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武之靈

實在太可怕了！在這大閘蟹宴的現場，由亞梵堤作實況直播！

原本以為是大家坐著一起吃飯，沒想到會變現在的況，剛才我只不過咬一下蟹鉗而已，波波突然臉一沉，食指向天，無厘頭地冒出一句：「蟹……不是這樣吃的。」

嘎？波波的這一句話，竟燃起迪斯和明蓮兩個的鬥志，們三人眼睛突然噴發火焰。當我以為們要跳「心中有團火」時，沒想到們各自掏出一整套的工，開始狼吞虎嚥起來，展開一場模糊的吃蟹大戰。面對萬軍亦面不改的我，現在是坐一旁看傻了眼，妮兒一邊為我添酒，一邊說：「不用理們，們常常都是這樣子的。」

「常常都是這樣？常常都是一口氣吃十幾隻大閘蟹啊？們不怕膽固醇？」

夜魔捧上蟹小籠包，說：「迪斯大人和明蓮小姐都不會死，至於波波一天到晚二十四小時都游水，再多膽固醇也會消去。」

真是走眼，沒料到這三人原來是超級高手，不但鬥吃得多，吃完的蟹殼居然可以砌回原狀，每隻蟹連一都沒得剩，問你服不服？

一眼那夜魔，自從收了進來後，我都沒有時間好好用，不問道：「妳什麼名字？」

夜魔微微愕然，說：「我們夜魔族沒有名字的，全都是用數字代表份。」

「那妳的代表是什麼？」

「九四一三。」

「就算狗也得起個名啊，我現在幫妳起一個，以後就「嘉莉」吧。」

「請問這名字有什麼寓意，或者跟傳說故事有關嗎？」

「沒有，隨便想的。」

「不要啊！我要有意思的好名！」

「有意思也可以，那就「逢賭必贏」，或者「四方通吃」如何？」

「嘉莉這名字太優了！我死這名字呢！」

蟹宴戰役結束了，結果波波吃下十四隻大閘蟹封後，迪斯和明蓮同是吃了十三隻屈居亞軍，此戰壯烈犧牲了足足四十隻大閘蟹。我自己亦小吃四隻加幾個小籠包，不愧是甫網上來的新鮮海產，味道相當不俗。

靠在慧卿的小，喝了兩口陳年米酒，才想起今天進來是有事要辦，問道：「奴，妳有什麼特效藥可以治好病嗎？」

眾以超討厭的眼向我，只有迪斯吃驚說：「怎麼可能？主人有契約力量保護，什麼病病毒膽敢冒犯我迪斯的主人？」

果然如此，當初曾被邪族算計而中細菌毒，但最後卻安然無恙而且非常舒服，那時就猜想跟迪斯有關係。別看迪斯在我面前像個笨蛋，可是洪荒時代已生存於世，不知經歷了幾次文明的太古魔神，能號令世上一切傳染病毒，可以吞下十三隻大閘蟹的瘟疫神。

