有脊路出現,當地人不必僱船,便可淌水去鼎山。叛軍都是本地人,應該知道這破綻。」
淵看了看,讚許道:「你還真是厲害,居然能找到這一段。那麼說,這陳將軍沒有重兵把守之地,待枯水期就了薄弱之了?」
閆小螢無辜眨眼:「陳將軍將鼎山圍得水泄不通,哪有什麼薄弱之地,只不過你要比他占得先機,搶先派兵此,若是能先擒到孟賊,便是軍功一件,你大費周折來到江浙,應該不是只當個弼馬溫就心滿意足了吧?」
淵被那句「弼馬溫」刺得劍眉微挑,靠在一旁的墊上,看著小螢悵然:「你說得有些道理。只是我的手上,能用的人並不多,若調遣不來人,該如何與陳諾搶功?」
閆小螢笑著道:「一個假冒的影衛能調地方差,你為大皇子,調撥些地方軍,或者找慕寒江相助,又有何難?我看地方上想要建功立業的員甚多,你看那個商有道,恨不得搶在慕寒江的前面,幫襯上差剿匪呢!」
聽到這,淵眉頭舒展,似乎解開了難題,用手指敲了敲桌面,看著小螢問:「你這麼殷勤,打的什麼主意?」
小螢生氣瞪眼:「就不能平白對你好了?你加進爵,我也能早點擺了這太子的份啊!你都說了,老這麼扮著,不累?」
淵微微一笑,卻挑眉道:「不過……這般等著敵人下山有何意趣?我已經調撥了人手。待十日後,等高手配齊便領人山,直搗賊!」
淵說這話時,角噙笑,眼裡卻微微出劍芒殺意。
小螢也在笑,笑意未及眼底。知道,這瘋子並非在說大話。
有了蕭天養的門人助力,他的確有洗鼎山的本事。
這般想著,小螢藉口看書看得累,要回屋小憩。
等回到房間時,小螢快速拿起桌邊的紙筆,回憶著方才看到的軍圖,也依著樣子畫了一份。
畫好之後,小螢將它疊好,緩緩吐了一口氣。
那個陳將軍得罪了睚眥必報的大皇子,給了淵這麼大的難堪。
依著淵的子,是絕不會這般輕易放過陳諾。
若是能利用好他們之間的矛盾,或許義父險的機會就在眼前!
想到這,小螢倒臥床上,不急不緩地敲著床柱,細細籌劃著名……
淵顯然並不急著回軍營建功立業。
第二日晨起,小螢替阿兄整理好,依依不捨地送棲原與戲班匯合,安排了自己的部下也跟著阿兄同去,免得路上無人照顧,
當回來時,淵無所事事的樣子,居然還要帶小螢去距離園子不遠的溪邊釣魚。
不過明艷郎拽著剛剛換上的紅衫,困窘得下不去馬。
這麼窄的,雖然穿上很好看,惹得反覆照鏡自賞,可一旦作起來,卻發現是用來綁人的,不但將腰線勒得曲線畢,更是邁不開,下不去車!
這讓常年習慣穿男服的閆小螢很不適應。
可沒等張罵人,淵已經出長臂,輕巧將從馬車上抱了下來。
這郎送走了阿兄,全然有恃無恐的囂張樣子,居然趁機襲了淵的口,狠狠給了他一下:「放我下來!」
淵悶哼一聲,卻不肯放人,只是冷冷瞥著。
小螢知道這位是個順倔驢,便出一抹笑:「是我不懂大殿下的好意,民有,自己走路可好?」
淵這才慢慢將放下。
小螢拽了拽狹窄,調侃道:「你小時跟阿姐們沒玩夠家家酒,拿我當了娃娃?在哪裡買了這麼多怪裳,都拿來給我穿?」
淵拿起釣竿,給魚鉤上著魚餌:「你……不喜歡?」
小螢在胡椅上坐下,從食盒子裡掏出塊桂花糕,一邊吃一邊對淵道:「要不你也穿上試試?依著我看,這些怪就是為了取悅男人才出來的,束手束腳的東西,白給我都不要!」
淵難得好脾氣地笑,也不提小螢自己就很穿,清晨連換了好幾件的事。
「好,下回再買,帶你同去,讓你自己挑。」
這樣的約,跟慕卿相邀游青樓一般,荒誕得無法應。
小螢拿了塊糕,往淵的裡塞,看看能不能堵住他的怪話。
淵咬了口糕餅,卻躲開了遞送來的那杯酒。
小螢突然想起,慕寒江醉酒的那晚,淵雖然陪吃,但滴酒未沾。
忍不住問,淵為何不飲。
淵將目投放到湖面漣漪,語氣平平道:「只是不太喜歡能讓人緒失控的東西。」
小螢點了點頭,他從小被人餵毒,形容癲狂,被全宮的人當瘋子,的確不宜沾染杯中之。
不過他不喝,為何要讓人在食盒裡帶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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