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真的回城問你要錢，你會不會給？”喬語反問他。

    “大概，會給的。”韓墨回答。

    喬語笑：“那就是了。”

    “那你又憑什麽認為我會給的？”韓墨再問。

    “憑我是喬安的媽媽，這個理由夠不夠？”喬語理直氣壯地說。

    “夠的。”韓墨靠近，低聲問道：“什麽時候我們再去泡溫泉吧。不帶喬安，就我們倆一起去。”

    “誰要跟你去泡溫泉？”喬語收拾桌子上的文件：“不工作就下班。”

    “今天晚飯想吃什麽？”韓墨問。

    他不問還好，一問喬語整個人垮著臉說：“你以後不要到天到家裏去吃飯，現在鄰居都開始傳八卦了。”

    他那輛拉風的越野車每天都停在院門外麵，鄰居們來來往往地看見他進出家門。本來們家隻是老中三代，現在突然來了一個高值的年輕男子，不用腦袋想就知道是怎麽回事。

    “原來你在意鄰居們的八卦？”韓墨笑著問。

    “以前賀錚銘來過，他們都知道他是喬安的爸爸。他來蘭城的時候都是住家裏。”算起來，自韓墨來蘭城之後，他竟再也沒來過了。

    “那還不簡單嗎？就說掰了，現在找了個更有錢的。”韓墨滿不在乎地說。

    “我懶得理你。”喬語收拾好東西，站起來就要回家。

    “我送你回去。”韓墨殷勤地說。

    喬語白他一眼：“我今天開了車來。”

    “那就不用開回去。我送你回去，明天早上再接你上班。”韓墨隨在後。

    他們下樓梯的時候，正到馮主任。馮主任先開口打招呼：“你們有事出去？”

    喬語隻好回答：“嗯，有點事要理。”

    韓墨朝他笑道：“馮主任再見，回頭到我辦公室喝茶。”

    來到樓下停車場，韓墨替喬語拉開副駕駛門，待他自己上車之後再轉去主駕。

    杜洋和於曉威站在一蔽的地方煙，看見自家老板在喬語麵前卑微的樣子，真是難以相信。

    杜洋默默地說：“好想把眼睛瞎了，好看不見剛才總裁那副狗樣。太傷男人自尊。”

    於曉威看著駛出去的車子，搖搖頭歎氣：“天涯何無芳草，好馬不吃回頭草。”

    吃回頭草的韓墨聽不到員工背後在這樣議論自己。他開著車子先去集市，買了兩大蛇皮袋的橘子。

    喬語睜大眼睛問他：“買這麽多幹什麽？”

    韓墨打開車後蓋，一手拎一袋放到車裏，關上門再拍拍手，回到車上才回答：“買回去送給八卦的鄰居。”

    車子剛開到門外還沒熄火，喬安已經從屋子裏跑出來。最近練就了一項技能，能分辨出越野車發機的聲音。

    韓墨一車子就看見站在門外的喬安，他不顧一塵土，先去抱：“安安，想我沒有？”

    喬安揚著頭說：“想了。”

    有一個鄰居正好出門，看見這三個人站在一起，怎麽看都是和諧的三口之家。去逗喬安：“安安，抱著你的是誰？”

    哪知喬安傲驕地翻一個白眼：“不告訴你。”

    喬語拉下臉訓：“安安，不可以這麽沒禮貌地跟阿姨說話。”

    韓墨不願意喬語這樣當著外人的麵訓兒，隻輕輕朝那個鄰居點頭：“出去呢？”爾後沒等回話，就抱著孩子先進院裏去。

    那個鄰居看著他的影消失在院門之後，試探地問喬語：“這位是新爸爸？”

    喬語搖頭：“不是。”

    鄰居聽到這個答案，覺得無趣自己走了。

    韓墨和喬語經過三天的整理，終於把蘭城雨林旅遊開發和經濟林替改做進同一個方案裏。

    在二把手辦公室，他當著二人的麵，仔細地看著那套方案，一邊看一邊點頭：“這個方案好，確實很好。”

    不過在看到經濟林替改補款之後，他麵猶豫：“這個補款怕是有點高了，以蘭城的財政，估計補不了這麽多。”

    喬語一聽這話就有些著急：“副市長，如果沒有這麽高的補，老百不願意換掉正在收益的橡膠樹和速生桉，屆時我們的林下種植跟不上。”

    二把手也知道事有多難辦。他撥了線電話，對著電話那端的人講了這個補的事，過一會兒他掛電話，對他們二人說：“我們去一下市長辦公室吧。”

    市長接過二把手手裏的文件，仔細看起來，之後他對韓墨和喬語說：“這個補，目前來說我們蘭城確實負擔不起。如果跟雨林開發捆綁遞到省裏，又極有可能不批。”

    韓墨想了想問道：“二位領導給個底，蘭城的財政能補多？”

    市長和二把手對視，他讓二把手說：“副市長你說吧，你對經濟財政這一塊比較。”

    二把手想了想說：“我們最多隻能按照你們這個方案的數補一半。”

    他們方案裏寫每畝補八百元，連補三年。現在蘭城這邊說最多隻能補四百，有可能四百也補不了。

    氣氛一下子陷了僵局。

    喬語看向韓墨，接收到傳遞過來的信息，韓墨長歎一口氣：“這樣吧，經濟林替改給老百姓的補按八百塊算。你們按最大能力出吧，不夠的我來補。”

    兩位領導沉思，過一會兒市長問道：“那你有什麽要求嗎？”

    “旅遊開發區建之後，五年免稅，林下種植全由我韓氏經營。”韓墨把他的要求說出來。

    前麵五年免稅不算過格，後麵這個他們不好當麵拍板。二把手說：“林下種植這一塊我們需要開會討論。你是想怎麽經營？”

    “由我韓氏與農戶簽定種植協議，蘭城隻有我一家企業收購林下出的中草藥。”

    “這相當於壟斷了？”市長問道。

    “差不多。那我前期補農民，林下種植有周期，還有風險，要壟斷不過份。”韓墨一談生意，就收起上剛才那儒雅氣質，變一個冰冷的商人。

    “我們開會研究研究。”二把手重新把話說一遍。

    韓墨笑了笑說：“可以，你們盡管研究，如果達不到我的要求，那我雨林開發照舊。按照雨保護區給的區域並在他們的配合下開發，經濟林替改我不參與，由你們自行解決。如果你們後期仍想讓我參與經濟林替改，我還是這個要求不變。”

    “好好，韓總裁，我們開會研究之後給你答複。”市長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