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天火焚城

在巍峨莊嚴的迪矣里皇國首都之前，於十萬大軍對師的環境中，一個七尺昂藏的傻佬正蹲在地上吃草。

「終於回鄉了。」基魯爾獨個走到城下兩百步外，蹲拔出地上的野草，並放到鼻子前嗅其氣味。

我笑著走到基魯爾背后，道:「你肚就吃吧，我不會笑你的。」

「提督大人的心似乎不俗。」基魯爾失笑拋掉野草，長而起仰城上瞄準我倆的萬支箭矢，每支箭矢都反映著閃閃生輝。我們軍隊聚集在皇城對外的山坡上，軍旗威風凜凜地豎立，跟皇城的守軍遙遙對峙。

在皇城腳下只有我、基魯爾、西和多度四人。黎斯龍的守兵雖然張弓搭箭，但卻沒有人敢向我們發。其實在攻城戰中，主將巡察城池是常有之事，此舉既可以觀察地理環境，亦可以向敵我雙方展示勇氣，不過像我們般故意走進敵陣程範圍，可不是普通的大膽了。

藉著基魯爾和多度在國的聲，加上秦坦和力克不在皇城。我倒不信這些嘍囉敢攻擊。死基魯爾就算了，但要是不小心死賢者多度，嘿嘿，恐怕會為迪矣里國民的公敵。如此有趣的形勢我當然要好好利用，先挫挫敵軍的銳氣。

城牆上忽然出聲，一員大將從兵卒間走出來，穿一套金雕獅子鎧甲，掛大海藍披風，鑲藍寶石金頭盔，那顆藍寶石肯定是真貨！

這名金甲的大將不是別人，正是迪矣里的大皇子黎斯龍。

在黎斯龍旁邊尚有普察堤，背后一字排開十一名綠武者，全部佩戴赤紅長劍，當中以白臉大漢莊臣為首，他們是迪矣里軍隊銳中的銳──十二名謝迪武士。

雖然有幾個是臨時充數。

黎斯龍中氣十足向城下的我們笑說:「歡迎提督、賢者和兩位將軍，幾位的膽氣實本王佩服！」

要比嗓門基魯爾當然不會輸，他笑著回話道:「佐治陛下就在對面山上喝茶，王子居然自稱國王，臉皮之厚也基魯爾佩服！」」

啊，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大概跟我久了，基魯爾不知什麼時候學懂罵戰這一環，而且罵得相當嘲諷，有一點點本爺的風範。黎斯龍的臉微微轉變，普察堤卻已搶先說:「將軍之言差矣，佐治國王和公主虛弱，黎斯龍大王當仁不讓，擁有如此一位賢明君主是我等臣民的福氣。」

心中暗暗搖頭，黎斯龍此人的武技相當了得，在帝國的招親大賽時我已領教過，謀略方面我不清楚，但觀其管治部下的手腕方法，應算有一點真材實料。然而他剛才回應太顯眼，證明他還未能完全掌握自己的緒。

我仰天大笑，普察堤立即出戒備神，普天之下大概沒幾個人可以比我這張口更毒，微笑說:「哈哈哈哈……普察堤大人的確好福氣，如此年輕已然待奉三位君主，不是好福氣是什麼？哈哈哈哈……」

這次換普察堤臉微變，站在他和黎斯龍背后的幾名謝迪武士竊竊笑，讓我發現原來他們並非上下一心，似乎相當不服普察堤。這點也不奇怪，普察堤自命迪矣里第一男子，基本上是靠人起家的，若非黎斯龍撐他後腰，軍士們不會服從他的將命。西冷然向那些謝迪武士說︰「笑什麼？你們幾個還不是背棄君主，枉穿這套軍服嗎？」

西是軍中將士的偶像，一眾謝迪武上只有乖乖閉，莊臣站前一步說︰「廢話到此為止，我們明天來見個真章吧。」

西跟莊臣同以凌厲眼神對，前者冷哼一聲策馬回頭。我和基魯爾笑著上馬，在返回軍營的途中，我問基魯爾道:「城裏有多暗道可以使用？」

基魯爾在皇城居住多年，更掌管皇城的護衛軍隊，若說他不曉得城裏的道分佈，我打死也不會相信，然而卻沒料到基魯爾拍拍大頭，說︰「唉，當我還是護城大將軍時，每見道都會立即填補，早知道要反攻皇城，我當初就應該留下一、兩條給自己。」

