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泗也隻是說說而已,我們都是同一類人,不會做太出格的事。
為了顧言之,我已經做了這輩子最出格的事。
今天晚上,我打算用蘋果醋灌醉自己,隻是可憐了我肚子裏的孩子,今晚會被酸死。
我手裏的第三杯蘋果醋被人拿走了,我仰頭一看是蔣子卿。
小泗真夠喪心病狂的,把蔣子卿也給來了。
“蘋果醋也不能多喝,太酸了會傷胃。”他在我對麵坐下來,環顧場:“看來小泗今晚把能來的人都來了。”
小泗想讓我快樂,但看今天晚上這個形,我是快樂不起來了。
人多並不能讓我快樂,隻能讓我堵心,因為人太多了,他們在舞池裏歡樂地跳著舞,好像真的在慶祝我離婚。
鬼影幢幢的看得我頭暈,蔣子卿好像看出了我坐的非常不自在,站起來向我出手:“我們出去走走吧!”
“小泗好容易給我攢了這個局,如果我走了會殺了我。”
“不會的。”蔣子卿牽著我的手走出了會所,小泗看到我們了,果然沒有殺掉我,而是非常寬容地跟我握握手:“去放縱吧!”
我是個孕婦,我能怎麽放縱?
蔣子卿帶我去海邊散心,這個時候來海邊簡直是最好不過的選擇。
大晚上海邊沒有人,黑漆漆的隻有我和蔣子卿兩個人。
天有點冷,海邊風大,我上裹著蔣子卿的外套,和他漫步在海邊。
其實,在沙灘上漫步一點都不浪漫,因為我一走沙子就進了鞋子裏。
我隻能把鞋子了放在一邊,然後著腳和蔣子卿繼續散步。
風好大啊,把我的長發刮的七八糟。
蔣子卿迎著海風問我好點了嗎,我也迎著海風告訴他好多了。
他又問我:“想好了明天做什麽了嗎?”
“剪頭發。”我把被風吹的一臉的發到耳朵後麵去。
蔣子卿擰著眉頭看我:“離開顧言之讓你痛苦到要剪掉頭發嗎?”
“我不喜歡留長發,因為顧言之喜歡長發,我才留的,現在我跟他離婚了,我可以做回自己了。”
“你怎麽知道他喜歡長發。”
“因為溫采音一直都是長發。”
風卷著浪拍到沙灘上,海水很涼,我尖著躲開,蔣子卿扶住了我的胳膊。
“明天我陪你去理發,我記得你以前短發很好看。”
“我理什麽樣的發型都好看。”
“離開顧言之,你才能找回自己。”
蔣子卿說的應該是對的吧,在黑夜中我找尋他黑的眼睛。
蔣子卿凝視我的眼神和顧言之看我的眼神完全不一樣。
當蔣子卿看我的時候,我能覺到,他的眼裏應該隻有我一個人。
但是當顧言之看我的時候,我心裏很清楚,他在想另外一個人。
“我們堆沙堡吧!”我率先蹲下來,但這裏太黑了,蔣子卿把手機的手電筒打開,又用沙子做了個手機支架,我們就在這白白的燈下堆沙堡。
海風太冷了,我赤著腳蹲在沙灘上,沒過一會腳凍的都僵掉了,沙堡堆的七八糟,蔣子卿把我拉起來說:“你懷孕了,別著涼,我先送你回去。”
“我的沙堡。”我歎口氣:“我最討厭有始無終了。”
蔣子卿把我送回了家,今天晚上我還暫時住在顧言之的房子裏,明天早上我再搬,因為我東西都還沒收拾,跟顧言之離婚,就是我一個很偶然的決定。
花姐看到我的樣子嚇了一跳,趕去拿了毯子給我披上:“,你怎麽渾漉漉的?外麵下雨了嗎?”
“沒事,我去海邊逛了一圈。”
“這個天氣去海邊啊。”花姐幫我拿了拖鞋,熱絡地道:“我今天煲了龍骨紅蘿卜湯,很清爽的,”靠近我的耳邊小聲說:“這個保證你喝了不會吐,晚上爺回來還喝了兩碗呢!”
顧言之回來了嗎?
我下意識地抬頭看看樓上:“顧言之在?”
“是啊,爺今天回來的特別早。”
我還以為今天顧言之也會像我這樣去開party呢!
我洗了手去餐廳喝湯,花姐盛了湯給我喝:“,你喝喝看。”
湯香的,我喝了一口,果然沒有想吐的覺。
我喝湯,花姐就笑意地站在一邊看著我。
花姐一向把我照顧的很好,說真的明天離開,我還真有點舍不得。
我忽然出手握了握的手,嚇了花姐一跳。
“怎麽了,,鹹了還是淡了?”
“以後,別我了。”我說。
花姐不解地看著我:“什麽?”
“我和顧言之今天離婚了。”
花姐大吃一驚,眼睛瞪得圓圓的看著我:“,你和爺離婚了?為什麽啊,你這不是剛剛...”
我趕搖頭示意別說了:“花姐,我拜托你一件事,請你千萬不要把我懷孕的事告訴任何人。”
“包括爺?”
“是,包括顧言之。”我低聲音:“我不知道以後顧言之會不會住在這裏,也許會,也許他會回顧家住,你估計也會回顧家,總之也不要告訴顧家的任何人。”
“這事為什麽呀,既然懷孕了為什麽還要離婚?”花姐拉住我的手:“是因為爺執意要跟你離婚嗎,你可以說你有了孩子的事啊。”
“不了。”我搖搖頭:“反正已經離了,花姐,請你幫我保。”
“我會保的,但是你這樣子孩子太可憐了啊。”花姐說著說著眼睛都紅了:“我還想著這段時間好好幫你養,以後你生了我也能照顧你,我可會煲下的湯水了。”
我匆匆喝完了湯,謝過花姐就上樓了。
我回到我的房間,意外的是,顧言之就在房間裏。
離婚了再見麵,難免有點尷尬。
他站在窗口正看著窗外,外麵黑漆漆的,鬼知道他在看什麽。
我清了清嗓子,他似乎才聽到我的聲音,轉過。
我們中間隔著十幾米的距離,房間燈明亮,足以看得清彼此臉上的表。
我率先開口:“早上匆忙沒有收拾行李,如果你介意的話,我等會收拾了行李就走。”
“房子給你。”他簡短地道。
“說了我不要這個房子,我和你一樣,狡兔三窟,不是離開這裏就沒地方去。”
他不置可否,依然用一種我看不懂的眼神看著我。
我說:“你看什麽?忽然發現我貌如花,比起你的塑料花溫采音,要有有的多,後悔了是嗎?”
“我在想,為什麽你忽然放手了?是因為你覺得,當我知道你做了那件事之後,我不可能再原諒你?”
那件陳年舊事,他總是五次三番地提起。
他真的很介意,一直耿耿於懷。
隨便了,那件事他恨我一輩子都行,反正無論我做過多件對的,一件錯的就能全部抵消。
我笑了,笑的前仰後合的,得扶著牆才能站得穩:“隨便你原諒不原諒,對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我也不會跟你說對不起,因為我嘔心瀝付出的那三年你從來沒有對我說過謝謝,那我也不需要對你說對不起。”
我說完了,很帥地拉開房門:“顧先生,現在我們之間隻剩下一個關係,那就是合作夥伴了,雖然我希我們這個關係也不要存在。”
顧言之走了,他從我邊走過去的時候雲淡風輕,我試圖從他的一舉一上觀察出他對我是否有所留或不舍。
但是很憾,我沒看出來。
門輕輕地在我後合上,顧言之的腳步聲漸行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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