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全沒行人，只有零星的小隊巡邏，海萍亦問道：「那城裏百姓呢？通通都逃跑了？」

這裏只有我一個曾有被圍城的經驗，微笑道：「花石城的居民應該被送到集中營，一來可以有效管理糧食問題，二來可以斷截細通訊，此乃被圍城時的守方必然手法。」

我們一夥人直達軍營指揮中心，右腳才甫踏到地面，一團紅影以飛快速度撲過來。一陣識的香飄鼻，早有一的將我抱，其餘幾個人都看得愕然。

「亞梵堤！亞梵堤！你終於都來了！」

「呀，寧菱！」

寧菱消瘦了，用力摟住我，一頭堆在我口嗚咽地泣，在後走出兩排士兵，每一位都材健碩，但全都面帶倦容。最後是頭巨漢「紅鬍子」基魯爾。基魯爾的神尚算不錯，只是容顔略爲憔悴，現在不止他的鬍子是紅，連他的眼睛也佈滿紅，不曉得這位國家名將有多晚沒睡過了。

在基魯爾旁尚有「賢者」多度、左丞相利加，以及一位留著羊鬍子的謝迪武士，他們同樣是兩眼紅，很明顯是睡眠不足。這位謝迪武士跟我有過一面之緣，他年約四十多歲，上次在皇宮捉鬼時就是他負責夏蕙姨閃卡的，聽說他追隨佐治很久，是除卻茜之外唯一願意投到花石城陪葬的笨蛋，其他的老早就投靠形勢大好的黎斯龍。

茜欣然攙扶多度，後者慈祥地笑說：「我們終於等到你來了。」

基魯爾向我打個眼，我和寧菱就像連怪嬰般跟他走，除了海萍和蘇姬外，雷音和茜也一起進指揮中心。我們每走三十步，就會有一道鋼門和兩名守兵，此守衛異常森嚴。

進核心的室後，基魯爾才呼一口氣，說：「上天還沒有捨棄我們，幸好你在最後關頭及時趕到。」

我拍拍寧菱香肩，老大不願意地坐回爸爸旁，才向基魯爾笑道：「太誇張了，就算我沒來，你最仍可多撐五日。」

眾人聞言大驚，尤其是雷音和茜兩，我們才剛剛到步，連現在什麼戰況也不清楚，憑什麼推測基魯爾能多守五日？基魯爾和多度疲憊的眼中閃過希之，其他人亦神一振。作爲統帥必須有服下屬的能力，我沒有告訴他們原因，坐到一旁問道：「佐治國王、珊娜公主和梵沁皇況怎樣？」

基魯爾道：「他們都在這裏，國王和公主皆抱恙，梵沁皇卻深閨簡出，只代將一切兵權下放給雷音公爵，對我們的戰事已不再過問。」

眾人默默無語。翼人族遭逢巨變，族中三大中流砥柱的「風帥」破岳已經他投，現在連「雨帥」靜韻亦發叛變，最可憐還是的兒雅男早年被逐，剩下的慧卿竟亦變節，做皇做到這樣子夠悲慘了。

多度說：「況急，我們先將戰況告訴提督大人。」

基魯爾闔起眼睛整理思緒，道：「我們被圍已有四十九日，剩下兵力約二萬二千，當中有五千是翼人族的戰士。敵方是高夏率領的迪矣里皇室第七、八和十四師團，三團合共九萬人，現在應剩下七至八萬。天樹、虎靈和空鵠率領的暗妖軍約七萬，最後爲靜韻的翼人叛軍約五至六萬。」

那名羊鬍子的謝迪武士站起，恭敬說：「末將哈利文，提督大人好，對方採取流攻擊的戰，每日由一營進攻消耗我們兵力和武備。在這四十九日裏曾總作出兩次總攻擊和五次夜襲，但都被將軍大人一一擋過。」

