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時捷在并列的車道上追著公車。
仍舊那樣坐著,好像全世界都已經從邊剝離一樣。
蔣寒眼皮跳了一下。
他保持著車速,很快再一次和公車一起,停在了下一個紅燈路口。
之前不是這樣的,他每一次電話聯系,都接了。
這一次,是出了什麼事嗎?
蔣寒第二次打了過去。
他好像都聽到了公車里的鈴聲。
也聽到了,再次拿出電話。
這一次,的目沒在屏幕上停留很久,而是變化了拿手機的姿勢。
蔣寒眼皮又是一跳。
把手機靜音了。
只剩屏幕靜默亮著。
如果不是他親眼看到,或許以為只是有事,沒有接到電話而已... ...
電話在空響后再次自掛斷。
蔣寒看著公車里的人怔了很久。
綠燈再次亮起。
但這一次公車轉了彎,很快離開了他的視線,消失在了雨幕里。
蔣寒在下一個路口再次撥了電話。
雷雨噼里啪啦地敲打著車窗,手機里提示音響了起來。
“對不起,您撥的電話已關機。”
... ...
葉靜從公車下來干嘔了一陣。
風刮著雨從傘檐下吹進來。
葉靜的子了膝蓋以下。
沒在意,捂著渾渾噩噩地走回了家。
昏暗的家中,因為走前忘了關窗,闖進大量的雨水。
葉靜完全不想理會,只是掉了的服躺在床上,閉起眼睛蜷在薄被里。
小腹突然痛了一下。
這一下很輕,葉靜卻睜開了眼睛。
用手輕輕地了過去,小腹又是一下輕微的痛。
外面有雷聲滾滾。
微痛的小腹好像在提醒著,現在已經不是一個人了。
葉靜也曾想過,自己或許有一天會結婚生育孕育子,和這世界上絕大多數的人一樣。
可這一天來得這麼快,又這麼突然。
但這算什麼呢?
把手停在了小腹上,想到了公車上,男人打來的電話。
此時此刻,無法應對。
外面的雨有下的大了起來。
難道讓告訴一個即將結婚的男人,懷里他的孩子嗎?
明明,他那麼謹慎,特地來送了避孕藥... ...
那麼現在這個無法流掉的孩子,又算什麼?
葉靜笑了起來,笑著笑著,眼睛有溫熱落下來。
外面的天著,雷雨停了又或者沒有。
都已經不重要了。
... ...
傅廈打來電話,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
窗外的雷聲不見了,換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小靜,你想好了嗎?”
“想好了。”葉靜回答。
“那你怎麼想?”傅廈的聲音小心謹慎。
葉靜笑了一聲,“我大概還是要命吧。”
傅廈在電話另一頭長長出了口氣。
“要命就對了。什麼都沒有命要... ...我回頭把藥給你送去。你現在狀況非常不好,子宮壁又太薄,孩子其實是容易流掉的,但是你千萬要保住孩子,保住孩子就是保住你自己... ...你最近多休息,聽醫囑好好保胎,你要是缺錢跟我要。別多太想,水來土掩,兵來將擋就好了... ...”
說了很多,葉靜都記下來。
但是說完,并沒掛電話,聲音突然小了一點。
“你懷孕這個事,真的不要告訴那個男人嗎?說到底,他有責任也有義務。”
葉靜沒猶豫,說不告訴。
“他不需要知道。是我自己要留下這個孩子的,和他沒關系。他有他的路要走。”
這話聽得傅廈一陣沉默。
“你怎麼還替那個男人著想呢?難不,那個男人要結婚了?”
葉靜怔了怔。
“別猜了,不相關的人。”
傅廈不理解,“你就這麼不想讓那個男人知道嗎?”
葉靜默了默。
“是的,他永遠都不需要知道。”
*
前一天,蔣寒去了陳梵那里,得了胡友歡的消息。
胡友歡在浦市現了,按照陳梵的意思,應該是覺得風頭過了,可以回來了。
但他們現在不要打草驚蛇,等胡友歡徹底放松警惕,就能抓他個措手不及。
蔣寒從陳梵離開,又試著給葉靜打了兩個電話。
電話一直于關機的狀態。
他不知道原因,也沒有貿然做什麼。
直到翌日清晨,突然有個陌生號碼打了進來。
是浦市本地的號碼。
蔣寒接了。
對方直接了他的名字,“蔣寒?我是傅廈。”
蔣寒一愣,從床上坐起來。
“是我,有什麼事嗎?”
他說著,突然想到了什麼,“是不是葉靜... ...不太好?”
傅廈在聽到這句的一瞬,就笑了。
說果然。
“蔣寒,你不是有未婚妻了嗎?你不是要結婚了嗎?干嘛要招惹葉靜呢?和你又不是同路人,你這樣有什麼好?彌補憾還是坐齊人之福?你什麼意思呢?”
連聲冷笑,“我沒想到,你變了這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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