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的一樓是開放廚房,葉雋穿著白寬鬆T恤,背對著樓梯在擺弄榨機。
聽見靜他回過頭,“牛排還是羊排?”
蔣蘊拖著步子,跟沒骨頭一樣挪過去,環住他的腰,看著榨機裏新鮮豔紅的石榴,隨口道:“反正不喜歡吃西餐,隨便。”
葉雋擰眉,“事怎麽這麽多。”
蔣蘊也不惱,隻故意夾著嗓子歎息,“男人都這樣,床上床下兩幅麵孔,不過多說了一句話就嫌棄人家事多。”
葉雋笑了,倒了杯石榴給,“再不喝都氧化了。”
蔣蘊接過來一口喝了半杯,搖搖頭,“不想喝了。”
葉雋很自然接過來,將剩下的半杯喝了下去,順手拍了一下蔣蘊的屁,“去換服,咱們出去吃。”
“今天是大年初一哎,你還不回家嗎?”蔣蘊有些驚訝。
“你想我回去?”
“不想!”
“那就去換服。”
“好嘞,葉先生想要什麽風格?”蔣蘊隨意擺了一個超模定點的姿勢。
高172,倒是有模有樣。
葉雋洗著手裏的杯子,隨口道,“簡單點,我不喜歡等太久。”
“哼,又想人打扮的漂亮,領出去有麵子,又不願意花時間等。”蔣蘊裏大聲抱怨著往樓上去。
葉雋不在意的勾了勾,覺得蔣蘊說得蠻有道理。
收拾好廚房,他也上樓換了服,墨綠羊絨開衫,外麵套了件黑皮一派克大。
他不喜歡那些帶logo的品牌,櫃裏一半的服,都是歐洲某個手工小眾品牌。
這點上蔣蘊和他倒是相同,對那些高奢服包包都沒什麽太大興趣,隻不過葉雋送,就收著,但因為出門,用的也。
十分鍾不到,蔣蘊也下了樓。
素麵朝天,隻上了點釉,頭發隨意慵懶的散在肩上。
裏麵是駝的及膝羊絨修長,細腰翹一覽無。
外麵一件C家米的雙排扣磨大,整個人顯得溫溫,像一個單純的大學生,雖然目前的確仍是大四學生,但是做人人久了,已經很久不這麽打扮了。
看著從樓梯上下來,清爽不施黛,隻上的一抹紅使得那清麗的麵容,清純之中多了幾分淡淡的。
葉雋的眸閃了閃,他上前攬住的腰,低頭在耳邊輕聲道:“不是男人,你不也是床上床下兩個樣子?”
蔣蘊嗔他一眼,手去打他放在腰上的手,“再不出去要死人了。”卻被他順勢握住,兩人牽著手一起坐電梯去了車庫。
葉雋開的是車庫裏最低調的黑大G,看著最裏麵的一排花裏胡哨的跑車,蔣蘊心裏嗤笑,葉爺還真是低調。
新年,即便是繁華如宜城這樣的都市,街道上也略顯冷清。
車子一路暢通,在鬧市區的一座仿古庭院前停下。
庭院古古香,很有韻味,蘇園兩個大字蒼勁有力。
這是一家中式私房菜館。
葉雋停好車,與蔣蘊一道進了大門。
兩人雖是並排走著,但仍是很小心的保持了一個正常的社距離。
走到餐廳門口,葉雋的電話響了,“你先進去。”
蔣蘊“嗯’了一聲,先進了餐廳。
大廳三麵環山,一麵環水,廳裏靠南邊的景最好。
許是因為過年的原因,蔣蘊環顧四周,除了朝南左邊的一桌坐了一對中年夫妻,再無其他人,便自作主張挑了他們旁邊的位置坐。
服務員拿來菜單,剛笑著說等人,就看見葉雋走了進來。
男人長,幾步就到了桌前,卻在麵前目一轉,直接走向了左邊中年夫婦那桌。
兩桌離得不算太遠,蔣蘊很清楚聽他喊了一聲,“白叔,林姨,過年好。”
蔣蘊自嘲的笑笑,按了一下桌子上的應燈,很快服務員就過來。
“小姐,您等的客人來了嗎?”
“不用等了,就我一人。”
服務員很心的幫點了這裏的招牌菜,蔣蘊笑得淡然,全憑服務員做主。
許是客人,菜很快就上齊了,蔣蘊自顧自吃起來,盡管目不斜視,隔壁桌仍有些隻言片語飄過來。
中年婦人的聲音,“今天是初一,小葉怎麽一個人來了這邊?”
葉雋:“外國客戶想吃中餐,我過來幫他們定位子,巧看見叔叔阿姨,提前拜個早年。”
中年男人:“你小子這點小事也親力親為,難怪這麽有出息啊!前些日子在馬會上遇見你三叔,聽說這次你收購電氣公司大獲全勝,叔叔恭喜你了。”
葉雋:“白叔過獎了,也不全是我一人的功勞,沒有葉家做後盾,全憑我自己也做不這麽大的事。”
“長江後浪推前浪,我們這些老家夥要給年輕人讓位了。”
“大過年的,別拉著人家小葉說這些無聊的事了。”那個葉雋喊林姨的婦人笑道。
“微時過年都不回來嗎?”葉雋說著話,起給白家夫婦各倒了一杯茶。
蔣蘊冷笑一聲,葉先生這般謙遜有禮的模樣,還是第一次見,果然想當人婿不是那麽容易的。
白太太溫和道:“出去旅行了,去的什麽非洲,說是這幾天就回來了。”
“這次回來再不走了吧,真是羨慕微時,活得瀟灑自在。”
“哼,我說這是不孝,我們就這麽一個獨生,如果像你這麽爭氣,我早就可以退休了。”白勇越說越生氣,話也越發不好聽。
“白叔,我與自家兄弟姐妹們,可是在老爺子對你的羨慕聲中長大的,微時的優秀,大家有目共睹,您就別凡爾賽了。”
“哈哈,你小子給我整上時髦的詞了。”白勇顯然很讚葉雋的話,笑得半晌停不下來。
“切,能有多優秀,還不是兩條胳膊兩條。”蔣蘊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這時,蹩腳的問候聲響起,“你好,我能坐在這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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