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份之謎

青龍走過來賠罪道：「家父是個傳統矮人，脾氣太過耿直，有時連我也不了，請各位千萬不要見怪。」

此話一出，我們三個楞在當場。

斷金居然是青龍老爸？難怪青龍在文武兩方面都不弱，相信他家十分雄厚。不過青龍跟我們人類差不多高度，父子倆居然可以相差兩個頭，他們是搞笑的嗎？我不聲音提高兩階問道：「你是得天獨厚，還是．．．．．．」

還是你老母紅杏出牆？

是的話就介紹我認識吧。

青龍急急撥手道：「提督誤會了，我是爸爸親生的沒錯，不過我母親是人類而不是矮人罷了。」

喔，原來如此，你早該說清楚自己是雜種嘛。

茜問道：「那位朱雀小姐和你們口中的伊又是誰？」

青龍說：「朱雀是已故大巫師的兒，伊是家父的室首徒，我們三人從小認識。數年前伊幫爸爸理一宗小買賣時神失蹤，後來明察暗訪才知道他被梅菲士捉走，而且運用黑暗系法奪去了軀。」

雷音和茜點點頭，以眼讚賞他們的義氣。前者問道：「那就奇怪了，你們爲何不潛梅菲士家，反而投靠海盜王？」

不待青龍解釋，我已經笑道：「始作俑者本不是梅菲士，而是那個死鬼駝子才對！哈哈，算起來我幫你們報了仇呢。」

青龍說：「沒錯，施法雖然是梅菲士，但法本的研究者其實是納，要救伊就要先拆解那套法，所以我們一直追蹤納，最後混進海盜王的旗下。」

我一皺眉頭，說：「你們爲何回來？就算納死了，還有一個通黑魔法的「魔皇」隡蒙，是否出了什麼意外？」

雷音和茜嚇得站直，異口同聲呼起來：「隡蒙？！」

無論不悉古老歷史，都一定聽過隡蒙這個家喻戶曉的名字，連坊間的小孩子也會知道，更何況是雷音和茜這些過教育的人。馬車中傳來微微驚呼，顯然蘇姬、海萍和慧卿都被嚇倒。

雷音和茜向我出不滿的目，們心裏責怪我沒說出這重要的報。我不理會們眼，靜待青龍的回應，他沉默了一陣子，道：「老實說，我對魔法的認識甚淺，只知道自從寶藏一戰後，魔皇的神狀態嚴重不穩定。朱雀還告訴我，魔皇現在的充斥了大量水火元素，能否使用魔法也是疑問，聽海盜王說他們要先找個什麼全能法的東西。」

心中百雜，想不到上次一戰會引來如此結果。海盜王雖然奪走了大洪水，但付出的代價反而更沉重。

隡蒙現在的況，相信只有自己最清楚，不過兩種屬相抗的元素同時彙聚一軀，記得裏拉娜老師曾教過我這是魔法理論不允許的，正如青龍所說好像什麼全能法原理。

該死！

當時我的注意力，全被裏拉娜老師晃來晃去的大子吸引住。

幸好馬車裏還有一個魔導士，等會有空再問問海萍好了，最沒有分散我注意力的部。

科臣道：「對我們來說海盜王已沒有利用價值，加上剛收到的報，梅菲士在最近一個月裏也出現病，所以急召青龍和朱雀回來行。」

當我想問梅菲士有什麼病時，茜已搶先問道：「梅菲士有什麼病？」

青龍說：「我們派出的間諜通報回來，梅菲士一想要建功立業，爭著協助黎司龍攻打珊娜，可是他突然患上心絞痛，最近一個月皆足不出戶。」

「原來是他！」一條斷了的線忽然拉連起來，我忍不住高一聲彈直，連斷金和朱雀他們都嚇得回頭過來。青龍眼中閃過訝異，也知道我想出了什麼重要線索。

雷音關切問道：「提督你的面很難看，沒問題嗎？」

青龍亦問道：「難道提督大人知道梅菲士患了什麼病？」

腦海裏忽然湧起荒謬想法，然後當晚夜空中閃耀的帝星一霎即逝。我揮手截著他說話，反問道：「你那位伊的朋友是從哪裏來？他背部是否有燙傷的痕跡？麻煩你想清楚，這點十分重要。」

