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辭實在是不耐煩了，抬起手腕看表，“愫愫，從現在開始計時收費。”

方愫在辦公室外應一聲“好。”

謝夫人不敢相信地看，隨即指著對謝龍安道“你好好看看吧，這個人簡直鉆到錢眼兒里了，能替以博打好司？”

聶辭失笑“謝夫人，我是律師，不是做慈善的。就算是法援的案子，那也得按流程申請。況且，我早就跟您說過了，只要謝以博沒有解除合約關系，我就仍是他的代理律師。是您聽不明白，一遍一遍在這里無理取鬧。您有的是時間，但我沒有。”

謝夫人目憎恨地瞪著，可也是明白了，在z城作威作福，那是強龍難地頭蛇。

但帝都不一樣，必須收斂些。

騰地起，冷冷地警告道“小姑娘，做人留一線，凡事不要做得太絕。”

轉過帶著人就要走，又想起謝龍安，回過頭瞪了他一眼“你就一定要跟阿婆作對是不是？”

謝龍安垂眸，沒理。

“呵呵，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找這個人，就是合起伙來坑以博，想把他送進去！告訴你，謝家的一切都是留給以博的，你想都不要想！”

直到謝夫人帶著保鏢離開，辦公室才算清靜。

“……說的話，你也不要當真。”聶辭試著安他，“全世界那麼多人，指他們都理解自己，那是不可能的，只要問心無愧就好。”

謝龍安看，一點點拉扯角，笑了笑“明明是你了委屈，怎麼還反過來安我？”

聶辭聳肩“因為我不會把說的話放在心里，隨便怎麼想我好了，跟我又沒關系。”

“我也是。”謝龍安說的也是事實，之前謝夫人什麼難聽的話都說過，罵他的時候也比剛才惡劣得多，他要是當真早就不知

道已經變什麼樣了。

“那就好。”

這時方愫又推門進來，“辭姐，陸裴岑打來了電、電話，他說昨晚、昨晚有人看到iln出現在案發現場。”

聶辭和謝龍安對視，兩人立即拿起外套出發。

——

陸裴岑掛了電話，還一直沉浸在剛才方愫跟他說的那聲“謝謝”里。

他能夠分辨得出來，絕對不是客氣！

而是發自心的，對他的真誠而又親昵的謝意……

對面的男人氣極低，瞥了他一眼，看似不經意地問“案發現場是怎麼回事？”

陸裴岑雙手兜，笑容揶揄，“怎麼？關心啊？”

紀衡揚眉，二話不說就拿起電話，“賈肅，替你接一下老陸總……”

“你——”

陸裴岑氣得上前就摁下電話，“紀衡！咱不帶告狀的啊！”

紀衡依舊冷眼看他，“可以說了嗎？”

陸裴岑扁了扁，對他說不出來是恨鐵不鋼還是一聲嘆息再加一聲惋惜，他皺眉道“你說你要是關心你就……”

紀衡又拿起了電話。

“好好好，行行行，我說我說！”

陸裴岑雙手合十，算是服了。

——

聶辭和謝龍安驅車來到案發現場。

從出發開始，天

氣就變得沉沉的。

待他們抵達后，云層已經得很低了。

位于郊區的一山坳里，四周人跡罕見，山腳的村子里只有十幾戶。

由于這里發生了命案，有些人家忌諱，也都暫時去親戚家或是出去游玩了，就更顯得荒涼了。

聶辭從車里取出一雙運鞋，還有沖鋒外套。

謝龍安看，打趣道“準備得倒是很充分。”

聶辭邊換上服邊說“自從上次在z城困在山里后，我就會備一些應急的裝備，以備不時之需。”

說著就把一個背包甩給他，“這里面有我們需要的東西。”

謝龍安什麼也沒問，將背包背上，帶著聶辭去了案發現場。

案發現場位于山坳，這地方景一般，不備旅游價值，所以鮮人來。頂多就是村子里的人，上山挖挖野菜。

兩人走了差不多半個多小時，直到看見醒目的警戒線。

聶辭累得上氣不接下氣，擺了擺手要坐下來休息一會。

謝龍安打開一瓶水，走過來遞給“你不是練過自由搏擊？力怎麼這麼差？”

聶辭接過水，歪著頭看他。

同樣都是兩條走來的，覺這兩條早就已經不聽話了，可他還像沒事人似的，臉不紅氣不的。

這力也是氣死個人。

“我練習自由搏擊，是學習它的育神，想要有個好的神面貌！至，在發力這塊，我還是能夠突破一下的！”

聽給自己找的蹩腳借口，謝龍安低笑一聲“看出來了，力不怎麼

樣，但面貌還是不錯的，一直都這麼漂亮。”

聶辭休息夠了，就掏出手套戴好，準備做正事了。

此時，頭頂云層變得濃重，好像隨時都有可能傾軋下來，偶爾能聽到天邊傳來的悶雷。

聶辭抬眸，眉頭鎖，“咱們得抓時間了。”

也是無奈得很，怎麼只要進山就會趕上雨！

這場雨一旦下下來，案發現場一定會遭到破壞。

甚至懷疑，iln正是看準這一點，才會選擇在昨夜來到這兒。

可他來這到底是要做什麼呢？

是為緬懷？

還是……毀滅證據？

兩人開始尋找一切線索，任何被落的線索。

直到聶辭在一塊淤泥，看到了一個腳印……

從昨夜到今天，始終有些，腳印一看就是踩過的時間不久，還沒有被風干。

“龍安！在這里！”

聶辭立即蹲下子，立即取出單反相機，拍照丈量，之后又馬上打電話通知痕跡鑒定中心。

“作為證，警方在案發現場發現的鞋印碼數與謝以博的一致，但痕跡不夠清晰，僅能初步判斷出兇手的高重，可如果有人嫁禍謝以博，故意穿上跟他相同大小的鞋子呢？”

所以，這個新鮮的腳印就至關重要。

只要證明這個腳印是iln的，他上的嫌疑就別想洗掉了。

天空云翻滾，悶雷聲越來越大。

聶辭立即想辦法保護腳印，在鑒定中心的人來之前，這是目前唯一的線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