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笑說:「初次見面,幸會,據你們人類的習慣。這一份是見面禮,請各位笑納。」
年將麻袋輕輕一擲,袋子跌落在我們面前,一個圓形的東西從袋滾了出來。當我們定神一看,滾出來的赫然是一個人類頭顱,基魯爾最先有回應,驚訝地道:「此人正是黎斯龍調任到此的武將。」
破岳沉聲問道:「閣下何人?這座城到底發生什麼事?」
年笑著聳肩,做了一個無可無不可的手勢,然而我咀嚼著他剛才的說話語氣,此人似乎不當自己是人類,忽然一個想法湧上心頭,我嘆口氣道︰「猛虎義軍統帥──帝路?」
眾人無不愕然,誰想到會在這座被破壞的城,突然遇見從不面的猛虎義軍幕後主持人。茜等更是怒目圓睜,猛虎義軍沒有理由和能力進行屠城,但西瓦龍則另當別論,它們可是以殘忍聞名的種族。
帝路兩手負後,笑說︰「統帥兩字在下當之有愧,還是亞梵堤兄你比較適合。」
哈利文忍不住拔出紅劍,衝口而出怒道︰「是你屠城的?」
帝路出委屈的表說︰「在下只是閒逛至此,不過想送份大禮給各位,你們怎麼恩將仇報?」
基魯爾、茜和破岳等都曉得帝路的底細,他們當然不敢掉以輕心,其他士兵雖然不知道帝路是西瓦龍,但到現場詭異氣氛影響,都懾於帝路的氣勢而不敢輕舉妄。當我們在對峙之際,我的思惟以極速轉,分析現下的勢及帝路的計策。
帝路上次曾派佳娜刺殺佐治,事實上差一點就可以功,還連累我幾乎被佳娜追殺幾十條街,足以證明他擅長使用喬裝暗殺。初步估計他是重施故技,化人類刺殺了這個短命守將,趁城中軍心大時恢復西瓦龍之姿進行屠城。
不僅如此,他平了坦丁堡還多個好。作先此舉將震皇城,牽制力克的行力。屠城對我軍亦有影響,士氣問題先不討論,失去了一座據點,補給線被迫拖長,我軍不得不跟黎斯龍早日拚。不過這頭龍公還不夠狠,如果我是帝路,還會順個便在皇城放出流言,將屠城這個黑鍋加到珊娜上,這才真是夠絕呢。
這個帝路的計策一環接住一環,其才智可能不下於天樹和尤烈特,是個非常棘手的敵人,他能夠降伏其他西瓦龍可非幸運,可是有一點連我亦不敢肯定,說到底迪矣里軍政學院裏有不好手,也應該有準謝迪武者在,單憑帝路一個真能鏟平這裏嗎?
我以一陣長笑驅散基魯爾等人的困,道:「你做這麼多事,還不是因為害怕力克的龍騎士團嗎?」
力克是龍騎士,他對龍族有一種奇異的剋制力,帝路才想藉助我軍走力克的軍隊,帝路倒沒有大回應,說:「害怕?我並不否認力克是難纏的敵人,不過泰坦可能更麻煩,他在三日前已率領部隊離開皇城,向翼人族潛行突襲,以在下愚見,翼人族被消滅的機率高於八。」
如果剛才迪矣里騎兵的士氣創,現下翼人士兵的軍心就如丟進了冰窯,這次換破岳失了方寸,以驚愕的目向我。
我知道不能再跟帝路耗下去,否則我軍將不戰自潰,立即拔出馬基.焚,道︰「多謝閣下的消息,亞梵堤就用此劍回報。」
從一眾士兵中大步躍出,夜星.凌空飄飛,發出了凜冽響聲,馬基.焚則筆直刺向帝路,破岳等雖然沒有手,但卻提起神留意戰局,預備隨時向我援。路帝大笑說︰「樂意奉陪!」
誰都知道我這把寶劍馬基.焚削鐵如泥,偏偏帝路不用武,竟單純以拳頭接招,連我軍的將士都忍不住發出驚訝聲。我們換了一招,巨力由他的拳頭傳至劍,連馬基.焚亦彎曲起來,幸好這一切都在意料之。使出拉德爾家族舞劍法,一個迴旋舞步加轉劍柄,才能把帝路的龍族巨力勉強化解。
軍士們終於驚起來,他們曾經親眼目睹我斬殺高夏及擊敗空鵠,誰都不會再懷疑我的戰力。可是帝路竟能空手擋劍,不讓眾人吃驚才會奇怪。
帝路並沒有乘勝追擊,只站在遠微笑著我,一副遊刃有餘的姿態。事實上帝路沒有殺我之心,殺了我將沒有人為他牽制力克,故此我才大膽試探他的實力,相信帝路的想法亦是一樣。
後退三步劍收背後,左手虛按空氣,召喚出魔月邪書,帝路竟出一副啞然失笑的表。他的回應全因為龍族並不怕魔法,自信我的魔法對他不會起效果。我回報他另一個啞然失笑,使出了一個新研發的魔法。
太古封印.手之!