青龍瞪著眼睛搖搖頭表示不知道，思想了一會子向前方道：「朱雀妳過來，我們有重要事要問妳。」

朱雀以不悅的目盯我一看，問道：「什麼事？」

「你記得伊是何時住進我族的？他背後是否有燙傷？」

朱雀先愕然，慢慢說：「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伊哥是族人出海捕魚時帶回來的，到底是何時我也不記得。不過他背部只有一個祈福的巫咒刺青，是爸爸生前親手爲他刺上去，但我沒見過什麼傷痕。」

青龍、茜駭然向我，我的表比他們更加駭然。巫咒刺青，亦可以是蓋住某些痕跡的障眼法。現在細心想想，靜水月找那麼久也找不到，會否要找的人早掩蓋住了背傷？

踏破鐵鞋無覓，得來全不費工夫，相信伊很可能就是發呆月的哥哥，亦即珍佛明的正統皇位繼承人。

黎斯龍、梅菲士，你們今次爽死了！

跟矮人族戰士一起同行，無驚無險終於抵達花石城。

迪矣里南部花石城，仍皇國南部的通樞紐，水路連接國兩大河之一的祈願河，陸路直達矮人族盤林峽谷的山脈口，城牆以不同類別的巖石砌，形了城牆顔不一的奇特景象，故爾被稱爲花石城。花石城本就是南方要塞，包括城外二十個市鎮和一百四十條村，總人口達七十餘萬，迪矣里和矮人族的經濟易，超過八以上都會經過此城，除皇城以外要算此地最爲繁榮。

然而今天的花石城大異往昔，原是別樹一幟的城牆布滿焦黑、跡和裂痕，夾雜著零星深刺牆的箭桿點綴，就是護城河亦被填了一半。

雷音左顧右盼，說：「你們有否覺得一切太順利？」

茜和青龍皆不作聲，雷音的問題倒是切中我們心裏的疑問。當知道我們的對手是迪矣里皇室、暗妖和翼人族，照理一定很多銳殺手前來伏擊才對，但這短時間除了一些蝦兵蟹將之外，幾乎遇不上像樣的對手，一路上遊山玩水地走來。唉，枉本爺在航天船上努力修行，一蓋世神功竟無用武之地。

茜說：「不曉得的先放一旁，我們眼前還有更大的煩惱。」

遙北邊遠遠的山嶺，有一支烏銀甲勁旅駐紮在山路的出口，截斷了花石城跟中央皇城的通和通訊。在這軍團的左右兩邊布了另外兩支軍隊，一支以鮮藍底配紅凰爲旗號，另一支則以黑旗爲號，三支軍隊以三叉之勢鉗制著花石城。

從軍營的大小，可以推測出三支軍團的總兵力介乎十五至二十萬。環繞在我邊的人反應不一，茜沒有多打仗經驗，的面頗爲疑慮，雷音眼中閃起火花，殺氣慢慢凝聚，至於矮人雖然沒打算參戰，但面對龐大的兵力仍然流出不安。

奇怪。

爲什麼？

心裏連一不安，甚至許變化都沒有，只有一種難以抑的期待。

當我站在山上雙眼俯瞰敵軍時，皮卻清楚地到微風拂，風中帶著微微海水鹹，是從河川吹來的西南偏西風。斜帶著深紅，意味著很快會有風雨，土壤中帶有水分，黏黏的正是騎士們常說的膠地或快地，戰馬的速度會比在沙土快一。所有對打仗有幫助的細微資料，巨細無流過心田，我卻無悲無喜地計算每一個優勢和危險。

