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魚的況跟明遠的況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的。」
房間裡沒外人,並且有些事今天本來就要代,徐三野乾脆放下牌,抬頭笑道:「明遠是科班出,只要在局裡好好干,早晚能走上更重要的崗位。鹹魚半路出家,幹得再好也很難進步,所以我要在說話還有點份量的時候幫著往上推推。」
「師父……」
韓渝激,不知道該怎麼謝。
徐三野擺擺手,接著道:「而且你都已經是萬噸巨的大副了,船舶駕駛技不能荒廢。可你已經出去學習了四年,不能安排你再去學習,不然人家會說閒話。」
張蘭好奇地問:「這跟去水上支隊上掛中隊長有什麼關係?」;
「有關係,營船港離市區近。」
徐三野笑了笑,解釋道:「我跟港監局合作了這麼多年,對港監系統的況比較了解。我和金衛國一起研究過通部頒布的引航員註冊和任職資格管理辦法,也跟朱春苗主任商量過。」
韓向檸猛然反應過來,驚詫地問:「徐所,你打算讓鹹魚考引航員資格!」
「我早就說過,鹹魚要麼不在公安系統干,但只要在公安系統干,就要做最會開船的幹警!」
徐三野大手一揮,哈哈笑道:「鹹魚有海船甲類一等大副適任證書,現在就可以去考助理引航員。等拿到證,就可以跟老引航員一起執行引航任務。只要有一年的助理引航資歷,就可以參加三級引航員適任考試和評估。」
引航員,那可是船長中的船長!
韓渝要說不心那是假的,但想想還是忍不住說:「可我不可能真做引航員。」
「又不用你天天去港監局上班,朱主任幫我打聽過,一個月參加兩次引航就夠了。再說你的那些證跟我們的證不一樣,你的那些證從東海轉過來需要找一個單位掛靠,在濱江只能掛靠在港務局。」;
船員必須有單位,並且必須是航運企業。
個人是申辦不到船員證的,更別說其它證書了。
韓渝猛然反應過來,正不知道說什麼好,徐三野又笑道:「從助理引航員到三級引航員只需要一年,也就是說你過幾天去港監局參加考試,明年這個時候就是三級引航員了!」
張蘭雖然不是學航運的,但早在上學時就學過引航員有多麼了不起的課文,好奇地問:「那從三級引航員到二級引航員要幾年?」
「三年。」
「二級到一級呢?」
「也是三年,其實三級就是引航員,就可以獨立引航。每個月出五六天時間,參加引航,好好向人家學習,拿個引航員的證多好啊。」
徐三野點上支煙,接著道:「再就是市里,我說得是陵海,不是濱江。市里正在搞國際勞務輸出,不但送瓦工、木工、電工、紉工等技工人去外國賺錢,也在組織海員培訓,給大城市的船務公司輸送外派海員。
;
陳書記知道你是海的大副,去過很多國家,可以說是我們陵海最有資歷的高級海員,專門找過楊局,想請你有時間去電大講講課。主要是教教那些正在培訓的海員,上船之後要注意什麼,出國之後又要注意些什麼。」
韓渝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將信將疑地問:「市里對海員培訓這麼重視啊!」
「人家出國是幫市里創匯的,再說培訓也要收學費。」
生怕徒弟不當回事,徐三野又強調道:「在陵海他們是正在接培訓的水手,但他們走出國門就是我們的同胞。他們中很多人甚至連海都沒見過,更別說出海出國了。
於公,我們作為公安幹警,作為陵海的幹部,要對他們進行必要的出國培訓,這也是局黨委給你的任務;於私,他們都是我們的老鄉,都是我們的同胞,我們能為他們做點什麼就應該去做。」
東海航運技校培養一個水手要三年,兩年在學校學習,一年上客或貨實習。
陵海的步子邁得很大,培訓幾個月就要送人家上船,甚至打算把人家外派去遠洋貨。;
韓渝意識到應該去講講,但想想還是低聲問:「我又要去學引航,又要去電大給正在培訓的海員講課,水警四中隊那邊怎麼辦。」
「你又不是沒指導員,在單位的時候你主持工作,出去引航或者回陵海講課,請你的指導員主持中隊工作。對了,給海員講課是有講課費的。」
徐三野磕磕菸灰,又指著他道:「還有件事,你現在上岸了,不能只會開船不會開車。浩然正好也不會開車,你倆回頭都去白龍港,我手把手教你們。等學差不多了,跟警隊打個招呼,請他們送你們去市局車管所考個證。」
老媽說得沒錯,徐所真是三兒的貴人,什麼都幫著想好了,韓向檸很,跟韓渝一樣不知道該怎麼謝。
張蘭則酸溜溜地說:「徐所,你幫鹹魚考慮的這麼全面,考慮的那麼遠,還說不偏心。」
仔細想想,對小徒弟是比對大徒弟好。
徐三野權衡了一番,意味深長地說:「在濱江我有兩個老朋友,蔣匪軍和老韋你都見過的。蔣匪軍運氣不好,因為海員俱樂部的那起命案被擼了。老韋因禍得福,做上了市局刑偵支隊長。」;
……
PS:說明一下,書中說的掛靠不是把證借給沒證的船員,而是在2015年3月之前個人是不可以申辦海員證的,必須先掛靠個單位。
把證借給沒證的船員是違法的,被發現要被罰死,出了水上通事故甚至要追究刑事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