現在能從本人親口證實，即是在我有生之年不會再染病，什麼禽流或滋病都跟小弟沒關係，以後可以盡吃和！

妮兒說：「我們不是要怪責亞梵堤先生你下流、無恥、邪、骯髒、濫，但最剛才應該用公筷，這是基本衛生呢。」

「我幹！妳們這是什麼眼神？我像那種一病的賤男人嗎？」

除了迪斯外，所有孩竟然認真地點頭，包括被我坐著的慧卿在，這氣氛真夠傷人啊。一氣之下將一隻蟹鉗塞進慧卿的，道：「神經病！我何時說是我染病？我只是替朋友問的。」

妮兒拍拍我肩膀，說：「替朋友問，我們明白的。」

「喂喂，凡事適可而止啊！」

反倒是迪斯呼一口氣，笑說：「那就簡單啦，主人上有手帕嗎？」

我將一條手帕給，將手帕放在桌面打開，墨綠長髮忽然無風自，其中有一條突然刺進手帕，就像刺繡般在手帕繡出一個拳頭大小的圖騰，此圖騰我依稀認得是們疫族的族徽。

為古老魔神的迪斯，其頭髮無法用普通剪刀切開，將髮一口咬斷，微笑道：「請主人帶這手帕回去吧，任何病毒嗅到奴的氣味必會退避三舍。」

（「百毒不侵手帕」到手！）

哇，名字很土啊！

「啊，太好了，奴妳真乖，主人疼死你了！」我忍不住將這魔神抱過來，直接朝的上痛吻一口，雖然裏仍有點死蟹味。

迪斯出小孩的紅臉，依偎在我懷說：「主人要回去了嗎？如果主人疼奴，請多些時間留在奈落之鏡，奴一定盡心盡力服侍主人。」

正如迪斯所言，每次有事找幫手才溜回來，實在是有點兒那個，但現在只得苦笑說：「外面世界一片混，天下蒼生還要等著主人拯救呢。等我收拾一切後，一定會回來度假的。」

匆匆忙忙離開奈落之鏡，莫斯早已經在鏡外等候，在他旁邊又站著佳娜。莫斯向我深深鞠躬，道：「屬下冒昧，希大人別見怪。」

暗暗慨歎，想一刻悠閒也不可以，然而我向莫斯道：「不要，你找我是否有什麼事？」

莫斯說：「今早收到帝國的兩則報，凡迪亞所屬黃金翼獅團，跟伊夫所屬的緋紅鷲皇軍在帝東區開始兵。同時間南方亦敲響警號，赫魯斯趁此良機兵分兩路向帝中，就連沒靜的白雪蒼狼軍也活躍起來，我們已經沒有多餘時間。」

長長歎氣，帝國五大軍團已出了四支，只剩下拉德爾家族的黑龍軍尚沒出手。我點點頭說：「的確沒時間了，所以我想在十日之取下迪矣里皇城，你以為如何？」

莫斯將頭垂下，沉說：「雖然我們挫退了三支大軍，但想攻陷皇城尚有最七至八座城池，十日時間恐怕……」

我在心中暗暗計算，雖然莫斯是我的智囊團一員，是不可多得的人才，然而跟阿里雅和薩馬龍奇始終有一段差距。阿里雅必定會冷冷扔出幾個機率，再細心分析不同的可行，薩馬龍奇則會用扇子掩著下半臉，地說出幾條毒計。

但這兩個傢伙有同一特點，就是不會說「沒可能」，這是他們比任何人更適合當軍師的理由。

我輕拍莫斯肩膊，道：「城池、軍隊並非最大問題，迪矣里跟帝國的況完全不同。」

莫斯微一震，道：「屬下明白了，現在的況只不過是老父病倒、兄妹閱牆爭產而已。其實一切問題的起因，就是佐治國皇病重。」

我笑著點頭，道：「另一消息是什麼？」

莫斯的表有異，低聲音道：「安菲小姐失了蹤。」

倏然止步，我慢慢回頭向莫斯，說：「你再說一次。」

莫斯靜靜道：「我們收到的報，五日前伊商會在帝中的分號以安全為理由休業，安菲小姐本人亦失去蹤跡。」

思緒突然起來，安菲到底發生什麼事？當我胡思想之際掌中到一點痛楚，原來不自覺地握得劍柄太。不祥的覺湧起，我必須趕回帝國最大的理由，其實是安菲的貞蠱期限快將屆滿。

在這一刻，我想騎白銀獅鷲飛回帝國去。

莫斯補充道：「屬下明白大人心，薩馬龍奇先生已經派人潛進帝中進行搜索，不久之後應該會有回音。」

並非我不相信薩馬龍奇的能力，而是他本不清楚安菲的況，要是我趕不及餵育的貞蠱，會因此而發瘋。

長吸一口空氣，稍微鎮定緒，我向莫斯道：「莫斯聽令，我現在給你二十小時，將由漢威堡至皇城的所有城池作出分析，以佐治國皇康復的況下，每座城的勸降功率有多。」

莫斯單膝跪下道：「請大人放心，莫斯必定盡力完任務。」

在我的要求下，基魯爾和多度一同跟我晉見佐治國皇，那位無所事事的立林領主毫不放過機會，誓要跟我們走在一起。多度說：「連醫都說藥石無靈，提督大人真有信心可以治好國皇嗎？」