雖然我個人不喜歡戰爭，即使我不願意承認，但當雙腳踏上戰場時心就會驛，腦袋亦會自運作，我是一個天生的元帥。

我是戰場上呼風喚雨的「戰場魔法師」亞梵堤．拉德爾！

右手不自覺出來，五指張開虛抓遠的三個軍營，信心源源不絕地湧起，這裏二十萬大軍最終難逃我掌心。最先發現我有異樣的是雷音、青龍和科臣，當他們定神瞧著我時，雷音雙目神采連連，忍不住流出強烈驚訝，現在的我，與跟一起航天的我是兩個人。

茜的注意力全在那三支軍團上，道：「藍那一支就是「雨帥」靜韻的翼人軍，黑的就是你那位老朋友，年將領天樹率領的暗妖軍。」

我淡淡道：「如果追殺我都算朋友，我們的確是老朋友了。」

茜沒理會我，續道：「銀那支是「野狼」高夏的團隊，人數該不超過六萬，以騎、盾矛和攻城兵爲主力。」

冷眼凝下方面吹拂的軍旗，我卻到軍中主將高夏此刻的彷徨狼狽。黎斯龍都算狠毒了，居然命令高夏攻擊珊娜。誰都知道他是珊娜一手提拔的將，現在狗咬主人了，黎斯龍這一招過橋闆斷掉他重投珊娜旗下的機會，對其聲譽亦削弱不。

此戰失敗，高夏就徹底完蛋了。

我微微一笑，問科臣道：「你們打算坐一旁涼快吧。」

科臣尚沒回答，斷金已著鬍子說：「請別把我們算在，我族從來不干預別國政，故此不會幫他們亦不能幫你們。」

從科臣眼中看見他深藏的懼意，我剛才的氣勢使他再不敢看好黎斯龍，故立即打圓場道：「家有家規，族有族例，不過在某些地方上我們會給予最大支援，希各位諒解我們的境。」

科臣說的支援，就是指跟翔商會的易。珊娜選擇退守到這座花石城，最大理由是看中我跟矮人族的商貿關係。矮人族不會出面發兵支持任何一方，但做生意就另當別論。千百年來矮人族皆十分重視商譽，只要他們跟翔商會簽下合約，莫說是發生了戰，就算天塌下來仍會提供資給雅。除非黎斯龍出兵圍堵盤林峽谷出口，否則拿他們沒法子的，但此舉等如矮人族出兵，不智之極。

雅跟矮人族的合約裏自然包括了兵，要是沒有這強大的支援，就算「紅鬍子」基魯爾守城技再出，也難以抵抗靜韻和天樹兩名智將的聯手。作爲矮人族的外特使，科臣也不是傻的，風頭火勢下不閃就笨了，所以才會在輸送資進花石城時，給我們巧遇上。

輕輕點頭表示我滿意科臣的答覆，他呼了一口氣，我笑道：「我們走吧，基魯爾已經等得很心急。」

太終於下山，斷金的矮人資隊伍朝花石城南門駛去，守城的士兵看來很張，車隊還沒到吊橋已有弓手上箭準備，從箭坑中向我們瞄準，一副如臨大敵的陣容。爲首一名軍拔出長劍，喝過來道：「來者何人？」

我笑著喝回去：「賤人。」

賤人不愧天下第一稱號，士兵們統統嚇得退後幾步，有兩個連兵也拿不穩，一名老兵更當場賴尿。茜用腳輕踢一下要我回馬車，才對軍士們說：「自己人，開城門。」

茜扯開上的麻布，出裏的謝迪武士劍服，本來就是軍隊裏的眾人偶像，迪矣里的軍人全都認識。守值軍命令放下吊橋打開城門，還親自出來迎接。

進花石城，我們幾個眉頭大皺，滿城的房屋幾乎全被拆骨，剩下一堆又一堆空置的磚牆。蘇姬吃驚起來，忍不住捉著我的手問道：「花石城被攻陷了嗎？」

雷音說：「非也，這種景才屬正常。」

蘇姬以那對勾人魂魄的紫瞳凝視著我，我點頭說：「花石城被包圍多日，爲補充戰力基魯爾才將民居拆卸，用木材和石頭權充守城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