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商議（月票180 ）

因為陳氏的出現，延壽堂裡的氣氛沉悶了不。

好在這之後不久就到了用晚膳的時間，眾人才重新熱鬧起來。

都是自家人，也沒拘什麼男七歲不同席，隻按輩分坐了滿滿當當的三大桌。

用過這頓團圓飯之後，顧青瀾與顧錦琳這兩個已經嫁出去的顧家兒也沒多呆，隻略坐了片刻，說了會兒話就要告辭。

臨走之前，顧青瀾看了一直沉默著的陳氏一眼，著帕子的手了，臉上現出幾分不忍，但最終，仍沒上前與陳氏說上一句話，就與嚴從柏一起回去了。

即使是親母，但在當年那樣的事發生之後，們之間的母分又怎麼可能還如往昔那般？

顧青瀾等人離開之後，老太太惦記著顧錦淳遠行辛苦了，也沒再多留眾人，於是一屋子的人這才散了。

從延壽堂裡出來時，夕已經完全西沉，隻剩夏日天空的幾朵金的晚霞遙遙敘墜著。

秦氏沒急著和顧錦源一起回怡華院，而是將丈夫和兩個兒子以及兒媳先支走了，然後與顧青未一起去了未明居。

進了院子，將侍候的人都打發了下去，顧青未拾了細白瓷的茶壺替秦氏斟了一杯茶，“母親尋兒有事？”

雖是問句，但顧青未的語氣卻是肯定的。

秦氏平日裡就忙，如今大嫂還有了孕，要心的事又多了一樁，若不是有事，又怎麼可能特意與一道來了未明居。

聽顧青未這樣問，秦氏倒也沒賣關子，道：“再過些時日就是端午，端午之後接著就是你大舅母四十歲生辰，這整壽不同於平日，母親這個做小姑的這次定會回孃家一趟，賀你大舅母的生辰。”

秦氏是顧家宗婦，嫁到顧家這麼多年來也沒回過幾次孃家。

顧青未聽了心中便是一跳。

想起，先前曾像秦氏提過的事。

果然，下一刻，顧青未就聽秦氏繼續道：“歡姐兒，你年紀也不小了，上次你提的事母親既然應承下來了，自然就該盡快將事定下來，所以這次我打算帶你六哥和閔哥兒一起去你外祖家。”

原本顧青未也是可以一起跟著去太原的。

可是既然秦氏這次去會與盧氏商量兩家兒的親事，顧青未自然不好再上門了，自來就沒有姑孃家在議親時還主往男方家裡跑的道理。

哪怕秦顧二家是姻親，也沒有這樣的道理。

顧青未聽了倒也不覺失落，與秦明的婚事若是能，將來秦家就是下半輩子要呆的地方，自然不會為這一次不能去秦家而沮喪。

輕輕點頭，示意知道了秦氏要說的意思。

秦氏於是輕輕嘆了口氣，手著顧青未的發，“這件事我與你父親也已經商議過了，你父親對明哥兒雖然有些不滿意，但知道是你自己中意的，到底也沒再說什麼。”

“這一轉眼，當初才那麼小小一團的歡姐兒就到了要說親的年紀……”

秦氏想到兒許是要遠嫁，哪怕要嫁的是自己的孃家，也終是沒忍住一陣的心酸。

如果可以，多想將歡姐兒永遠留在邊，照顧著，保護著，不任何的委屈。

可是兒家長大了總是要親生子的，這個做母親的縱是再不捨，總也不能將姑娘留個老姑婆吧？

秦氏如此開解著自己時，顧青未輕輕將頭倚在秦氏的肩上，房裡一時之間便靜謐起來。

好半晌，顧青未抬起頭轉移話題，“母親，這次閔哥兒終於可以出一次遠門，他得高興壞了吧？”

聽顧青未提起閔哥兒，秦氏倒也開懷起來，“這小潑猴兒長這麼大也沒機會去外麵見識見識，既然有機會，母親自然不會拘著他。再說了，你弟弟長這麼大還從來沒見過外祖父外祖母，總不能兩位老人家來見外孫吧？”

說到後來，秦氏難免就有些黯然來。

秦氏的雙親，也就是顧青未的外祖父外祖母都仍健在，但兩老也都是近古稀的年紀，近幾年子骨時常會出些小問題。

人生七十古來稀，這個年紀的老人，又有誰敢肯定還能有幾年的日子，秦氏帶著閔哥兒去太原，也未嘗就沒有讓雙親見見自己最小的兒子的念頭。

顧青未見秦氏如此，也不再提自家外祖，而是轉而說起了盧氏的生辰。

“大舅母生辰，兒繡副百壽圖作壽禮如何？”

雖然見過舅母的次數不多，可顧青未與待自己格外可親的大舅母卻也是很親近的，大舅母四十生辰，繡一副百壽圖著實不算什麼。

秦氏自然點頭。

母倆又聊了幾句去秦家的事。

然後，秦氏想到晚膳時出現的陳氏，微皺了眉頭，“歡姐兒，你三嬸雖然看著是老實了許多，但被關了這五年，可別心中生了怨，再想生出什麼事端來纔好。”

作為掌家的宗婦，秦氏是最恨不得家宅安寧的人。

顧青未偏了頭，回想著陳氏那沉默寡言的樣子，“母親您就放心吧，祖母能放三嬸出來，想必也不會不讓人告誡三嬸。家廟那地方母親又不是沒去過，在那樣的地方獨自生活了五年，三嬸隻怕不會再想去那裡了。”

陳氏以前隻是因為太過在乎顧亦瑯而失了分寸，卻不是真的蠢，應當知道出來以後要想過安穩的日子，就不能再生事。

被關在家廟五年，這樣的滋味隻看看陳氏現在的樣子就知道有多難熬了，如今好不容易老太太發了話放出來，想必不會再想去嘗試了。

秦氏想想也確實是這個理，於是也將陳氏的事拋到了腦後。

母倆又聊了幾句，眼見天已經要黑了，秦氏才站起，“時辰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你也趕睡，給你舅母的生辰禮也不著急，可別在夜裡針線，傷眼。”

顧青未起相送，“母親您就放心吧，兒又不是那等小孩子了。”

秦氏這才點點頭，被顧青未送出了未明居。

看著秦氏漸漸沒夜中的背影，顧青未輕輕籲出一口氣，隻要這件事了，就不必再走前世的老路了。

莞邇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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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盼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