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辣手屠城

世上大部分生都是日間活，但也有不是待月亮出來才睡醒，比如蝙蝠、貓頭鷹、毒蛇和基魯爾等等。休息乃士氣的泉源，但亦是被襲的危險時機，所以晚上是基魯爾最提升警覺的時間。

「基魯爾大叔嗎？進來吧！」主帥營的布塊上，暗出昂藏七尺的頭黑影，這樣一個影想騙也騙不到人，他卻只在帳外猶豫躊躇。

帳布微，基魯爾的巨大影出現下營帳，他肩上托著一個麻布袋子，小心視察我營帳的四周，似在尋我什麼東西的樣子，我失笑道:「放心吧，我將珊娜收藏起來了。」

這位皇國四大名將雖然外表豪，乍看起來會以為他沒有讀過書，但其實心思十分細。珊娜可是他的君主，萬一不小心見被五花大綁的樣子，或者被浣腸後男人腳趾的醜態，那就不只是尷尬兩字那麼簡單。

基魯爾坐到一個箱上，苦笑說:「教我軍事學的導師說過，無論行軍打仗，或者人際關係，都必需抱著小心駛得萬年船的心態。」

我心想那你太不小心了，你現下剛好坐在收藏珊娜的箱子上。可是基魯爾渾無所覺，長長嘆息道︰「想我基魯爾半生戎馬，為的是守護國家百姓，怎會想到今天竟帶兵進攻皇城。」

「哈，人說三千煩惱，你沒有頭髮何來這麼多煩惱，要不要喝點酒？」

基魯爾愕然道︰「你私藏了酒？」

隨手將收在桌子底下的名酒丟給基魯爾，他輕輕接住酒瓶，以拇指一彈把酒塞挑飛，將烈酒灌嚨裏去，容道︰「芳香馥郁，好酒！是帝國第一名釀蓮？」

「看你仍喝得出來，心應該不算太壞，你不去守備跑來我我幹什麼？難道因為我太英俊你忍不住啊？」

基魯爾再多喝一口酒，說︰「這是你要求的東西。」

他將那個麻布袋子拋在我面前，發出一陣金屬鳴的聲音，從袋裏倒出了若干件殘舊的兵。這堆兵不但平凡，而且多數皆已破爛，然而我卻微微一笑，拾起其中一把斷了的短矛，小心將它放在實驗桌上。

基魯爾皺著眉道︰「我已經按照賢侄意思，把這些破爛廢鐵從上次中伏的山腰收回來，這樣的東西到底有何用？」

就像基魯爾所言，這些在戰事中留下來的兵，熔了它們亦只能做湯鍋飯匙，真是一點用途也沒有，然而落在鍊金士手上卻是例外。我將兩滴試劑倒在兵上，試劑融和了兵上殘留的跡，染落在兵下的一張藍咒符上。此咒符印著黑的咒語，當流在上面時，黑字神奇地變紅，我笑道︰「雖然不知道會不會再跟力克對戰，但準備功夫總得做好，你剛才不是說小心駛得萬年船嗎？」

基魯爾還真小氣，他仍記著上次中伏辱之事，立即神大振問道︰「這些東西能找出龍騎士團的祕？」

我將咒符掛起，凝定在兩條小鐵柱之中，使它夾在兩顆水火屬的魔法石中間。紅的咒字瞬間起變化，字上出現波型的異，水和火兩種屬的元素離開魔法石，著紙的兩面。

一旁的基魯爾見我集中神地著咒紙，他也不敢打擾，好久後我才說︰「龍騎士的祕已經顯示在紙上。」

基魯爾恍然大悟，一拍頭道︰「你要我撿回那些兵，就是要龍騎士的！」

「嘿嘿嘿嘿……你開竅了，但話說回來，我以為力克會派人消滅戰後留的東西，看為他真的很匆忙趕去西部。」

基魯爾言又止，最後問道︰「提到力克，到底當日賢侄發生了什麼事？打敗力克時的你十分不對勁。」

說起當時的況，我在事後也想了很多，魔聖皇的力量還剩下多？要如何能啟這力量？阿里雅是否回轉世？還有火神之心為何會吸收魔界火種等等，可是想了很久，最終仍是一籌莫展，唯有轉移話題道︰「這張咒符吸收了龍騎士的流，就像一個龍騎士的，這一水一火的元素則在紙的兩邊，你知道這代表了什麼？」