八條手自左手出,繞向帝路的四方八面,最後每條手裂開為四小條!畫出一個又一個的咒紋,構了龍族專用的封印。
太古封印是由龍之島長老送贈,本來是希剋制拉希的九頭龍,當中包含了千變萬化的結界和封印技,至於這套新法的構思,是據龍騎士留下的樣本,針對龍族能力所研發,沒想到今天提早用在帝路上。
置太古封印中的帝路,臉上那副嘻皮笑臉終於消失,出認真的表。帝路張口吐出一團火焰,火焰鼓脹併吞噬他自,瞬間擴展至封印的每寸空間,手纏上火焰後崩潰融解,封印亦被摧毀。
手之仍很脆弱。
龍焰的火舌向四周散,其中的帝路並沒到傷害,我拉起夜星.抵擋高溫熱力,不退反進衝了火海之中,同時向他的臉刺出一劍。馬基.焚曾刺恐怖大王阿馬頓的心臟,也試過斬傷哥斯拉尾,我打死也不信這柄寶劍不傷區區一條西瓦龍。
帝路顯然想不到我有剋制龍族的魔法,更猜估不到我會撲龍焰中,他迴避的回應因而減慢,僅僅以寸許之差避開馬基.焚的刺擊。然而他還沒了解我的配劍,當魔力輸送至劍,一道火焰立時沿劍噴發旋轉,可是這火焰卻大異從前。
以往馬基.焚的火焰是純黑,現下卻是黑中帶著紅,紅上稍見白。以往使用黑焰時劍柄多會出現灼熱,但現下傳來的熱力很奇怪,沒有很熱,卻像是的流暖流,可以覺出劍有東西在奔流。
可能是上次跟力克一戰時,火神之心意外吸收了魔界火種,結界生出連我也想不到的變化。帝路是西瓦龍族,西瓦龍族是玩火的高手,他當然明白火焰燒至白是怎麼一回事,不駭然後退,可惜時間慢了一點,被黑焰狠狠灼中了他的右邊臉龐。
兵法的華就是攻其無備,專打弱點,凡是長得好看的一定要打臉,哈哈!
(「馬基.焚」等級提升!)
一個怪異的景出現,帝路的右臉頰由變暗紅,出一塊塊像鱗片的暗影,而最詭異的是他的右眼,竟從原本的人類眼珠,變了蛇類似的爬蟲瞳孔。我軍士卒終於恍然大悟,有幾個膽小的忍不住退了數步。
同一時間,在破碎的瓦礫中閃出兩道黑影,分從一左一右向我襲。
帝路果然不是單獨行!
「哈哈哈哈……終於出來了嗎?」
寶劍升級我亦信心大增,長笑聲中以劍擋住攻擊,並藉勢往後退。兩名襲者跟帝路一樣,屬於一招打死熊的戰士,要不是早有心理準備在空中卸力,下面接連手臂都會斷。
單憑一頭西瓦龍,還不至於能夠摧毀高手如雲的軍政學院,我早已心中有數,自然不會傻到跟三條龍對抗。佔到便宜後立即後退,同時兩支疾箭從我左右耳邊過,向撲過來的兩條黑影心臟位置。
講真的,破岳的能力我可是從來沒有懷疑過,但也不用每次都著我耳朵箭吧,在炫耀嗎?
帝路右手掩面,口中念念有詞,左手則向後一揮,那兩個襲者立時退走。我持劍遙指帝路,背後的軍士一湧而上圍在我帝,剛才擋了兩記襲後,右手已經麻痺了。
帝路舉手示意兩名手下退後,他站在原地靜靜念咒,剛才臉上顯出的龍族特徵竟慢慢變回人形狀態,只是臉上仍有一片紅灼傷。我忍不住跟基魯爾打個眼,西瓦龍應該屬於力量型,對魔法有了解的西瓦龍之又。其他士兵卻臉發白,他們現下知道了面對的可是龍族,翼人戰士更見膽怯,龍族可說是翼人族的天敵。
帝路恢復開始時的笑容。說︰「你們人類有句話『百聞不如一見』,此話果真闢,實在想不到提督原來厲害至此。」
西冷然說:「西也想領教一下西瓦龍族的本領。」
士兵們為他們心目中的神大聲喝采,我卻心不好,西因為屠城一事而失去了冷靜。謝迪武士於劍及法,相對來說有一半戰鬥力是建基於魔法之上,面對不怕魔法的龍族他們反變吃虧。當我要設法阻止時,帝路聞言失笑說︰「西大隊長的名字如雷貫耳,可是帝路今天來並非為了戰鬥,或許你們不滿於我族作風。但消除了坦丁堡這個隙礙,對你們亦有好。」
我笑道︰「你的好意我心領,不過本提督比較想看西瓦龍族大戰龍騎士團,相信一定很彩。」
帝路笑說︰「提督大人儘管使用拖延戰,不過讓百姓苦就不太好。」
「哈哈哈哈哈……西瓦龍居然張正義?這是今年最不流的笑話。」
就在我嘲笑帝路的時候,他的手暗暗收到背後,同時我亦警惕起來,他的兩名手下發出怒吼,那明顯不是人類能出的可怕聲音!他們從左右兩邊向我軍各吐一個巨大龍焰。兩個龍焰還不算可怕,最大問題是帝路本人由中間切,在兩團龍焰的兩尺距離中衝向我。
糟糕!
