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瑾坐在椅子上,整個人像是沒骨頭一般,懶洋洋的。
這幾天發生的事太多了,好麻煩。
果然還是更適應在軍營的日子。
雀兒也知宋瑾因為,這一宿沒睡兩個時辰,幫續了一杯糖水之後,便去按的吩咐,將最奢侈的那一套服取了出來。
何為奢侈?
鑲金嵌玉,披金戴銀?
這京城是最最繁華的地段,裏麵著多不勝數的世家宦,金銀珠寶,多不勝數,你若是全戴在上,反倒是要被人視為庸俗。
在世家看來,自然是賜之最奢侈,出自宮中的,總是要比別更致一些。
但宋瑾隻在宴會上遠遠見過皇上一麵,哪有機會討賞。
可還是有賜的服,而且是幾十套。
不是皇上賞的,是後宮裏那位被淑妃排的幾乎毫無權利的皇後,在自己嫁給沈之前送來的添妝。
這人的存在一向薄弱,宋瑾對其也沒什麽了解,隻知道自己圍住皇宮的時候,這位皇後帶頭不降,指著自己的腦袋罵昏庸,然後便一頭撞死在自己麵前。
若非如此,宋瑾記不住這位毫無存在的皇後。
現在想想,罵的倒也沒錯。
自己從不毀將七皇子拉下皇位,恨隻恨將祁承玉當了明君。
不過這些事已經不可能再發生,現在回想也多是乏味。
瞧著雀兒拿來的服,宋瑾不由慨,如今能給自己添妝,實在是一份新奇的驗。
黛綠的宮裝穿在上,襯的宋瑾白勝雪,複雜的發型上著許多寶石簪子。
宋瑾盯著銅鏡中自己被染得通紅的,深吸一口氣,站了起來:“這時候馬車應該準備好了,我們回去吧。”
馬廄的來福死了,自然會安排別的人暫替這個位子,沒什麽需要宋瑾心的。
馬車形製分階級,當上了王妃,馬車也寬敞了許多,端是瞧著上麵的花紋,都要比宋瑾原先用的馬車奢華幾分。
當然,和其他王妃相比,還是要有些差距的,畢竟務府也要看人份高低,來討好還是冷待。
而定王現在對外的形象……
宋瑾拉著雀兒上了馬車,心裏想著王府此時的況。
大概是因為封王之前的恩怨,京城水太深,再擅長為人世的人也要樹敵無數,何況是當年意氣風發的大將軍。
如今裝瘸,估計也有暫避鋒芒,厚積薄發的打算。
宋瑾沉思片刻,便對雀兒說:“雀兒,等回去之後挑些好話說,府上發生的這些破事就不用告訴我娘了。”
雀兒點點頭:“我知道的,小姐你就放心吧,這點分寸我還是有的。”
雖然剛因為不願回宋府哭了一頓,但被送回去和陪小姐回去探親是兩種,雀兒還期待的。
眼睛敷了會兒冰,浮腫消得差不多,上妝一遮蓋,就看不出來了。
掀開車簾,看著路上零星幾個出來辦事的下人,雀兒眼睛裏麵都帶著亮。
定王府和丞相府相距沒多遠,一會兒的功夫就到了。
剛敲開門,開門的不是府上的門房,而是在俞氏旁伺候的輕語。
瞧見輕語,宋瑾突然慶幸自己回來了,還好自己趕回來了,不然娘親若是沒等到自己,該多傷心。
宋瑾提著擺過門檻,拉著輕語的手,一雙眼便瞇了起來:“輕語姑姑,我回來啦,娘親現在在哪?”
提到俞氏,輕語臉上有點為難,看了幾眼宋瑾,輕聲說:“您回來了就好,夫人本想親自來等你的,但是三小姐那邊又出幺蛾子了,隻能去老夫人院中待著。”
宋瑾聽到這,眉頭鎖,心想這宋菱月實在是不安分,要不自己給下點藥讓安心等到嫁去祁承玉府上的那一日得了,省的在家還得折騰娘親。
……不行,要忍住。
指尖到藏在袖中的瓷瓶,宋瑾強下自己對宋菱月的不滿。
若是病了,過幾日的宴會就出席不了,人都不到,自己的計劃不就全泡湯了?
先去看看到底怎麽回事吧。
宋瑾走在最前麵,大步流星直奔老夫人的院子,一路上不下人和問好,都被無視了。
等站在院門口,宋瑾深吸一口氣,雀兒上前敲門。
沒有回應,宋瑾就走上前直接推開門,瞧見跪在地上的娘親,宋瑾顧不上和老夫人問好,大步衝上前,將人扶了起來。
冷眼看像站在老夫人後的宋菱月,眉頭鎖,怒目而視。
“誰能告訴我,這是發生了什麽?”
老夫人站著,瞧見宋瑾這副模樣,也皺起眉:“你這是當了兩日王妃,便就無法無天了?怎麽變得這般放肆。”
宋瑾此時看上去確實盛氣淩人,主要還是今天打扮的太隆重,冷下一張臉,再配上那張揚的臉,便會讓人覺得不滿。
將俞氏扶起,大概是跪了太久,俞氏眼前一暈,直接昏了過去。
宋瑾瞪大眼睛,一時有些心慌。
手搭在俞氏的手腕上,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俞氏覺得頭暈目眩,順勢住宋瑾的手:“沒事,沒事,卿卿別擔心,就是……就是剛才起的猛了。”
俞氏原是想說因為早上沒吃飯就被過來,到現在有些虛弱才迷糊了一下,但擔心宋瑾和老夫人嗆聲,便換了個理由。
宋瑾的脾氣一直是不太好的,重生回來不僅沒有安分下去,反倒是變本加厲。
不管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反正自己過來的時候瞧見的便是娘親跪在地上。
嫁進府上也有十餘年了,娘親忍讓,放手權利,甚至連嫁妝都賠了進去,討好老夫人,待兩位庶也是寬容大方,真不敢信自己娘親能做出什麽被老夫人責罰的事。
宋瑾仍舊在強自己的怒意,一雙泛灰的眸子冷漠的盯著老夫人,了下幹的角:“老夫人,這是怎麽回事?”
麵沉,聲音倒是比之前平緩許多:“今天好歹也是我回門的日子,你就是想讓我瞧見這一出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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