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二貨老爺的話,陸漫氣得口痛。若不是因為薑展玉和二夫人,就衝這個二貨,才懶得管。但那就是個草包,也不想跟他一般見識。 二夫人倒是相信吊鍾花或許真的能治心疾。先不陸氏的人品,醫,隻再傻也不可能蠢到用這種法子害嫡子。攔了又要話的二老爺,“老爺快去準備吧,早去早回。” 二老爺點頭道,“好,好,我這就去。” 他走後,二夫人又問道,“吊鍾花真的有這種奇效?” 陸漫也不敢馬上給薑展玉用吊鍾花,道,“書裏是這樣寫的,我也沒有用過。我下晌就去趟同仁堂,讓人把那花炮製出來。再翻翻書,看有沒有解毒的方子。不到萬不得以,還是不要用。” 見薑展玉疲憊了,眾人又問候了幾句,便離開了。 陸漫走之前,還是提醒服侍他的丫頭,在充分保暖的前提下,要盡量保持屋裏的空氣流通。又向丫頭要了顧老大夫開的幾張藥方,拿回去再研究研究。 房裏終於清靜下來。二夫人坐在炕沿邊上看著子,無聲地拿帕子抹著眼淚。 薑展玉又睜開了眼睛,從被子裏出手來,拉著母親的手。道,“娘,兒子不孝,一生下來,不僅沒有承歡於爹娘膝下,還讓爹娘碎了心。” 二夫人抓住兒子的手,啜泣道,“玉兒,你不要這麽。因為有了你,娘才有樂趣,有希,你是娘的一切,所有……娘不敢想,若你不在了,娘怎麽辦,怎麽活……”由於哭得傷心,話得斷斷續續。 薑展玉的眼裏也湧上淚來。他也舍不得死,他知道自己是母親在這個世上的唯一的快樂。但是,他的這個,他都不知道能夠多久。所以,他才想在不長的生命裏,好好學習,考個解元,或是進士,為好強又無奈的母親爭…… 他道,“娘,兒子是不是頂優秀的兒郎?” 二夫人不知道他為何突然這樣誇自己,但還是再一次義真地端詳了兒子一番,禽著眼淚微笑道,“那當然。在別人的眼裏,兒子清俊秀雅,博學多才,是頂頂優秀的兒郎。”又出另一隻手輕輕著兒子的臉頰,聲道,“在娘的眼裏,兒子是,是地,是和風,是明月,是春的暖,是秋的實,是一切一切,所有所有……”不下去了,用帕子捂著痛哭起來。 薑展玉又笑道,“兒子這麽好,一定不是凡人了。”見母親停止哭泣不解地著自己,又道,“都太優秀的人會是上的神仙來凡間曆練。兒子這麽好,真有可能是上的哪個神仙星君呢。” 二夫人聽了,又哭起來。 薑展玉又勸道,“娘快別這樣了。你一直哭,兒子也難過。” 二夫人忙了淚,道,“哦,是娘不好,娘沒忍住。” 薑展玉示意二夫人把他扶著坐起來,倚在炕頭道,“娘,爹爹雖然有這樣那樣的缺點,但他對娘深似海,他的眼裏隻一個人,就是娘。娘若嫁給其他任何一個男人,他們對娘的都不會超過爹……而且,祖母和祖父也好。除了迫我爹找其他人生孩子這事,沒有讓娘一點委屈。”