剛才耍的一手，已贏得此謝迪武士和其他將領的尊敬，當然更包括寧菱的仰慕。真是傻得可的一班蠢人，其實剛才只是胡吹，不過胡吹得有跡可尋罷了。由剛來的路上發現城中有部分房子尚沒拆毀，就表示基魯爾還沒山窮水盡，至於爲何說五日？哈哈哈哈．．．．．．反正我人已經到了，這個謊話永遠也不會揭破。

撥一下狐貍尾，嘿。

話說回來，四大虎將可非浪得虛名，基魯爾的守城能力確是真材實料，難怪當年獅子皇也委派他抵擋我老爸的攻擊。靜韻和天樹都是將才，還加上迪矣里軍從旁協助，雙方兵力更相差近十倍，基魯爾可以守到今天已經難能可貴。要是能帶著頭佬回國放在帝中的斯立比城，切斷中央和帝北的所有進路，哈，無論凡迪亞還是赫魯斯恐怕要晚晚失眠，說不定還會朝朝失。

如果珊娜了皇，或許真能將基魯爾打包回國借用。

不知我打著如意算盤的頭佬，仍然一臉純真笑容問道：「久守必失，提督可有什麼奇謀妙計退敵嗎？」

欣賞一下眾人崇敬的目，才笑說：「我已有一連串的計劃，但需要兩天時間作準備，多撐兩日對大叔來說應該不難吧？」

基魯爾苦笑著大頭，道：「我年輕時頭髮相當茂的，但守城一天就讓我到衰老一年，反正現在一條頭髮都沒了，又何妨多守兩天。」

眾人不笑，氣氛也緩和不。老實講，守城力巨大我是親會過，小弟從前就是靠防守人侵襲起家的，希將來別變頭就好。

跟基魯爾等商量了兩小時，我匆匆離開室往找矮人們，離開時寧菱還依依不捨著我哦，但明白我現在忙得不可開，故此沒有任何糾纏。

矮人族跟翔商會簽了長期合約，所以他們的資必須親手給雅，要找他們就必須前往翔商會的臨時總部。

雅：其實就是我在迪矣里的小老婆，「智者」波哥坦的小孫。

在哈利文的引路下，我們來到了花石城的翔商會分店，守門口的雖然亦是矮人，但這批矮人卻不是斧頭幫，而是大刀會，他們用的通通是銀大刀，使我知道這些矮人族戰士並非斷金他們，而是翔商會的專屬護衛。

上次出使迪矣里時，我穿針引線爲翔商會引撒達、寶碩和寶舒三名矮人，他們亦計劃召來舊族人加以訓練。照現在的況所見，這項計劃已經完，守在門口的有六名黃矮人戰士，我們還沒開聲，其中已有一人認出我，立即敬禮道：「亞梵堤大人安好，我們會主已等閣下很久，請讓我們引路。」

矮人護衛帶我和哈利文進宅，所經之均有矮人戰士把守，每人都穿整齊的制服，分橙、紅和黃三種，左襟繡著一只作標記。他們配備亦大同小異，橙的配刀，黃的配劍，紅的配斧頭，清楚劃分出刀劍斧三個陣營。雖然不知翔商會現在的戰力如何，但從這個分組推斷人數不會是三幾百那麼。

幾乎每個矮人見了我均敬禮，哈利文訝異問我道：「大人跟翔商會很嗎？」

「許生意來往而已。」我微笑著沒有詳細解釋。畢竟在迪矣里沒多人知道我和雅的關係，雖然要瞞珊娜和安菲是不太可能，但玩人也沒必要過分張揚。

尚沒到達院，雅早屈尊降貴出來迎接。分開快半年多了，現在的雅出落得更爲明豔人，橙黃的亮綢長，配紅的小腰繩帶，穿在個子高的上甚爲優雅奪目。長直端莊的暗紅秀髮，加上銀的環型耳飾，配合清素但專業的化妝，此刻的雅已是迪矣里的時尚商家，跟一年前我所認識略帶土氣的呆丫頭，活就是兩個人。