這位打仗出，魔法失的大將軍自己的大頭，表示他一點頭緒都沒有，帳外卻傳來聲音說︰「這表示龍騎士屬於元素絕緣，這點跟龍族一模一樣。」

從營外走進來的，是甚面的暗妖魔導士海萍。海萍本來就有些怕我，覺得我是不祥之人，自從上次襲暗妖後，對我更加是敬而遠之，街頭見到我在街尾要繞路走那一種。要不是局勢混，希為族人留一條後路，相信一早就溜之大吉，還跟著我們打屁啊。

基魯爾跟暗妖族向來沒什麼恩怨，他跟海萍也比較容易說話。故平淡問道︰「元素絕緣是什麼東東？」

海萍道︰「水和火兩種元素是互相排斥的，一旦上就會產生大炸，現下這兩種元素在紙上，表示這張紙能把元素完全隔絕。」

基魯爾大張，流著冷汗說︰「大炸？」

我笑道︰「大叔不用為我擔心，我穿的這件實驗服有抵炸能力。」

「天呀，那……我剛才豈非很危險？」

「哎呀，我忘記你也在場，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龍騎士的異能。」

海萍在基魯爾另一邊坐下來，不解問道︰「龍騎士的能力跟元素絕緣有何關係？」

我聳聳肩，道︰「我怎麼知道？」

基魯爾和海萍差點到地上，看這二人的稽表，我忍俊不說︰「龍騎上的祕我大概有些頭緒，但這些只屬魔法科學研究，如何對付能騎士團才是我們當前所需。」

海萍問道︰「看你賤的笑，是否發現了龍騎士的弱點？」

「咯咯咯……我的笑容不知迷倒多，不過妳倒是猜中了，龍騎士屬於元素絕緣……嗯……你們來我我到底是幹什麼？」

基魯爾愕然道︰「你怎麼岔開話題。」

「廢話，我說出來你這個魔法白癡會明白嗎？」

基魯爾知我不想應付龍騎士的戰，不過他也真的不會明白，至於海萍，雖然想說明白，不過我始終認為海萍分有些尷尬，不應讓知道太多我軍的策略。其實基魯爾來只是將這些實驗料給我，倒是海萍是有目的，嘆口氣道︰「這次我是來道別的。」

我和基魯爾異口同聲說︰「告別？」

海萍站起來，拍拍長袍說︰「現下我軍已經撤退，天樹無法再介迪矣里戰，只要珊娜公主和亞梵堤元帥願意不計前嫌，海萍亦可以功退。」

我跟基魯爾暗暗打個眼，所謂看戲看全套，皇國戰已經進白熱化，海萍選擇在這要關頭離開，當中實在不合邏輯。靈一閃，海萍的去意可能跟姐姐有關連，很可能想去勸服海棠。發現原因後，我知道無法挽留海萍，可是基魯爾向我打眼，示意不能讓離開。

海萍知道不我們的軍，為了軍隊眾多的命著想，即使也應該將海萍留下才對。心裏立即醒悟過來，海萍深明此點，故此不願下亦只好跑來我我，因為沒有我或基魯爾放行，誰也不敢讓離開。

