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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過厲子安的一番安，沈天舒的心的確好了許多。

  但是轉看到院子裡一間挨著一間的房間，一想到這裡不知道埋葬了多人的命，還是覺得一切都十分沉重和抑。

  甚至直到此時，還不知有多子躲在裡面惶惶不安。

  但厲子安說的沒錯，這一切都是白姑娘的過錯。

  想到這裡，沈天舒突然記起剛剛厲子安的話，忙問：「世子爺剛才是說，白姑娘還不是真正的幕後真兇背後還另有其人」

  「目前其實還沒找到什麼證據，但這個莊子規模宏大，縱橫錯的地道就占了莊子一多半的面積，這可不是個小工程。

  「而且被謝恆抓到的那個雲昌也不是普通人，他應該與謝恆一樣，是從小就開始經訓練的高手。

  「這樣的人，可不是有點錢的普通百姓想培養能培養得出來的。

  「所以我和范昱如都覺得，白姑娘背後應該另有靠山。而白姑娘，不過是他們手中的一桿槍罷了。

  「這個幕後之人藏得很深，莊子上找不到有關他的半點痕跡，現在唯一的突破口就在雲昌上，但是他的應該也沒有那麼容易被撬開。」

  聽厲子安這麼說，沈天舒也順著這個思路考慮起來。

  「在你們進來之前，我曾跟白姑娘說過幾句話。」沈天舒回憶道，「跟我之前想像的其實不太一樣。

  「我之前以為做轉胎藥也是為了騙錢，但聽了剛才說的話，似乎是真真切切把做出轉胎藥當了自己的畢生追求一般。

  「說用這些人試藥，是為了讓更多人不再苦。我當時只覺得簡直是一派胡言。

  「可如今想來，的確不像是一個心思縝、能謀劃出什麼大謀的人，反倒更像是個癡迷於某件事無法自拔的瘋子。」

  兩個人正說著話，有侍衛拿著一個多層的匣子過來。

  「世子爺，潼娘子，這是在西院正房的一個夾層中找到的，小的打開看了一眼，裡面似乎是藥方和醫案，所以拿過來給潼娘子過目。」

  沈天舒隨手開一層，取出裡面的東西一看，果然是一份藥方配一本醫案，整理得清清楚楚。

  剛看了兩頁就皺起眉頭，將每本都直接翻到最後一頁，看得臉越發沉了下去。

  這些醫案和藥方都已經有些發舊泛黃了，看上面寫著日期，最早的一本已經是三年前了。

  這些醫案中詳細記錄了孕婦服藥之後的況，而最終結果，都是以一兩命為結局收場，

  幾張藥方大同小異，只有個別藥材稍有添減。

  再結合上記錄詳細的醫案，即便是不懂醫的人，也能看出是在用人試藥。

  「這些都是以前的東西了，最新的藥方和醫案們應該已經都帶走了。」沈天舒實在不忍再看下去，合上醫案忽然想起自己之前的懷疑，「世子爺，當年轉胎藥一案的主犯，是不是就姓白」

  「你的意思是，白姑娘其實是他們的後人」

  沈天舒點點頭道：「我似乎有這麼個印象，但是又不敢確定。

  「不過從年齡上看，的確很有可能。

  「而且對轉胎藥有極大的執念，很想證明這個藥不會害人，而是為了幫助人的。

  「所以我懷疑，當年應該有十分親近或是仰慕之人參與過這個案子，最終的結果應該不會太好。

  「在正常人看來，壞人得到了應有的懲罰。

  「但是在白姑娘眼中，是他們遭到了世人的誤解。

  「潛心研究轉胎藥，很有可能就是想給當年的人翻案、正名。

  「但是苦於自己能力有限，一直沒有功。

  「所以在聽到我的名聲之後，才會想辦法把我騙過來，希我能幫一起改良轉胎藥的藥方。」

  厲子安聽了這話好奇地問：「如果是你的話，真的可以研製出能把胎變男胎的藥麼」

  「當然不可能，這世上就不可能有這種東西存在。」

  「你都沒試過，怎麼知道不行」

  「世間萬，都必須調和，方可延續。

  「如果真的能有轉胎藥這種東西，大家都一腦跑去生兒子，時間長了，男失調，失和，豈不是要徹底套」

  厲子安沒想到他是從這個角度來解釋這個問題的，但是仔細想想，他說的也確實有道理。

  如果所有人都吃藥去生兒子了，長此以往，這世上豈不都沒有人了。

  為了防止再出現這樣的況，沈天舒為剩下的幾名孕婦一一診脈，給其中兩名胎相不穩的人開了安胎藥。

  當剛從最後一名孕婦的房中出來，正好看到有衛在之前那間房裡進進出出。

  他們很快便抬出了一用白布裹著的，下的白布都已經被鮮染紅…… (5,0);

  沈天舒扭過頭不忍再看，白姑娘的罪孽中又添上了一條人命……

  厲子安不想沈天舒繼續沉浸在鬱悶之中，剛才就已經人把陳大夫和王婆子帶下去了。

  不過他也知道，以沈天舒那麼聰明，不可能看不出來，便上前岔開話題道：「我人收拾出了一個院子，已經確認過裡面沒有道，也沒有什麼七八糟的東西。

  「現在時辰不早了，你又忙累了一天，還是先回去休息吧，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厲子安給沈天舒換了個住，因為在范昱如帶人排查的時候發現，客房屋裡其實也有地方能連接到地道中的。

  可想而知，如果不是沈天舒太知藥，讓白姑娘很難給下藥的話，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被迷暈帶走了。

  此時夜已經深了，沈天舒跟厲子安互道晚安之後回了房間，卻怎麼也睡不著。

  莊子上的夜晚很安靜，不像城裡，後半夜都能聽到街上的打更和賣聲。

  沈天舒躺在床上，甚至連外間榻上高秀兒的呼吸聲都聽得一清二楚。

  輾轉反側了一個多時辰，依舊毫無睡意，煩躁地起披上外走到窗邊。

  天上看不到月亮，星星倒是亮得很。

  窗外突然想起一聲呼哨，鷹隼突然從天而降，落在窗臺上。

  沈天舒驚訝地探頭朝外面張，可外面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見。

  鷹隼拍打了一下翅膀，接著便見厲子安從黑暗中走了出來，朝著手邀請道：「就知道你肯定睡不著，出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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