唯一沒變的是雅那份純真。

一切的化妝全不及那對單純的眼神，只一個眼神，讓我明白了很多從前沒想過的事。

一對帶著許淚水，一心期盼著郎，強住興又滿載著幽怨的眸子，看到我連心都痛起來。當初認識雅，純粹是抱住玩弄，吃免費午餐的想法，作夢也沒想過這純潔的孩，竟一心期待我這浪子的歸來。天啊，我該怎樣回饋這份心意？

打友誼波的一夜，或是明買明賣的易是一回事，但涉及了就要負上責任，這是我出來風流的其中一條原則。

陪同雅的還有撒達、寶舒以及幾名起義軍的舊幹部，他們現在的氣派飾同樣今非昔比。除翔商會的要員外，當然還有斷金、青龍和科臣他們，雅強著撲上來抱我的衝，努力裝出平靜地行禮說：「雅見過亞梵堤提督。」

長歎一聲，我開始反省自己是否太過風流？其實我原本不是找雅，而是要找斷金有事商討，但此此景我怎能再傷的芳心？一邊歎氣一邊聲問道：「雅會主好，我有沒有打擾各位的易呢？」

雅顯出當家的風采，手請我進大宅，說：「其實只是些小買賣，兩位大人可以一起進來。」

當日我撮合翔商會和矮人族的商貿關係，中間就是過科臣這矮人外使節，他可能猜到我和雅的不道德關係，故代表矮人族說：「提督是我們族人的尊貴朋友，我們歡迎也來不及，又怎會打擾呢？」

做外的果然是八面玲瓏，鞋功夫厲害得沒話說。

倒是哈利文有禮貌，他跟我說道：「既然是商業機，末將還是先退避一下。」

我笑起來，搭著他的肩膀說：「即使機也不要，你看下去就會明白。」

在裏分別坐下，他們談的大致上是訂購新貨的數量，討論貨品的素質，而我們需要的是武、糧食和珠寶，他們需要的則是春藥、壯藥和化妝品，大家各取所需。其實現在翔商會的大部分戰鬥力，都是由矮人族招募回來的戰士，蛇鼠一窩的況下談生意自然更水到渠。

到了最重要的價錢部分，撒達在雅的首肯下，跟斷金互相握住對方的手，在兩手上蓋了一塊紅白邊的絹帕，以獨有的握方式逐樣品討論價格。

哈利文恍然大悟，才想起矮人族易的正統方式並非用口說，而是通過握手來達。他看著兩隻侏儒討價還價，問我道：「大人懂得這種易方式嗎？」

「方法是知道，但從來沒有試過，捉住男人的手指我會嘔的。」

「．．．．．．」

我們耐心地等待，直至他們完了新的合約，已經是一小時之後。我才請斷金、青龍和科臣到一小室，青龍問道：「提督大人放下守城重責來找我們，是否有非常重要的事？」

斷金一臉嚴肅，提起警覺，他認定我想向他們借兵。我坐在椅上一懶腰，道：「如果我想跟矮人族做生意，你們會否拒絕？」

斷金開門見山說：「提督是我們的客人，有生意一定會做，問題是什麼質的生意？」

「嘿嘿嘿．．．．．．哈哈哈．．．．．．不用擔心，我不至於差到要借用你們兵力。」

哈利文垂首不語，細嚼我語中含意，科臣苦笑問道：「提督大人請開門見山吧，如非要我們參戰，其餘什麼生意我們都有興趣。」

從懷取出了兩張藍圖打開，我說道：「我以私人名義，請矮人匠師制造兩件裝備，相信你們沒理由拒絕，問題是你們能否做得出這種東西？」

斷金畢竟跟我一樣是專業級，他拿著藍圖研究良久，認真地說：「這個設計非常複雜，但如果有足夠材料、工和報酬，斷金相信還是可以辦得到。」

我搖頭道：「問題是時間，我必須在兩日得到它們。」

斷金眼中閃過訝異，他拿起藍圖在房躊躇兩圈。然而當他見我故意的笑，突然用力拍桌子說：「沒問題，我以矮人族首席鑄造師的份許諾，四十八小時裏做出這兩件武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