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嘉掩住口鼻,仍在不停咳嗽,試圖去找那道呼喚姓名的聲音,可耳畔儘是噼里啪啦的響,震得難以言語。
霍思思已經陷昏迷,耷拉著的腦袋靠在的肩頭,似乎隨時都會死去。
許嘉出手,指尖在廢墟中索著,撥開沒用的花瓣與石子,撿起長條的玻璃碎片狠狠地刺向中。
鮮湧出,疼痛卻喚回神志。
昏沉已久的大腦終於清醒,似乎連失去的力氣也逐漸回歸。
許嘉咬牙關,在心中默念著『一,二,三』,猛地撐起霍思思的。
出去。
我們要,一起出去。
我們要......一起活下去。
約得,似乎聽見撞擊聲,但並不清晰,像是混沌中的幻想。
許嘉艱難地朝前走,那靜卻越來越響亮,抬頭看,卻見那閉的門稍微開了條隙。
火燒得如此旺,怎麼還有人在此刻前來?
並沒有聽見消防車的聲響,就說明方的救援尚未到達。
難道是那個放火的男人嗎?
許嘉一怔,將玻璃碎片握得死:『都說兇手喜歡返回犯罪現場,難道人指使者也有同樣的癖好嗎?』
咳嗽,缺氧的肺部更加疼痛。
焦黑的汗沾鬢角,鼻尖能嗅見明顯的鐵鏽味。
許嘉儘可能地彎下腰,像刺蝟般地蜷,手在發,雙眼卻盯著前方。
這顯然是不可多得的機會,只要等門打開的瞬間,要用這把利刃刺穿對方的肩膀。
即使不能殺死他也無妨,但凡獲得DNA就可以定他的罪。
「許嘉!」
「許嘉......」
是死神的號召嗎?
怎麼總聽見自己的名字?
許嘉想要抓撓傷口,試圖讓自己再清醒些。
可手臂剛要移,就攸地聽見砰的巨響,繼而是鏈條落地的細碎靜。
來不及思考,將含的咳嗽往回咽,強忍住痛苦等待最後的時機。
「許嘉!」
「許嘉,你說話啊!」
「拜託,求求你......求求你......告訴我你在哪裡。」
濃煙之中,來者的影格外悉。
許嘉張了張口,竟喊不出他的名字,手鬆開,沾的玻璃刃掉落在地。
叮噹—
分明是再微小不過的聲音,卻能在混之中引來他的關注。
一陣急急的腳步聲後,許嘉看見了那張淚流滿面的臉,想給予笑意,可怎麼也使不上力氣。
邵宴清......
邵宴清......
默念著他的名字,在他著急而迫切的哭喊聲中徹底昏迷。
第92章 天鵝
◎我......不想讓你落淚。◎
意識在下沉,像漂浮於溫水裡起起伏伏。
昏沉間,似乎有人拉住的手,試圖告訴莫要於黑暗中過多停留。
「可我想休息一會。」
垂頭嘆氣,攤手,「練舞真的很累,而且我也好久沒睡懶覺了。」
對方卻加重力道,仿佛要藉此讓清醒。
有些惱,試圖拋下所有知,向著更深層的底端邁進。
恰時,旁傳來哽咽聲。
本想裝作沒聽見,可那靜卻許久沒有停歇,就像是纏繞耳邊的蚊蟲在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響。
是誰?
是誰在為哭泣......又到底為何而落淚呢?
懵懂地想,竟是再也無法挪開腳步了。
意識如歸巢的流螢般匯攏,雙也變得越來越輕盈,仿佛化作蝴蝶,朝聲音的來飛去。
別哭。
不要難過。
我......不想讓你落淚。
這般重複地念叨著,眼前浮現出細微的點。
聽見的聲音逐漸增多,指尖及的溫暖逐漸包裹全。
不知道過去多久,許嘉才緩而睜眼,看見慘白的天花板時,神依舊有些恍惚。
偏偏,有淚水落在的手背。
微怔,原本混沌的眸子緩而恢復彩,稍許側目,就對上那雙含淚的眼睛。
「別哭……」
許嘉力張口,發出的聲音卻喑啞難聽,抬手,抖的指尖及他泛紅的眼角,「我沒事。」
邵宴清像是電般地一,囁嚅著,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低頭,將的手捧著邊,不停地親吻,哪怕被淚水驅逐溫暖也不罷休。
咚咚—
恰時,有人敲響門扉。
劉科探出個腦袋,眼珠朝左又向右,咽了咽吐沫,沒什麼底氣地笑:「那個......我沒有打攪到你們吧。」
邵宴清紅著眼瞪他。
劉科驚得一,張開再閉合,卻是一轉頭,逃也似地離開:「我去喊醫生!」
腳步聲漸遠,屋外的嘈雜通過半敞開的門傳進來。
邵宴清依舊握住許嘉的手,線繃得死,眉宇間有遮不住的煩躁。
許嘉輕他的手背。
邵宴清這才垂眼,安似地投以笑意。
沒多久,醫生趕來病房。
邵宴清抱手站在牆邊,沉著臉,什麼話也沒說。
劉科瞄一眼他,指節了筆尖,蝸牛般地往旁邊挪。
許嘉抬手,盡力配合醫生的檢查。
一番折騰後,對方在表單上填完相應的數據,點頭:「各方面都沒有問題,再靜養兩周就可以出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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