二夫人哽咽道,“娘知道,這些年來,娘也想明白了。雖然跟你爹做不到琴瑟和鳴,但你爹給了娘這個安穩的家,還有最最好的你。你爹的好,娘都記著呢。” 薑展玉笑起來,蒼白的臉更加生好。他深呼吸幾口氣,又道,“三嫂是個好人,心善,記,善解人意。八弟和玖兒被三嫂帶得好,也是記的好孩子。娘一定要對他們好些,他們有困難時多幫幫,以後兒子不在了,他們會孝順娘的。也勸著爹一些,不要再傷他們……” 薑展玉似在待言,讓二夫人心如刀絞…… 陸漫跟長公主告了假,下晌要去同仁堂一趟,讓那裏的製藥師傅幫著把花炮製出來。又讓薑玖去鶴鳴堂陪老駙馬玩,薑展魁回蘭汀洲,則讓抬轎子的人直接把抬去暖房。 來到暖房,像是從寸草不生的寒冬,一下進了溫暖又多姿多彩的春。房裏綠意盎然,花團錦簇。 看花的衛大娘聽了的來意,把領到暖房的最裏邊,角落裏放著幾盆綠植,道,“這就是吊鍾花。開花的時間在夏季,開的花好看是好看,但有毒,葉子、花朵、,全上下都有毒。主子們即使想看那種花,也是離得遠遠的看。” 陸漫點頭道,“我知道它有毒,會注意的。”又道,“衛大娘以後要多種些這種花,它雖然有毒,用好了卻能救命。” 完給杏兒使了個眼,杏兒拿了二兩銀子賞衛大娘。 衛大娘得的賞不多,還是二兩銀子,樂得咧老大,趕跪下磕頭,一定多種些這種花出來,以備三所需。 陸漫點頭。數了數,這裏共有八盆吊鍾花,就讓杏兒抱一盆,衛大娘抱一盆,送去轎子裏。 記得,洋地黃渾是寶,也就是渾的東西都能用,葉、花、蕊最好,而藥效最最好的還是開花以前的葉子,這要等到初夏時采摘。 回到蘭汀洲已是晌午,薑玖和豌豆黃都沒回來。陸漫和薑展魁吃過飯後,就要去同仁堂請製藥師傅把洋地黃炮製出來。雖然知道簡單的製藥,但吊鍾花有毒,還是想請富經驗的老師傅炮製,藥效會更好,也能去掉一些毒素。 同仁堂現在還沒有裝修好,不過已經請了一位帳房,兩位大夫和一位製藥師傅,製藥師傅還帶了一個兒子一個孫子來。兩位大夫是何晃的徒弟,製藥師傅是何晃的老夥計。一聽李掌櫃招喚,馬上辭了原來的工,來到同仁堂。 聽王嬤嬤,製藥的秦老師傅技非常好,就是何晃生前對他也是推崇有加。 薑展魁聽後,也鬧著要去。 陸漫便帶著薑展魁和旗長坐馬車去了同仁堂。 馬車直接去了後街,停在後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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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書府的六姑娘姜荔雪實在貌美,白雪面孔,粉肌玉質,賞花宴上的驚鴻一現,不久之後便得皇后賜婚入了東宮。 只是聽說太子殿下不好女色,弱冠之年,東宮裏連個侍妾都沒養,貴女們一邊羨慕姜荔雪,一邊等着看她的笑話。 * 洞房花燭夜,太子謝珣擰着眉頭挑開了新娘的蓋頭,對上一張過分美麗的臉,紅脣微張,眼神清澈而迷茫。 謝珣:平平無奇的美人罷了,不喜歡。 謝珣與她分房而睡的第三個晚上,她換上一身薄如蟬翼的輕紗,紅着臉磨磨蹭蹭來到他的面前,笨手笨腳地撩撥他。 謝珣沉眸看着她胡鬧,而後拂袖離開。 謝珣與她分房而睡的第三個月,她遲遲沒來, 謝珣闔目裝睡,等得有些不耐煩:她怎麼還不來撩孤? * 偏殿耳房中,姜荔雪正埋頭製作通草花,貼身宮女又一次提醒她:主子,太子殿下已經到寢殿好一會兒了。 滿桌的紛亂中擡起一張玉琢似的小臉,姜荔雪鼓了鼓雪腮,不情願道:好吧,我去把他噁心走了再回來… 窗外偷聽的謝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