雖然有迪斯的頭髮和印記，要退去佐治上的病並不困難，可是此君本來就是弱之輩，加上染病已久，何時能恢復元氣實在難以計算，而且這傢伙是不能以常理推測的。

我們四人到達佐治的病房，守衛紛紛讓開，只見佐治面如金紙，病膏肓，他的皮多潰爛，發出一陣陣的惡臭。佐治看見我們，兩眼無神道：「好兄弟，你終於來了。」

我照例擺一下姿勢，喊說：「微臣來遲，請……咦？」

黑影一閃，那個領主早已撲到床邊跪下來，眼淚猛流道：「陛下！微臣來遲，請陛下恕罪！恕罪！」

嘎？居然敢搶我對白？

佐治有氣無力地說：「閣下是哪位啊？」

立林道：「小人立林，是追隨皇室多年的漢威堡領主，一直忠心耿耿、鞠躬盡瘁、忠報國、死而後已……看見陛下病魔折磨，臣下實在是……實在是切之痛啊！」

我向基魯爾和多度再指著立林，這傢伙好像不久前才投向黎斯龍吧。當值醫生道：「陛下這幾天病況反復，幸好大人來得及時，是否已經決定為陛下犧牲？」

心中一，我微笑道：「沒錯，陛下的命攸關，所以微臣決定犧牲無謂的尊嚴，反正又不用死的。」

立林邊聽邊睜大眼，當他聽到「不用死」這三個字後，立即雙目放道：「我尊貴的陛下啊，只要有用著立林的地方，就算要肝腦塗地微臣亦是甘心。」

啊，仔你今次倒大霉了！而且是倒好大霉！

領主立林跪在佐治床邊不停流眼淚，其樣子跟死了親生老爸沒有分別，就連我也不得不佩服他的專業演技。立林殺豬似地嚷道：「我的皇啊，只要是為您而做的，微臣萬死不辭。」

佐治歎氣說：「立林爵士果然忠心，可惜要救我這條命，就只有亞梵堤好兄弟能夠辦得到。」

哇，不要用這種眼我啊！

立林七上面，說：「上天啊，如此神聖的任務，您為什麼不賜給我。」

我乾咳一聲，拍拍立林的肩膊說：「你放心，我代替上天賜這任務給你。」

佐治皺起眉頭，旁邊的醫生說：「陛下上的病毒很是霸道，讓這位爵士大人幫忙只會徒增一名病患。」

從肚皮上的百寶袋中取出迪斯所贈「百毒不侵手帕」笑道：「這塊手帕是小弟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奉獻大量財產向瘟疫神討回來的寶，只要立林爵士把這手帕放在上，自能保他百毒不侵。」

基魯爾、多度、醫生以至侍衛都出之，佐治激得眼有淚，立林則以惺惺相惜的目看我。我趁此勢高聲說：「為了迪矣里，為了老百姓，為了我的好朋友佐治國皇，這的損失又有何妨呢？」

佐治哭道：「好兄弟放心，等一切回復正軌後我必然重酬回報。」

好啊！當我心裏暗笑將手帕在立林的袋時，這鬼仍不知道大禍臨頭，捉著我雙手，說：「這個馬屁……噢……拯救國皇的偉大任務，提督大人願意給小臣？」

我笑道：「大家好朋友何必客氣，好差事當然要留給你。」

醫生說：「那就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開始吧。」

立林說：「好！無論是刀山地獄，臣下都願意……咦，這裏很熱嗎？陛下您為何？」

佐治說：「子當然要，不然你怎麼給我吮毒？」

立林剛才的激昂表一下子凍結，口地問道：「吮……吮……吮毒？」

醫生準備好針藥，說：「對，我們需要像立林爵士這樣的忠臣，為國皇陛下吮出病病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