沒有一刻像現下般想揍基魯爾一頓，雖然不一定可以打贏。

雖然黎斯龍主要的軍力已派去對付猛虎義軍，但要攻克牆高寬的皇城還真是有夠難度，最大原因是我們欠缺攻城。基魯爾對著我苦笑，他應已發現這個大問題，只是不好說出來以避免搖軍心。

正當我苦思明日攻城的對策時，背後的西忽然說:「現下的況只有引蛇出這一招。」

我和基魯爾忍不住回頭向西，只不過他的是西面孔，我是的博。西的臉蛋飄過嫣紅，問道:「什麼？我說錯話嗎？」

基魯爾眼珠一滾，道:「不，隊長說得對，只是我們還需從長計議。」

大戰在即，難免會到許力，尤其是為一軍主帥。要為數以萬計的士兵生命負上責任，幸好我有珊娜當玩，晚上普察堤來營時才沒那麼難過，珊娜除了是我的玩外，也是我軍手上重要的王牌，黎斯龍一方可以坐視我軍長驅直進，很大原因是認定珊娜失去指揮力，佐治又無法領軍。

翌日清晨，一陣香風讓我清醒，赫然看見珊娜已從床上坐起，昨夜被我吊縛和鞭打的痕跡已經消失，反而激烈的讓容煥發，我裝睡著看幹什麼。珊娜的背正向著我，經輕將紫頭髮盤起，才站起走到箱前。

打開箱蓋，俯下，圓大的正面對著我，從箱中挑出一條銀白的質長，並掛在主帥的椅子之上。我忍不住問道:「妳打算今天解決黎斯龍？」

珊娜沒有因為我突然說話而驚訝，回頭向我嫣然一笑，更不介意讓我欣賞的赤軀，說︰「誰小的丈夫主人趕時間，早點結束早點讓你回去跟們團聚不好嗎？」

珊娜真不簡單，不過是挑逗的說話已弄得人家全，我由床上走到前，珊娜主拿出我的軍服和鎧甲，並且親手為我一一穿上。在的示意下我坐到統帥椅上，這位尚欠幾個月才滿十八歲的皇室公主，帶著甜的笑容，一不掛地跪在我的跟前，將我的腳擱在的大上，親自為我穿上子和軍靴，現下的況已經遠遠拋離「位極人臣」四個字。

我將另一隻腳在珊娜的丸上，出不依的眼神，卻沒有阻止的意思，在我腳底下的尖卻慢慢變。穿好全套軍服後，珊娜更為我繫上寶劍「馬基．焚」，扣上披風「夜星．」兩件珍寶，手指輕輕的淺紫頭，說道︰「機會只得一次，我要黎斯龍一招致命，所以沒有命令你千萬別出現。」

珊娜微笑撐高子，將到我上吻了一口，說︰「小預祝主人旗開得勝。」

步出帥營外，基魯爾、西、哈利文、破岳和雅男五名主將，以及數十位偏將及牙將全部列陣，在他們背後的士兵亦磨拳掌，準備迪矣里大的最後一戰。隨著基魯爾大喝一聲，全肅立敬禮。

我向雅男問道:「今天的天氣將會如何？」

雅男答道:「早上多雲，吹西北風，到中午二時過後有可能下雨，但今天不會改變風向。」

「基魯爾將軍，地理環境如何？」

基魯爾答道:「我軍位在皇城正南方十哩，對方早已堅壁清野，沿路只剩下荒草和枯木，將有利於步兵的發揮，要小心對方使用火計，但如果雅男公主報正確，今天我們將於順風位置。」

