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定珠疼的發抖，本就氣，這會兒，眸中的淚水順著眼角滾落，在枕巾上暈開一團團暗影。

看著蕭瑯炎薄眸中炙熱復雜的神，沈定珠疼得已經沒有辦法去思考別的。

“有……”忍著疼，含淚的聲調帶著微弱的抖，“臣妾心里有皇上，只有皇上。”

“吃絕子藥，也是因為……因為每次喝避子湯十分麻煩，臣妾現在的份，不能在皇后出現之前再為陛下誕育皇嗣了。”

沈定珠只想讓他先冷靜下來，否則，遭罪的還是自己！

可蕭瑯炎薄眸鎖的神，竟從慘白如花一樣的面容中，讀出一敷衍哄騙的意味。

又是這樣，又是這樣！

沈定珠每一次都能分析利弊，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救沈家，除此之外的所有事，都不在乎。

不在乎他給予的榮耀，給予的寵。

想著絕子，權衡利弊。

將他當一個可以踩踏的枝頭，卻從未將他當的丈夫，也沒有將他當可以依靠的港灣。

蕭瑯炎覺得心中有堅冰一樣的東西破碎，接著涌出一熱流，仿佛是他心底的熱淚。

是真的非他不可嗎？

“如果，朕沒有坐上這個皇位，你還會向之前一樣，義無反顧地跟著朕，為朕的人麼？”蕭瑯炎聲音沙啞地問出了這樣一句話。

沈定珠怔了怔。

暗夜里，月影婆娑，過窗牖搖曳進來，讓二人的目跟著閃爍不定。

蕭瑯炎這是怎麼了？沈定珠不解。

不管是吃絕子藥，還是只跟周陸離說了幾句話，他都不應該如此緒失控才對。

這不像他。

沈定珠只猶豫的這麼一個片刻，蕭瑯炎薄眸深的烈火，好像被一潑雪水澆滅，只剩下渺渺灰燼。

連忙回答“臣妾當然，當然會選擇皇上。”

> 可沈定珠瞧著蕭瑯炎，卻覺得他渾的火熱漸漸褪去，方才消失的理智再次占據上峰。

蕭瑯炎垂了垂眼眸，間溢出一聲低冷的嘲笑。

沈定珠害怕極了，他現在這樣郁的樣子，在前世全然沒有見過，蕭瑯炎一向冷無，怎會為了失控？

必然是有別的原因。

還不等想好怎麼安他，就到上綻出一個個既冷又火熱的吻。

蕭瑯炎正垂首，在這皎白如花般的玲瓏軀上，留下烙印。

他沒有了剛剛的橫沖直撞，竟帶著些許垂憐，可沈定珠到的，卻更多的是掌控。

床笫之間的事，他永遠是做主的那個人。

他時常將牽著走，拉著下墮，沉淪海翻波，每一聲失控的嗡，都是因蕭瑯炎在床榻上的。

不知何時，沈定珠漸漸失了神，也沒有再覺痛楚，反而覺得他的氣勢更加堅有力。

他一寸寸的掠奪，兩人都到歡興之時，沈定珠背對著他，姣好的腰十分迷人，蕭瑯炎大掌從下而上，反握住纖細的脖頸。

沈定珠被迫抬起頭來，烏黑的發黏在臉頰上，渾汗水。

大概是的，這會兒面終于不再慘白，反而弱，只是閉著的長睫，還是有些害怕。

蕭瑯炎低沉的笑聲淡淡。

他在耳畔，喑啞道“那不是避子湯。”

沈定珠微微睜開水潤澤的眸，有些困地回頭看向他，沒想到，蕭瑯炎正是等回頭，才猛地送來一記沖撞。

沈定珠跌回枕頭里，

慘呼一聲。

蕭瑯炎繼而伏下，一字一頓，猶如人呢喃。

“朕只是找了個由頭，騙你喝下調理子的湯藥。”

“岑太醫說，你生完澄澄，應當沒有好好照顧自己，子落下寒癥病，朕若再想與你有孩子，需得為你調理好。”

沈定珠趴在枕上，聽到這番話，豁然怔忪吃驚。

蕭瑯炎幾乎是咬著的耳朵，呼吸重，帶著嗤笑“朕是想與你再有孩子的，朝中有人彈劾你，朕就想辦法為你鋪路。”

“你家世低微，朕就為你籌謀布局，沈定珠啊，你聽清楚了沒有，朕是多麼照顧你、袒護你。”

“而你！”他重重撞了進去，聲音由清冷，變得咬牙切齒，“竟想到絕子藥，這種傷害自己，又惹朕怒的劣招！”

沈定珠白弱的軀像是漂浮在大海上的一朵浪花，還來不及說什麼，中卻只能溢出細碎的哼。

忽然，蕭瑯炎將拽了起來，按著的腰，重新坐在他懷中，兩人四目相對。

沈定珠滿面清淚，眼眶通紅，黑發黏在白玉般的上，遮去片片春吻痕。

“朕若不是皇帝，你一定會舍棄朕而去，對不對？從一開始，你與朕就是易，你做的很好，是朕忘了。”蕭瑯炎咬住的脖頸，時而發狠，時而又憐惜。

沈定珠終于啜泣著說“臣妾沒有。”

蕭瑯炎卻恍若未聞，只是冷笑一聲“朕差點就被你騙了一輩子。”

他將拋向云端，又看著重重跌落下來，最后，只能落在他火熱的懷抱中。

這樣的折騰直達半夜三更。

天微明時，沈定珠覺得疼了，可說不清是還是心里。

沒有求饒，因為知道，這樣只會激起蕭瑯炎的好勝心

。

只能一遍又一遍承著，蕭瑯炎如火山般噴發的怒意。

他按著的肩，磁的聲音沉啞聽“告訴朕，現在你心里想的是誰？”

“是皇上……”沈定珠啜泣。

“皇上是誰？”

“瑯炎……蕭瑯炎……”沈定珠的回答，終讓他滿意。

天大亮。

待徐壽在外面催促第三遍的時候，蕭瑯炎才放開綿綿的沈定珠，任由倒在狼藉一片的榻間。

他堅火熱的軀一下子離開，沈定珠便覺得渾猶如散架般。

這一整夜，剛想睡著，就被蕭瑯炎吻醒，他眼中的漆黑攝魄，只許看著他，讓喊他的名字。

不堪折磨，最后求饒了，他竟能冷笑著，將溫熱的眼淚吃進薄里，然后，繼續不顧一切。

蕭瑯炎去隔間沐浴，不一會，他再走出來的時候，又是一位眉宇清絕冷厲的帝王了。

他穿著紅底金線繡的龍袍，神威嚴，威的氣場貴不可言，一整夜的折騰，他不僅沒事，反而顯得更加神奕奕、目灼灼。

蕭瑯炎漫不經心地整理袖口，看著床榻上，半閉著眼，馬上要昏過去的沈定珠。

他冷冷道“朕跟你做個賭約，一年后的今日，你一定會求著朕你。”

這段關系里，他一個人狼狽有什麼意思？

“如果朕輸了，朕會放你全家離開京城，但是，倘若你輸了，”蕭瑯炎彎腰，看著沈定珠，眸深黑灼燙，耐人尋味道，“朕期待著那一天。”

說罷，他轉而大步離開，沈定珠模糊的視線瞧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關閉的門隙后，這才撐不住昏睡過去。

不知何時。

沈定珠被抑的哭聲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