剛才顯抗衡龍族的法後,帝路已經改變原先的想法,他認定我會威脅到他們,遂有心將我在這裏解決掉,他跟我說話只為了鬆懈我方警戒。當這個想法在腦中轉時,我的亦本能地往後退,馬基.焚在空氣中劃出多道黑軌跡,封住帝路的進攻路線。
「放箭!」看出不妥的基魯爾大聲暴喝,包括破岳在所有弓箭手一起發箭,數以百計的長箭如蝗蟲般在我周不停飛過,沒試過的人永遠想像不到當中的刺激。謝迪武士茜和哈利文亦出手,他們開始念咒築起結界抵擋龍焰。
單看帝路現下的眼神,就知道他決心要收拾我,竟毫不理會襲向自己的飛箭,右手冒著黑焰的傷害抓向我心臟。帝路發出一陣龍,氣勢亦進至頂峰,弓箭擊在帝路的上、每一支箭矢劃過他時,皆拖出一道閃耀的火花,使他看起來像是滿芒,自然更加威猛。
可是經百戰的我亦非庸手,深明再往後退必跟衛兵們相撞,陣形被衝將更有利於帝路。
自出娘胎以來,此際可能是我最兇險的時刻,左右有兩個他媽的龍焰飛來。中間要跟一條人形西瓦龍單挑,還有四周都是流箭。唉!我穿著高防力的夜星.,被龍焰打中最多就是重傷,但要是被帝路擊中就一定無命。我右腳一踏地面,不退反進以馬基.焚直刺帝路咽,比比看是他的爪利還是我的劍銳。
當我們要分出生死的一刻,我們中間忽然進了一個黑影。那是一道滿高挑的麗影,然而這麗影竟輕輕鬆鬆接住帝路的爪擊,而且一拍開了我的馬基.焚。我們向這攪局者時,無不愕然以對。
佳娜?
神應該被破壞掉的佳娜,竟然以一個充滿的幽怨眼神,凝著帝路的俊瘦臉龐,旋即將我拉往結界後面。帝路眉頭輕皺向後退了三步,右手朝背後一收,擺出一副穩固的姿態。真厲害,被這麼多箭中他的衫也沒穿沒破,不知道哪家店鋪的出品。
龍焰衝在結界之上,茜和哈利文兩手合在前,釋出巨大魔力撐著結界。龍焰在十秒之後散開,出帝路和兩名部下的影,佳娜聲說︰「哥哥。」
帝路冷哼一聲,在他後的兩名黑人卻道︰「首領!」
咦?
喂?
首領?
突然發現自己犯了一個錯誤,我一直以為當兄長的帝路是西瓦龍首領,但其實西瓦龍是只講手腕不計輩分的實力主義者,要是兒子比老爸強,連老母也可以名正言順地接收,當然,兒子也要比老母強才行。照現下的況推斷,西瓦龍族真下的首領也有可能是佳娜。
除我之外,當場呆掉的還有基魯爾等人。
「按老規矩,失敗了的就要消失。」帝路冷然說著,突然將攻擊目標改為佳娜,向吐出了另一個龍焰。這個龍焰跟之前的又不相同,它是一個箭鋒型的龍焰,細而且集中,向著佳娜的頭部過來。佳娜不知是神狀態沒回復,還是料不到帝路會向自己出手,靜靜的沒有任何回應。
「你當我死人啊?冬之球!」我擋在佳娜前,召喚出水系超級史萊姆,將帝路的龍焰接下來。火焰和水元素拚產生出強大的衝擊力,帝路以左手護著臉龐,而我卻被衝擊力往後推,一邊擋著佳娜一邊鏟地後退十數尺。
衝擊力漸漸消失,我到佳娜微微抖,沙啞地說:「哥,你真的想殺我?我可是你的……」
帝路原本俊朗的面孔閃過訝異,微懍於我連續兩次擋過龍族的攻擊,忽然又出現一邪異冷笑,仰天狂笑道:「哈哈哈哈哈……妳以為自己是誰,不過是我穿過的一隻破鞋罷了。」
哇,怎麼可能?
居然有人比我更賤?
這句要立即抄下來用。
佳娜突然全發跪在我背後,我以馬基.焚在空中劃了一個叉,點頭說︰「好,那麼我們繼續吧。」
帝路沈地盯著我,他後的兩員部下不停換眼,我知道他們有一個正在考慮要否恢復巨龍狀態戰鬥。基魯爾等也很張,面對三頭重量級的巨龍,即使我們有過萬大軍,來一場慘勝亦是毫無意義。
帝路亦在思考著勢,我軍的後勤員陸續趕到,場向越來越繃。我們要是戰一場,黎斯龍今晚睡著也會笑醒,經過數分鐘的對峙後,帝路終於做出決定說︰「我們今天到此為止,希你不要敗在黎斯龍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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