帥帳之沈默得有點尷尬，良久我才站起，微笑走過去出手，道:「我會懷念在太空飛行船一起度過的日子。」

握手道別乃人類的生活習慣，為妖族的海萍顯然不適應，生地手出來跟我互握道別。說︰「保重。」

海萍向基魯爾欠行禮，才靜靜地走出主帥帳營，等海萍離開以後，基魯爾才問道:「讓離開真的沒問題嗎？」

我拍拍基魯爾的肩膊，說:「可是暗妖族的魔導士，勉強亦會帶來其他問題，為免節外生枝我才決定讓離開。」

「賢侄你誤會了，我是問你，還沒有過就讓走啊？」

我整個人呆了起來，拍掌道︰「你怎麼不早說啊！快命人把拉回來，給我幹一次才能走！」

自海萍離開後第二日，我軍終於近最後一座城池──坦丁堡。

坐在珊娜的大床上，我掀起紗縵，向旁邊一名校將問道︰「前軍是否已經抵達坦丁堡？」

校將答道︰「前軍留下消息，表示他們快將到達到達站。」

「嗯。」

據矮人族戰士送回來的報，黎斯龍功撤換了坦丁堡的守將，相信茜的先鋒軍隊將在城外佈陣下寨。忽然在前方上空出一個訊號彈，心下一沉，這個是表示相當不妙的訊號，我軍多走了半里，先鋒軍已有一名傳訊兵策馬回來，從馬上跳下來說︰「報告統帥大人，坦丁堡發生了事……」

我一皺眉頭，雖然黎斯龍換了坦丁堡的將領，但照道理他們沒有足夠兵力反擊我軍，充其量只是堅守不出，遂不問道:「他們拒絕投降？」

那名傳訊兵的臉變得很難看，抖道:「不……坦丁堡被屠城了。」

包括我在，附近聽到消息的士卒皆一臉茫然。

坦丁堡鄰近京畿，有六百多年歷史，屬於迪矣里皇國聞名都城之一，而當地最著名的是一座「迪矣里軍政學院」。這所軍政學院是迪矣里最高學府，數百年來人才輩出，如「賢者」多度、「智者」波哥坦和「戰神」泰坦等全是從這所學院出。不只如此，軍政學院更會向翼人和矮人兩族收取菁英學生，其魔法部亦跟黑暗妖有很多研究流。

當然，在最近的十多年裏，迪矣里軍政學院的名聲不及武羅斯特帝國的陶拉里亞學院，因為後者出了一名亞梵堤的天下奇才，嗯，總聞此人才橫溢、文韜武略、玉樹臨風、俠骨仁心、萬民敬仰……

要不是親眼看見，實難以相信眼前所見的景。坦丁堡一片頹垣敗瓦，在稀爛的城跡斑斑，到都是斷肢和尸骸，原本繁華的城市再沒有半點氣息，只剩下臭味和蒼蠅。而最矚目的是城牆，城門口被打穿一個大，在牆上有多條龐然巨大的爪痕。

好好一座城被毀，作為領主的我亦到可惜，見慣了大場面的茜、哈利文及基魯爾等人，面對這座廢墟更是哭無淚。我留意到隸屬於迪矣里的人類騎士，全皆難掩臉上震驚和悲痛之。茜一對明眸完全呆住，微微震道︰「開玩笑……騙人的吧……」

謝迪武士的專屬課程就是軍政學院的第六年修業，該學校會挑選軍事、管理、劍、以及魔法攻擊或治愈四個學系的英學生進軍隊實習，洗練兩年才回校院修習特殊的劍或魔法，換言之茜最在軍政學院度過六年的歲月。

基魯爾呆呆著折斷的國旗，一時之間失去了回應，破岳悄悄走到我旁，道︰「提督大人，事有蹊蹺。」

我暗暗點頭說︰「為免影響軍心，破岳老師請派翼人戰士清理城南一帶，另雅男派人查看軍政學院的毀壞況。」

破岳剛要鞠躬執行命令時，他突然散發出殺氣，轉頭怒瞪著一所破碎的小石屋。我和雅男亦到有異，分別握上了馬基．焚和霸王弓，西和基魯爾因為注意力被分散，較遲才生出警覺，黃昏中一名紅年從石屋後閒然步出。我們的護衛軍立即散開，佈出一個新月型陣式將我們保護在後，所有的弓上弦搭了箭。

此年一艷紅衫，十分搶眼和俗氣，偏偏他的格高瘦，咖啡頭髮，面容秀之中帶一點病態和出塵。他手上拿著一個咖啡麻袋，似乎一點也不將我們軍隊放在眼，帶著微笑一步步向我們走過來。在這瞬間我見到破岳上背後的箭袋，可見他已認定這名神祕年為危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