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心

潁川王世子妃和永明帝私~通有孕，已是眾人心照不宣的。

蘇環在東宮，每日伴在蘇皇后邊，自然清楚得很。言語中滿是不屑鄙夷。那句“比宮中嬪妃還要氣派風”，刻薄極了。

趙夕不宜多言，一笑置之。

蘇環難得有人說話，親昵地挽住趙夕的手，低聲笑道：“你和你的世子新婚過得可好？”

趙夕抿一笑：“你也正是新婚的時候，怎麼好意思笑我。”

蘇環忽然就不吭聲了。

趙夕心裡一，不聲地打量蘇環一眼。

一個子出嫁後過得如何，其實不必多問，細細打量便能看出端倪。蘇環看似滿面歡喜，實則眉眼間有些落寞黯然。委實不太像新婚裡調油的模樣。

蘇環不願說這些，再次扯開話題：“三堂姐和孟公子的婚期定在了年底，對了，聽聞慕容慎也在年底娶妻。”

提起慕容慎，趙夕也沒了說話的興致，隨口嗯一聲。

蘇環看趙夕這般模樣，訕訕地閉了。

蘇環將趙夕送至宮門口，然後揮手作別。待趙夕出了宮門，蘇環在原地站了片刻，才慢悠悠地回轉。

能嫁給心的太子表哥，哪怕是做太子側妃，蘇環依然甘之如飴，從未後悔過。

不過，后宮裡的日子確實有些乏味。蘇皇后對還算溫和，慕容燕這些日子著實吃了不苦頭。

蘇環看在眼裡，心裡也覺得發怵，近來說話行事愈發謹慎，唯恐自己也挨罰。

……

到了正午，早朝散了。

永明帝和太子一同來了椒房殿用午膳。

“皇后今日不是宣召趙氏進宮嗎？”永明帝隨口問道：“為何不見趙氏？”

蘇皇后笑道：“新媳婦有些拘謹，臣妾便打發回去了。”

永明帝其實頗有興致瞧瞧侄媳，不過，蘇皇后這麼說了，他也不好再多言。太子和蘇皇后對視一眼，然後各自上前扶著永明帝去飯廳。

用過午膳後，永明帝沒在椒房殿裡午睡，在馬公公蔣公公的攙扶下離去。

蘇皇后憋著的一口悶氣，緩緩吐出了口。

虧得早點讓趙夕離去。不然，永明帝來了，瞧見趙夕，不知道要生出什麼齷齪心思來。

太子低聲道：“今日母后費心了。”

蘇皇后苦笑一聲：“有過這一回請安，堵一堵眾人的，也就罷了。以後，夕還是別進宮了。你也瞧見了，你父皇張口就問起，可見心裡有幾分惦記。”

趙夕聲名鼎盛，那一日大婚，親眼見過趙夕的人著實不。趙夕豔冠京城的名，暗中傳了開來。

永明帝好如命，兼且有潁川王世子妃這個侄媳“珠玉在前”，焉能不蠢蠢？

太子也想到了潁川王世子妃，目沉了一沉，低聲道：“陳氏在宮中養胎，母后何必給長臉。”

哪裡是想給陳氏長臉，是永明帝鐵了心要保住陳氏肚中的孩子。

永明帝用了午膳就走，其實就是去看陳氏了。

蘇皇后一肚子苦水，無可訴。在太子面前，絕口不提此事，隨口道：“打發幾個宮人去伺候罷了，算什麼長臉。”

“你安心上朝聽政，還要持新軍這一攤子，后宮裡的事，就別心了。母后心中有數。”

太子看蘇皇后一眼，沒有多言，點點頭應了。

蘇皇后又道：“你回東宮歇著吧！帶環兒一同回東宮，慕容燕子野，還得好好學一學規矩。”

太子應一聲，帶著蘇環先離去。

蘇皇后要午睡，吩咐一聲：“將人捶給慕容氏，給本宮捶一捶。”

慕容燕滿心委屈地接過人捶。

蘇皇后閉目午睡，坐在床榻邊，輕輕為蘇皇后捶。這都是丫鬟仆婦乾的活，從未想過，有朝一日，自己竟會淪落到此地步。

眼睛有些熱，有些酸。淚珠悄然滾了出來。

慕容燕迅速用袖子了眼淚。

哭泣被蘇皇后察覺，也是要挨罰的。

……

蘇環小心翼翼地扶著太子進了寢室，親自伺候太子睡下，然後用希冀的目看著太子。

蘇環不及蘇瑾秀，也是正值妙齡的人，眼眸中滿是對他的意。

太子心念微，手握住了蘇環的手，喊了一聲環表妹。

蘇環激得紅了臉，雙眸驟然亮了起來。

結果，太子只是握一握的手，很快又放下了：“我要午睡，你也回去歇一歇。站了半日，一定累了。”

蘇環失又委屈地應一聲。回了寢室後，將頭埋進被褥裡，哭了起來。

嫁進東宮大半個月，每日都在太子邊。可是，太子表哥至今還沒和圓房……

這倒不怪慕容燕。

還能見到太子，時時陪在表哥邊。慕容燕本連見太子表哥的機會都沒有，比還慘哪！

這麼一比較，蘇環的心忽然又好了許多。了眼淚，將抱枕抱進懷裡，很快也睡著了。

待午睡醒來，一個宮人笑地捧了一盞燕窩來：“側妃娘娘，殿下令奴婢送燕窩來。這可是最上等的上好燕。”

太子側妃沒這個份例。這是太子特意囑咐膳房為做的。

蘇環心裡甜的，之前的些許委屈不翼而飛，喜滋滋地將燕窩吃了。

……

傍晚，徐靖從新軍軍營回來了。

回來後，徐靖火急火燎地拉著趙夕的手進寢室。天黑了都沒面。到了戌時，徐靖才懶洋洋地開門，從玉簪的手中接了食盒又將門關上了。

徐靖殷勤地為趙夕夾菜：“這都是你吃的，多吃點。”

趙夕手腕有些酸，嗔了徐靖一眼。

徐靖咧一笑，眉眼間一派饜足。

填飽了肚子，趙夕說起今日進宮請安一事：“……皇后娘娘照拂，對我實在很好。”

就是那個永明帝，實在齷蹉可憎。

徐靖目中閃過一寒意，握住趙夕的手。正要說話，門忽地被敲響了。

徐靖皺眉，起去開門。門外，徐十一面凝重，聲音得極低：“世子，北海郡出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