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竟然是一隻剩下骷髏的被吊在一顆樹上,上麵被灑了黑紅糊糊一樣的東西。
這是誰?
沈語驚魂未定的看著時律,覺自己的心髒都快要從口裏跳出來了,為了孩子,趕著小肚子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時律彎腰從腳邊將那張照片撿了起來蓋放在了文件夾裏,“這是我曾祖父。”
“曾祖父?爺爺的爸爸?”
沈語聽到這,驚了一下,“他不是去世多年了吧?怎麽會……誰這樣做的呀?”對一個已經土為安許多年的老人家,將他的挖出來以這樣屈辱的方式吊起來,上麵還灑了許多東西。
“時律,曾祖父骸上灑的不會是……黑狗吧?”
時律極致冰冷的嗯了一聲。
沈語氣得雙拳攥,“太狠毒了,到底是誰這麽狠毒。”給骸上灑上黑狗,為的就是讓老人家死了都不安寧嗎?
“還在查。”
但是的是誰,時律心裏已經有猜想了。
沈語很怕,葉子側真的不是嚇唬的,央城的天真的好暗了呀,一場針對時家人的大屠殺在開始了。
沈語心裏覺得這些都跟那個逃了的時雅有關係。
“這些照片不能讓爺爺看到。”
沈語的手放在時律握著文件夾的手上。
時律點頭。
“我已經在理了,不要怕,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你跟孩子的。”時律把文件夾放在了一邊,把沈語抱進了懷裏,認真的看著。
沈語也認真的看著時律。
這樣看,才發現時律瘦了好多,“時律,你是不是每天晚上等我睡著了你都去書房理事去了?”
不然他怎麽會這麽疲倦?
雖然沒有黑眼圈,但是眼白裏麵遍布著紅。
沈語捧著時律的臉,都快要哭了,“回答我呀,是不是?”
“別哭。”時律想親沈語的臉頰,卻被偏頭躲開了。
“回答我。”
“是。”時律點頭,“你睡著了我就去書房,工作到八點再回床上,等你醒來就能第一眼看到我了。”
等醒來第一眼看到他……
沈語聽到這兒,沒繃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一邊哭,一邊搖頭,“我不想你這樣,我不想你要理這些事還要一邊照顧我,我不想……”
沈語從來都不是自怨自艾的人,獨立又清醒,想為的也不是這樣子的人,不想當那個躲在時律後的膽小鬼。
而現在,就了個膽小鬼,不僅隻會躲在他後,還隻會拖他的後!
沈語不喜歡這樣的自己,但是孕期的緒波讓把接收到的每一樣緒都無限放大了。
苦惱的著眼淚看著時律,“我真的不想,時律,我好沒用。”
“老婆,你怎麽會沒用呢?你是我每天努力工作,拚盡全力去調查這些事兒的力呀。”時律雙手捧著沈語的臉,用親吻去臉上的淚痕,“別哭了好不好?你的眼淚是我心頭掉下來的,你想要我流過多而亡——唔!”
時律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抹給覆蓋住了。
沈語用堵住了時律的。
把他說出口的那句不吉利的話給堵了回去。
“不許說不吉利的話。”
沈語終於不哭了,知道自己得堅強,不為了孩子,也要為了時律,“我決定了,我要搬去跟爺爺一起住。”
“什麽?”時律愣了一下。
“我要去跟爺爺一起住,時律,你去調查這件事兒吧,這段時間我保證不出門,不跑,天天就跟爺爺一起下棋跟一起聽京劇。我不想為你的負擔,也不想為你的肋。”
沈語一字一頓說得格外認真。
“我希你的獨自住在上林湖的這段日子裏,好好吃飯,好好休息,就算要去追查那個壞人,也必須要照顧好自己。”
“我幫你照顧爺爺還有寶寶,你答應我,照顧好自己,好不好?”那些照片,以及時家的故人都被挖掘出來潑上了狗,沈語意識得到這件事兒有多嚴重以及多危險,在這件事兒上幫不到時律什麽,不給他添,不讓他每天那麽辛苦了還要照顧,就是能做的最好的事兒了。
“好。”
時律也以吻封,然後抵著沈語的額頭道,“你最要要照顧好的,是你自己,好不好?”
“好。”
沈語也點頭。
這一刻,在這個狹小的車裏,兩人頭抵著頭,心挨著心,彼此注視著彼此的眼睛,對視著的這幾分鍾,是他們人生裏轉折點的幾分鍾。
幾分鍾後,他們的人生,會多風雨,會多磨難,甚至會麵臨生離死別,但是正是因為這幾分鍾的注視,他們終究會越重重磨難,生死的障礙,找到對方,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而這一刻。
在馬路對麵的一輛車。
有一雙眼睛很長很深的注視著這一幕。
緒莫辨。
……
時一佳理傷口,理得很快。
為了安全起見,沒有讓住院,阿遠跟阿樂兩人陪著到了時律的車上。
沈翊坐後麵那輛車。
他走過來趴在車窗上問沈語,“姐,那個書包你打開看了嗎?”
被沈翊提醒,沈語才想起書包的事兒。
搖頭。
時律問,“什麽書包?哪裏來的?”
沈語這才又不得不尷尬的將自己去見葉子側的事兒告訴時律。
“葉子側還在國?”時律對此有點驚訝。
沈語,“他馬上就要出國了,時律,他不是壞人的。”今天也確實是因為他,自己才能夠安全走出公園。
時律沉片刻,“我知道他不是壞人,他們一家人都不壞,正是因為他當初沒對你幹壞事兒,我才保了他一條命。”
“你保了他一條命?”沈語疑。
“是。”但是時律不想詳細說,“我讓他趕出國,看來他聽不進我的話。”
“沒有,他說明天就出國,今天走之前見我一麵。”沈語說到這兒,話語突的一頓,看向時律。
有些真相,呼之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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