「破岳老師，昨夜對方襲的況如何？」

「敵軍昨晚夜襲了兩次，但我們早已留心，他們反被我殺了四名偏將，軍心應會下降。」

「好！西將軍，要道清理了嗎？」

茜點頭說︰「已派偵察兵巡視，沿路沒有設伏或陷阱。」

「哈利文將軍，全軍的狀態如何？」

「提督可以放心，我軍曾有二十小時休息，大部分的傷疲皆起，戰意狀態都在水準以上。」

「既然全軍準備妥當，我們現下就去串串黎斯龍的門子！」

我召喚出黃金六足豹，其他將士則騎上戰馬，大軍的軍旗一揮，六足豹發出震天怒吼，全上下三萬戰士齊齊整整向迪矣里皇城出擊。

先鋒騎兵才剛剛下山，已經看見一排接一排的敵蹤出現於遠方，從煙塵範圍可以估計超過兩萬人。基魯爾皺眉道︰「好好一座皇城不守，反而出城迎擊？他們想玩什麼？」

不必等待號令，茜已早一步揮玉手，洪亮的號角響起，士卒佈出了防守的兵形。雅男沈著臉說︰「要不是陷阱，就是瞧不起我們。」

哈利文搖頭道︰「不可能，我們領軍的可是『戰場魔法師』亞梵堤提督，以及四大虎將『紅胡子』基魯爾將軍，即使黎斯龍好大喜功，也不會毫無自知之明。」

我微微點頭，道︰「即是說有陷阱。」

眾將中最沈默的是破岳，他冷冷凝敵軍，眼中閃著異芒，良久後說︰「嗯！是皇室的林親衛軍，帶兵的是莊臣和另外四名謝迪武士。」

要不是箭神破岳的視力，在這種距離下也無法看清敵人況，只見敵軍逐漸近，為首的果然是老人，就是上回出使迪矣里時的護衛──莊臣和森爾。除了此二人外，其他的謝迪武士皆很陌生，合共五名謝迪武士威風凜凜策著戰馬，領著背後約兩萬步兵殺過來。

破岳靜靜出長箭上弓拉弦，弓弦發出微小的繃聲，在萬眾期待下發出「習」的一聲清響，疾箭瞬間飛過前鋒軍士，帶著破空的撕裂聲音橫越兩軍，沒敵軍陣型，向著領軍的莊臣而去。

森爾出一把短弩，憑的手法快速發箭，短弩箭斜斜向破岳的長箭上。森爾屬於原有的十二名謝迪武士，戰鬥能力貨真價實，即使為敵人亦不得不承認此子手腳快、擊準。眼看弩箭要刺中長箭桿之際，破岳臉上突然掠過嘲笑，箭桿竟然毫無先兆地炸，不但使短弩撲空，炸的力更將箭頭推向莊臣的面門，而且速度更勝剛才幾倍。

基魯爾等看得目定口呆，連我亦要嘆為觀止，心中猜到這一招就是破岳放在床底，翼人族高級弓奧義──「連珠」！

莊臣是前謝迪武士副隊長，連茜亦說過此人高深莫測，他的反應跟龐大熊軀完全反比，兩腳亦夾馬腹，腰向後一靠，同時將手中馬鞭往上揮，三個作一氣呵。箭鋒將馬鞭破，但卻因而減緩了一線，只能僅僅在莊臣的鼻上半寸掠過。

莊臣拗腰回來，他的座下戰馬才懂得驚慌嘶，可知破岳的箭速有多快。

眼看這必殺一箭竟被閃過，破岳沉下臉孔，道︰「這個小子，神經反應達到大劍師級。」

像什麼破、連珠這類弓大技，一般都要花費很大氣力，但要是在陣前幹掉敵方領袖，花再大的氣力亦是值得。即便是殺不到莊臣，但這一箭已到他的實力，我仍覺得有所值。眾將忍不住向茜，橫了我們一眼沈默不語，不過誰都好奇到底是這位舊隊長強，還是敵方的新隊長比較厲害。

莊臣顯然顧忌破岳的箭，他長槍一揮，全軍步兵向我們過來。我環目四顧，心裏始終不太放心，向茜問道︰「妳確定附近沒有埋伏？」

茜取出一條銀繩，一邊將長髮束馬尾，一邊說︰「肯定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